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用七寶清淨竹插在地上。


    大蛇撞著祖不惑,地麵被七寶清淨竹拖出一條長長的線。


    祖不惑奮力向前推動棍子,終於在九玫麵前十公分不到的地方停住了。


    大蛇依然向前奮力頂撞,可祖不惑卻不動如山。


    哪怕是她這樣的身軀,在祖不惑的怪力麵前也顯得無力。


    大蛇猛地甩了甩頭,想合上嘴,卻因為隨心鐵杆兵的支撐,根本無法做到。


    她的身體開始扭動,尾巴不停地打在了醉仙樓的外牆之上。


    醉仙樓的外壁被破壞了不少,眼看已經有些搖搖欲墜。


    大蛇的似乎很痛苦,開始用腦袋往地麵砸擊。


    房間猛地開始晃動,若再被撞上幾下,恐怕整個房間都會變成廢墟。


    大門猛地被人撞破,一堆穿著鮮豔的紅色服裝的凡人衝進了房間之中。


    他們的眼神全都十分空洞,仿佛有人抽走了他們的生命力一般,將他們變成了行屍走肉。


    而撞破大門的正是最開始為祖不惑他們服務的女子。


    大門很結實,女子是直接以身體為撞擊物,強行撞破。


    這也導致了她的身體扭曲成了一個很奇異的形狀。


    這種形狀放在一般凡人身上,是肯定活不下去的。


    但女子仿佛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雙眼一樣空洞。


    這些凡人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卻比拿了武器還讓人害怕。


    他們都看著祖不惑,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幫你取出來。”祖不惑從大蛇的雙顎上跳了下來,“但你別在亂動了。”


    “也讓這些傀滾出去。”


    大蛇看著祖不惑,冷靜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


    祖不惑伸手一招,隨心鐵杆兵變小後從大蛇口中飛了出來。


    大蛇猛地將嘴巴合了起來,又重新張開閉合了幾次。


    同時她的尾巴發出了如同蟲鳴一般的聲音。


    衝入房間的凡人們如同潮水一般退走。


    隻留下了那個身體扭曲的女子。


    “還是隻響尾蛇?”熊黑看著那抖動的尾巴說道。


    響尾蛇的尾巴一般和身體大不相同,能發出聲響,但大蛇的尾巴顏色和身體一模一樣,所以一開始才沒有看出她是一隻響尾蛇。


    “變成人形,和我說說怎麽迴事。”祖不惑將隨心鐵杆兵背在身後說道。


    大蛇搖了搖頭,吐著信子。


    “幹什麽,還真想把我吃下去?”祖不惑微微皺眉。


    大蛇還是搖了搖頭。


    “好歹說句話啊,你難道連人話都說不出來了?”祖不惑問道。


    大蛇猛甩頭,又張開了嘴。


    她將嘴送到了祖不惑麵前。


    祖不惑看出她不是想吞下自己,微微向前湊了過去。


    通過嘴巴,祖不惑看到了大蛇的喉嚨。


    那上麵有一處傷口,像是被撕裂開來一樣。


    大蛇將嘴閉上,慢慢退出了房間,側過身子。


    在和嘴中喉嚨對應的位置,也有一處傷口,這處傷口從外部形成,導致了喉嚨的損壞。


    很像棍子掃過的傷口。


    “是那猴子做的?他讓你不能說話了?”祖不惑臉色有些陰沉道。


    大蛇重新將蛇頭對著祖不惑,沒有做出反應,隻是吐著信子。


    可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王八蛋……為什麽?你們見麵發生了什麽?”祖不惑說道,“你不能說話,我什麽也無法知曉。”


    突然間,地上的扭曲身體的女子伸出手來,開始掰動自己的四肢,“嘎巴嘎巴”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沒一會兒,她就將自己的身體複原了。


    “他不讓我告訴你,也警告我別和你見麵。”女子開口道。


    祖不惑微微皺眉。


    傀和煉傀師神魂相通,能完全服從主人的意誌,但因為其還有一定的意識,所以要通過她的嘴來複述煉傀師的思想,是比較困難的事情,往往傀隻能說出隻言片語。


    卻沒想到大蛇能控製傀完全說出自己的意思。


    隻是此時這隻傀開口的聲音,和他記憶中紫雉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先前這名女傀的聲音和紫雉完全不同。


    “不用驚訝,我將神魂分成了很多片,這裏每一隻傀身上,都有我的神魂。”女傀說道,“我能完美的控製他們,就如同奪舍一樣。”


    “這裏少說也有二十隻傀,將神魂分成這麽多份,還能保持主神魂完整……這麽些年,我隻見過你一個。”祖不惑說道,“恐怕是那猴子都沒想到你一個大妖皇能做到這一步。”


    “煉傀師天生修煉的就是神魂,我本來天賦就高。”女傀說道。


    “隻可惜你這輩子也無法,更不敢跨過那道門檻。”


    祖不惑說的是大妖皇通往妖尊的那道門檻。


    煉傀師所做之事有傷天和,所以成為妖尊曆經的天劫是一般的數十倍乃至百倍。


    紫雉算是妖族中最有希望能突破妖尊的,但她一直無法跨出那一步。


    煉傀師本就修行慢,修煉到大妖皇已經不是一般煉傀師能比的,而到妖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既然能控製這些傀,為什麽不早和我說清楚?”祖不惑問道。


    “齊天大聖他不允許我主動和你相認。”


    “你還叫他齊天大聖?他不讓你相認,你就不做了?你那麽怕他?”


    “我當然也恨他,恨他背叛,可……又有誰不怕他呢?”女傀的聲音小了許多,“哪怕是其他六聖,也會害怕齊天大聖美猴王。”


    此時大蛇的眼睛緊緊盯著祖不惑。


    “除了你,隻有你是不怕他的。”


    “唿……”祖不惑輕輕舒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說,我自己發現以後怎麽辦……於是你給我留了很多線索,讓我早日發現你並沒有死。”


    “嗯……我很想你,一直希望你能發現,黑聖。”


    祖不惑微微低下頭。


    他清楚,紫雉對他的感情,和罌珠一樣。


    隻是她不如罌珠那般強烈,她一直將這份感情埋在心中。


    “整個駝羅莊,還有多少活人?”


    “沒有了……五百多年前就沒有了,當年我逃迴了七絕山,因為害怕有一天死於非命,我就逼著整個駝羅莊的人不停地交合,然後製作傀……一千多戶人家,隻造出了這不到三十隻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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