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妖火再次將獨角兕覆蓋。


    獨角兕頭頂角一閃光,再將火焰吸收。


    “我看你能吸多少!”祖不惑控製漫山遍野的火焰,在天空中聚集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團。


    連太陽的光輝都被這團火奪走。


    獨角兕轉身就要往金兜洞裏去。


    然而火焰已經落下。


    整個金兜山頂端被火焰覆蓋。


    等火焰消散以後,金兜山頂已經不見了。


    金兜洞也變成了廢墟。


    熊黑帶著祖不惑,先一步駕起雲朵飛到了空中。


    祖不惑伸手,那火光燃燒殆盡的煙霧,在他手中聚集,變成了七寶清淨竹。


    隨後祖不惑直接向前麵朝地倒下,被熊黑一把扶住。


    紅色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獨角兕倒在了地上,他的傷口已經被燒得流不出鮮血。


    他的全身通紅,帶著些許焦黑。


    如果說之前他是一個剛剛架在火上烤的牛,那他現在就是一個已經完全烤熟的牛,還有些過了火候。


    熊黑小心翼翼地駕雲來到了獨角兕身邊。


    “死了?”熊黑問道。


    “沒那麽容易死。”祖不惑說道,“不過他應該沒有再戰之力了。”


    “竟然打贏了太上老君的坐騎,”熊黑興奮的臉頰都在抽搐,“這說出去夠威震天地了。”


    “我贏的很僥幸。”祖不惑虛弱道,“他受的傷太重了,幽冥妖火又剛好克製他。”


    “不管怎麽說,贏了就是贏了。”熊黑說道。


    “還有一點,他並沒有什麽作戰經驗,完全靠著天賦在那兒瞎出招,”祖不惑繼續說道,“他還不會神通。”


    “好像他除了亂撞和吼叫,沒見他用過什麽法術。”熊黑摸了摸頭,“不應該啊,他可是太上老君的坐騎。”


    “正因為他是坐騎,老君才不會費心去教他什麽。”祖不惑說道,“就好像敖烈,明明是第二個被收服的,卻沒人把他當做二師兄。”


    “而且獨角兕本身天賦夠強,哪怕什麽法術都不會,他在全盛狀態下也比很多神仙強了。”祖不惑說道,“他沒有什麽作戰經驗也好理解,畢竟除了那猴子,基本沒人敢去兜率宮鬧事。”


    “說得對……”熊黑點頭道,“怎麽處理這玩意?他不是要把我和九夫人煉成丹藥嗎?不如我們把他煉成丹?應該大補吧。”


    “別犯傻了,”祖不惑說道,“我們打贏獨角兕不要緊,但殺了他就麻煩大了,怎麽說他也是和老君一同出關的,陪伴老君多年,真殺了他老君不會放過我們的,你想被太上老君追殺嗎?”


    熊黑打了個寒顫,急忙搖頭。


    “那把他放在這裏,他也會死吧?”九玫說道,“這個傷不像能複原的樣子。”


    “放心,被猴子的鐵棒打了那麽多傷口都死不掉,足以證明他生命力強悍。”祖不惑說道,“別管他就行了。”


    獨角兕蠕動嘴唇,似乎在說些什麽。


    祖不惑示意熊黑不用再扶著他,他用七寶清淨竹當做支撐,艱難地走到了獨角兕身邊。


    祖不惑緩緩俯下身子,湊到了獨角兕嘴邊。


    “我輸給了幽冥妖火,不是輸給你。”獨角兕的聲音太輕了,祖不惑聽了兩遍才聽明白他說的什麽。


    “確實,你是輸給了幽冥妖火,”祖不惑說道,“但誰讓我會用呢?”


    祖不惑說著看向獨角兕的角。


    那是他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


    “這裏麵應該還有點火焰,”祖不惑費力地抬起手臂,“收一點迴來,讓七寶清淨竹盡快恢複。”


    他顫抖著手,輕輕碰在了角上。


    然而碰到角的一刹那,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白色。


    “這也行?”


    ………………………………………………………………………………………………


    師徒四人和一匹白馬正在路上走著。


    和尚今天難得沒騎馬,而是走路。


    豬剛鬣在牽著麻繩。


    “小白龍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想著跑,”豬剛鬣對著白馬說道,“你現在又不能用法術,又不能變迴龍形,靠著四個蹄子,你能跑哪兒去呢?你又怎麽可能跑得過猴子呢?現在好了,猴子讓我看著你,我們兩個都不痛快。”


    白馬鄙夷地看了豬剛鬣一眼,打了個響鼻。


    “他奶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走在最後的沙悟淨突然丟掉了手上的降妖寶杖。


    “卷簾你搞啥啊?”豬剛鬣探出頭來問道。


    “我就想知道,我加入你們西行隊伍,到底有什麽用?”沙悟淨叫喊道,“這水裏麵的玩意看到你就嚇得魂不守舍,不用打就直接跑了;那些和神佛有關的妖怪,看到和尚都以禮相待,別說吃他,將肉割下來給他的心都有了。”


    他說著指了指組前麵的猴子,繼續道:“而任何東西,看見猴子就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命!”


    “你說說這西行有什麽意義?什麽九九八十一難,這和尚即使偶爾被擄走,也都能完好無損迴來,這哪兒來的苦難?”沙悟淨說著指了指自己,“至於我!誰都看不見我!我好歹也是卷簾大將,玉帝身邊的輕信,結果所有妖怪都隻能看見你們兩個!我每次在你們降妖的時候隻能看行禮!你說我到底圖什麽和你們一起西行?”


    白馬又打了個響鼻,心想更沒人注意我,我不還是過得好好的。


    “悟淨啊,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每個人都有存在並活著的意義……”和尚雙手合十,準備長篇大論起來。


    “師父,他個木魚腦袋,您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豬剛鬣笑嗬嗬道。


    卷簾眉毛一掀,正欲發火。


    “吵死了!”半蹲在雲上的猴子突然跳起來說道。


    他從耳朵中拿出金箍棒,指向卷簾和豬剛鬣,說道:“再吵全送你們去見閻王!”


    “我和十殿閻王還都挺熟的。”豬剛鬣無所謂道。


    “你看看你看看,為什麽我基本一個不認識?我就活該別忽視?”沙悟淨說道。


    和尚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基本天天要看見這三個妖怪吵來吵去,他勸也勸不動。


    “前方金兜山,禁止擅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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