“從他封我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的那一刻,他就打算徹底禁錮住我。”孔雀大明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他殺了我那麽多孩子,我們早就不死不休了,我還在乎他是否知道我的殺意?反正他總會找借口原諒我,來展現自己仁慈的一麵。”


    “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不勸你了,但我還有個不解的地方,”猴子說道,“為什麽你要教二皇子修行,後麵卻放手不管。”


    “我想朱紫國大亂,而二皇子很有野心,隻是出生不夠好,我就為他送點力量……可他的資質實在太差,我便放棄了。”


    “……若我們沒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猴子問道。


    “國王很快就要死了,那時候二皇子必然登基,大皇子雖然愚蠢,但不會放棄本該是他的皇位,雖然他力量薄弱,但在那些老臣中還是有很高的威信,大皇子必會作亂,那時候朱紫國陷入戰亂,百姓更加苦不堪言,可能會被徹底激怒,開始反抗王室……朱紫國離滅國也就不遠了。”


    “所以你要毀滅整個國家,來報複國王?”


    “也能報複如來……你知道佛國嗎?”


    “舉國上下隻有一種信仰,曾經車遲國便是道國,隻信道門,佛國便是隻信佛門,這種國家是香火的主要來源,也是佛門在人間最強大的力量之一。”猴子說道,“你是說朱紫國便是佛國?”


    “很久以前,朱紫國的一位皇子得到了靈山上的某位幫助,成為了國王,而他需要付出的,便是讓朱紫國上下所有百姓,都要在家供奉一尊佛像,每日上香禱告,久而久之,這成了朱紫國亙古不變的鐵律,朱紫國也變成了佛國。”


    “這幫和尚整日傳教,手段玩的也不錯啊。”祖不惑說道。


    “道門比這狠多了……”猴子迴應道,“若朱紫國真的是佛國,那你毀掉這裏無疑是對靈山重大的打擊。”


    “可你們來了,我就再也無法完成這件事了。”孔雀大明王盯著猴子說道。


    “你對我們有怨恨?”猴子也盯著她。


    “我並不愚蠢,我不是如來的對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即使你現在力量並不完全,但我的境界也跌落了很多。”孔雀大明王說道,“隻能怪我時運不濟。”


    “我給你個建議吧。”猴子舉起手臂,指向了一個方向,“去東南方吧。”


    “為何?”


    “因為……孔雀東南飛。”猴子笑了笑,“南瞻部洲國家眾多,信仰雜亂,其中最強大的大唐,更是擁有很多信仰,唐皇開明,沒有限製唐人的信仰,在那裏不論是佛門的手還是道門的手都無法伸得太長……而東勝神洲,是我的故鄉,也是大戰的地方。”


    “五百多年過去,東勝神洲早已經滿目瘡痍,鮮有活物,那裏死了太多的神仙和妖怪,沒幾個人敢靠近,所謂持國天王守衛東勝神洲不過是個笑話,你身為佛母,你去以後他不敢攔你,你可以再那裏吞噬很多東西,說不定假以時日,不需要這兩根翎羽,也能恢複鼎盛。”


    “不論是你去哪個地方,都能暫時從如來監視下脫離,養精蓄銳總好過被動挨打。”猴子說道,“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別因為離開了這裏,就想著再有個孩子,如來一天不死,你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孔雀大明王沒有立馬作答,而是靜靜地看著猴子。


    良久,她微微低頭,似乎在感謝猴子。


    “你將王妃帶迴去吧……她本是一農家女子,國王年輕時遊曆山水,少年鮮衣怒馬,讓她一見傾心,隻可惜相貌醜陋,本不太可能和國王發生任何交際,但我改變了她的相貌,也占據了她的思想,讓她成為我的傀儡,我等會兒要走了,她也能恢複正常了,她對國王的感情是真的,而我會留下她相貌,國王便會繼續寵愛她,也算我對她的補償吧。”


    孔雀大明王說完,沒等猴子說什麽,就拍動著翅膀,飛向天際。


    “孫悟空,我們會再見的。”說完她看向祖不惑。


    “你也一樣。”


    她留下一條五彩的光芒,也落下了許多五彩的羽毛,隻是在還沒落地的時候就消散了。


    王妃突然醒過神來,看著遠飛的孔雀,雙眼留下兩行熱淚,跪拜下去,說道:“謝菩薩再造之恩!”


    等孔雀大明王徹底消失在了天邊,猴子拔下一根猴毛,吹了口氣,變成了一朵雲彩。


    “坐上它迴去吧,今天的事情最好別和任何人說。”猴子說道。


    “是,多謝大聖。”王妃對猴子行完禮,便坐在了雲朵邊上。


    猴子吹了一聲口哨,雲彩飛向遠處。


    “你要跟我說什麽?”祖不惑見這裏沒有其他人了,開口問道。


    “你要問我什麽?”


    “很久以前,我就有個疑惑……四海之中,曾經僅有一個大羅金仙,為何能擁有那麽多寶物?即使有了,也早該被人搶了。”祖不惑說道,“定海神針還說的過去,但黃金鎖子甲,鳳翅紫金冠,藕絲步雲履,他們憑什麽擁有?今天我知道,這鳳翅便是孔雀大明王的翎羽,而且還是很重要的兩根……我能確定,這不是東海龍宮該擁有的。”


    “是我們那倒黴師父,讓龍宮轉交給我的。”猴子說道,“龍宮寶貝很多,出這麽三件東西,算不得太奇怪,我們師父不願意被人過早發現我和他的關係,就想了這個辦法。”


    “那這兩根翎羽,是他從孔雀大明王身上揪下來的?”


    “這便是另一個故事了,我不和你細說,你隻要知道,當年是他把如來從孔雀大明王的肚子中救出來的,也是他勸如來不要殺掉孔雀大明王。”猴子說道。


    “我想想啊……以他的尿性,恐怕是叫來所有佛到孔雀大明王麵前,再告訴如來,她吃你你再從她肚子裏出來,她就和你母親一樣,不能殺。”祖不惑轉了轉眼珠,說道。


    “嗬……差不多吧……”猴子失笑道。


    “但如來如此針對她,還殺了她那麽多孩子,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祖不惑說道。


    “確實不是,如來是為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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