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身影瞬間來到了祖不惑麵前。


    他的速度很快,出現的也很突然,聲音未到身先到。


    從外貌來看,很明顯這是個妖怪。


    他嘴中的所有尖牙都滋生在外麵,錯雜橫生,臉上長滿了一圈紅色的鬢毛,根根分明,而頭發和其他地方的毛發都是紅色,兩隻眼睛如銅鈴般大的嚇人,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臉龐。


    他右手拿著一把宣花板斧,左手上帶著紫金兩色混合的鈴鐺。


    這妖怪正是賽太歲。


    “喲,還是個妖尊啊……妖族可很多年沒有出個妖尊了……怪不得敢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散發著妖氣,”賽太歲微微眯眼,“既然能喊出我的名號,那你也聽過我的威名,不知來我朱紫國有何貴幹?”


    賽太歲在知曉祖不惑乃是妖尊以後,態度比起之前恭敬不少,但卻沒有卑躬屈膝,似乎根本他隻是看得起祖不惑的實力,並不畏懼。


    “賽太歲,你本是金毛犼,觀音的坐騎,私自下飯還偷了觀音的法寶紫金鈴,禍患朱紫國……做了這麽多事情,沒有被唐三藏一行人收拾掉,也沒有被觀音帶走,確實有些奇怪。”祖不惑看著賽太歲一字一句道。


    “對我的事情倒是如數家珍……我也認識你,黑聖對吧?”賽太歲緩緩說道,“那個被譽為妖族第一勇士,還斬殺了勾陳大帝的黑聖。”


    “你和當年的樣子差了許多,但是猴子又長著黑毛,還有這等境界的,應該也隻有你了。”


    “我們當年見過?”祖不惑有些疑惑道。


    “應該說,我見過你。”賽太歲說道,“避水金睛獸是我的同族。”


    祖不惑恍然,想起了什麽時候和賽太歲打過交道。


    牛魔王的避水金睛獸相貌很像麒麟,而實際上也算得上麒麟的同族,隻不過是那種地位卑賤,並不被承認的劣種。


    這些麒麟的同族被排擠鄙視,一怒之下脫離麒麟的群體,成立了自己的種群。


    他們沒給這個種群起名字,隻是互相照顧,但關係又不像其他種群那樣親密,各自過各自的生活,隻有在某個同伴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聚到一起。


    一開始這個種群隻有麒麟的同族,隨後龍的同族、鳳凰的同族、玄武的同族……越來越多被排擠的異類都加入到了這個種群中,種群也變成了妖族不可忽視的一脈力量。


    當年避水金睛獸為了支持自己的主人牛魔王,想過去自己的種群中拉來戰力,得到了不少響應,而其中最大的助力便是雲麟和火凰這兩個妖尊。


    金毛犼並不是民間傳說那樣,是僵屍修煉到最終的樣子,而也是麒麟的異種,當年避水金睛獸也想過將其招募進入妖魔聯軍,然而當他將金毛犼約到妖族地盤時,金毛犼卻已經成了觀音菩薩的坐騎。


    事實證明,雜種未必比不過純種,金毛犼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實力出眾,被很多神仙盯上,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坐騎或是手下,然而最終收服他的確實觀音菩薩。


    沒人知道觀音菩薩和他說了什麽,許諾了什麽,但他們兩個甚至沒有交手,金毛犼就心甘情願地臣服了。


    對於自己同族的選擇,避水金睛獸沒有責怪什麽,畢竟當年這個種群成立的初衷就是不受約束,互相照顧,自然誰也不能命令誰,和神仙一隊,不過是他的選擇罷了。


    大戰的時候,觀音大士並沒有直接參戰,金毛犼自然也沒有參與到正麵戰場之中。


    他見到祖不惑的時候,是那次來到妖族地盤,和避水金睛獸的會麵。


    祖不惑的戰甲、頭冠和動作,都太過耀眼,金毛犼沒法不注意到他。


    可那時候,祖不惑眼中從未有過他。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賽太歲看著祖不惑神情的變化,說道。


    “避水金睛獸和我提過,你是他那個種群中,三大妖尊之一……他還說,你的實力可能在雲麟和火凰之上。”祖不惑說道。


    “但你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賽太歲有些唏噓道,“黑聖眼中,一個甘為坐騎的妖尊,算得了什麽?”


    “我們沒有太多交集,也沒必要對過去太過感慨,不過你和避水金睛獸有淵源,我可以不殺你,隻要你……”


    “不殺我?”賽太歲嘴角露出一抹譏諷,“黑聖真是給了我,和避水金睛獸天大的麵子啊!”


    祖不惑不再多說什麽,而是伸手喚出了七寶清淨竹。


    “看樣子,你要受點教訓,才能明白。”祖不惑淡淡道,“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記住教訓。”


    “斬殺天界戰神的黑聖,我本該沒有任何膽子和你叫板,尤其是你突破到了妖尊。”賽太歲說道,“但誰讓我有了這個?”


    他舉起左手,晃動了一下手上的鈴鐺。


    鈴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祖不惑腦袋晃動了一下,精神一陣恍惚。


    他很快清醒了過來,但他也清楚,這一下恍惚,在這個級別的戰鬥中,很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不錯的法寶,怪不得你有如此仰仗。”祖不惑微微點頭,“直擊靈魂的法寶,很少見。”


    “這不過是它一個小小的功能,它還能……”


    “若你是要揚沙或者放火,我勸你別那麽做。”祖不惑打斷道,“那對我沒用。”


    賽太歲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感覺到了一種羞辱。


    從祖不惑出現開始,就一直在小瞧他,直到剛才祖不惑的靈魂被震撼了一下,態度依然沒有改變。


    “我剛才若不是想好好折磨你,就那一瞬間,足夠我殺掉你。”


    “殺我?若你真能做到,我可能要謝謝你。”祖不惑說道,“隻可惜從剛才來看,你所有的手段都對我沒用……就是不知道你對我這強大的敵意,從何而來。”


    “下地獄去問吧!”賽太歲再搖手上鈴鐺,連續要晃了三下。


    刹那間飛沙走石,將整片地方都弄得一片混亂。


    祖不惑眼睛都沒有眨,隨手向後揮出一棒。


    這一棒打在了賽太歲想要偷襲祖不惑的宣花板斧上。


    宣花板斧直接被打成了碎片,賽太歲也噴出了一口鮮血。


    “把這種東西當成本名法寶,你真的很蠢。”


    祖不惑轉身看向他,眼中平淡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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