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大將軍?那個守衛地府酆都的血河大將軍?”豬剛鬣問道。


    “是,”猴子點頭,“他這個級別的都能從地府裏跑出來,‘門’現在到底有多鬆……”


    “他實力到什麽境界了?”豬剛鬣問道。


    “你以前可是神仙,不清楚同僚的情況?”猴子說道。


    “我一直不喜歡地府的人,太陰森了。”豬剛鬣說道,“誰不知道大師兄你當年快把地府都拆了呢?不問你問誰啊?”


    “以妖來說,他是到了大妖皇的境界,”猴子說道,“以神仙來說,他有太乙金仙的境界。”


    “以他的身份,這個實力有點低了……”豬剛鬣說道,“他在地府應該和卷簾在天宮一個地位。”


    “我一下子分不出來你是在罵我還是在罵我呢?”沙悟淨語氣不善道。


    “他說好聽點,是酆都的守衛,”猴子說道,“但實際他就是個看門的,有這個實力不錯了,你以為妖尊或大羅金仙那麽容易出現的?”


    “看門的……那不就更像卷簾了嗎?”豬剛鬣說道。


    “你他媽!”卷簾紅發更加鮮豔,頗有種怒發衝冠的樣子。


    血河大將軍盯著他們,突然將手伸出河中。


    緊接著他從河裏抽出了一把巨劍。


    這把劍也是墨綠色,但劍身比他的盔甲更殘破,上麵全是小洞,甚至有一截劍身隻剩下了一半。


    血河大將軍雙手舉起巨劍,從天空刺向猴子他們。


    猴子身形一晃,迅速增長,法天象地讓他變得萬丈之高,甚至比血河大將軍還高上了幾分,


    巨劍刺在了猴子的腦袋上,“鏘”的一聲,巨劍如同撞在金屬上。


    猴子毫發無損,巨劍的劍尖反而被磕掉了一塊。


    “是太久沒見了,你都忘了我是誰嗎?”猴子說道,鐵棒從他耳朵中飛出,瞬間變得和他一樣高。


    血河大將軍看見那隻鐵棒,如同死屍般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恐懼。


    他的嘴中發出一聲怪叫,聽上去像是驚慌的聲音。


    他的整個身體開始往河中沉下去。


    “想跑?”猴子伸手抓住血河大將軍的肩膀。


    此時他身上的無數溺屍跑到了猴子的手臂上。


    他們瘋狂啃咬並撕扯著猴子的毛發和皮膚。


    猴子毫不在意,連抖落都懶得抖。


    這些溺屍無法咬下猴子一絲猴毛,他全身比鋼鐵還要堅硬。


    血河大將軍被猴子抓住後動彈不得,他沒有神采的眼珠突然開始充血。


    鮮血從盔甲中流出,染紅了在他身上流淌的黑水河的河水。


    那些鮮血落在地上,瞬間將地麵全部腐蝕。


    鮮血也留在了猴子手上。


    然而猴子卻連猴毛都沒被腐蝕。


    “當年我去地府的時候,你用過這招了。”猴子說道。


    在猴子手臂上的溺屍被鮮血染過後,本來被水泡得發白浮腫的身體開始恢複血色。


    他們更加瘋狂地撕咬著猴子的手臂。


    “有一點點癢了。”猴子笑道。


    鮮血流在了墨綠色的劍上,墨綠色漸漸褪去,露出了它原本的亮黑色。


    原來那墨綠色是青苔。


    鮮血流在盔甲上,也抹去了盔甲的青苔。


    盔甲變成了血紅色。


    鮮血也為血河大將軍慘白的皮膚帶來生機,本來光禿禿地頭頂竟然長出了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


    他麵容也不再那麽難看,竟然變得有些俊秀。


    “這就是血河大將軍的血河兩字的由來嗎?”豬剛鬣和沙悟淨飛到空中說道。


    猴子和血河大將軍這個體型,打起來整個黑水河五百裏內都要被毀掉,在地麵很不安全。


    和尚則被豬剛鬣從行李中取出了錦斕袈裟穿在身上。


    等血河大將軍終於看上去像一個人後,他的身體竟然開始縮小。


    萬丈之高的身軀在短短半盞茶內變成了正常大小。


    猴子也隨著他變迴了原形。


    血河大將軍頭盔下的麵容此刻看上去無比妖媚,以祖不惑來看比九玫差不了多少。


    但眉宇間的英氣卻證明了這是個男人。


    “血河參見大聖!”血河大將軍將和他一同變小的黑色長劍放在地上,跪拜道。


    “會說話了是吧?”猴子說道,“那就和我說說這怎麽迴事?”


    “‘門’開始鬆動了,閻王殿下派我來守住‘門’,不讓其他惡鬼來到人間。”血河大將軍說道。


    “你就是這麽守的?”猴子指了指剛才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地溺屍。


    這些溺屍因為猴子的變小,直接從高空摔下變成了肉泥。


    “在人間,我每日都在衰退,隻能靠著吸食他們來維持,”血河大將軍說道,“這些溺屍都是地府的鬼怪,沒有活人。”


    “咣”的一聲,猴子拿著鐵棒砸在了血河旁邊的地上,說道:“是不是活人我看不出來?你竟然當著我麵說瞎話?”


    “請大聖恕罪!”血河拜伏道,“我實在別無他法,才吸了活人。”


    “吸了這麽多,我不相信你是別無他法,”猴子說道,“先不說你的罪孽,‘門’為什麽會鬆?”


    血河直愣愣地抬眼看著他。


    “看我做什麽?”猴子將鐵棒橫在他的脖子前。


    “咳咳……”豬剛鬣清了清嗓子,“當年某位可是強闖地府改生死簿的啊……”


    猴子臉上罕見的出現一絲尷尬,說道:“不過一次強闖,你們地府通往人間的‘門’就不行了?”


    “本來地府要收納人間靈魂,送他們投胎轉世,‘門’就留有縫隙,您那麽一闖……這‘門’就鬆了。”血河說道。


    “帶我去看看那個門。”猴子說道。


    “恐怕不行。”血河說道。


    “為什麽?”猴子問道。


    血河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拿起黑劍刺向自己的胸膛。


    鮮血飛濺而出,他的身上傳來無數慘叫聲。


    那是那些溺屍的慘叫。


    飛濺的鮮血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浮在了半空中。


    “他這是血祭!”豬剛鬣喊道,“大師兄快阻止他!”


    猴子剛要揮棒,血河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了出來。


    那血液中有無數縮小的溺屍。


    “他是要從門那邊帶來東西!”


    黑水河裏一道血光衝天。


    空氣中瞬間寒冷了許多。


    那不是溫度降低導致的寒冷,而是心中發毛那種刺骨的寒冷。


    “用這麽多人和鮮血做成血祭所帶來的……隻有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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