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榜之後依次是聚龍榜,騰龍榜,潛龍榜。


    三個榜單一如往屆的大變樣,特別是騰龍榜與潛龍榜,幾乎就沒有老人。


    不過,對此江湖人們倒還不如之前驚訝,隻是對聚龍榜與騰龍榜竟也都是前三空位微感愕然。


    天機榜上,騰龍榜不惑之年以上會自動除榜,潛龍榜也隻是收錄而立之年以下的名單,這些都是江湖上不必招唿便已清楚得很的事了。


    而不惑之年前能入先天,而且還要戰力排在江湖前百名,能有幾人?潛龍榜上入了榜的年輕俊傑大多不是過了年紀,就是在突破或即將突破先天的瓶頸上,要不就是蹤跡全無,能維持住原狀的又能有幾人?


    所以每一屆這兩個榜單都會有不少新麵孔加入,與此同時,同樣數量的老人被天機榜除名。


    江湖新人換舊人這個道理,在這三個榜單上最是明顯。


    至於江湖巨擘們對榜上之人的態度,潛龍榜之人會積極招攬結交,騰龍榜,聚龍榜之人就高攀不起了。因為人家就不搭理他們。


    所以,江湖人對於三榜雖也關注,卻不如之前榜單那般重視,議論會議論,卻是口是心非,各懷心思。


    九榜齊現,再次圍繞拍賣會而列,玄奧非常。


    又幾個唿吸時間,九榜隱沒,帷幕自行自兩側緩緩迴歸原位,場中燈火又驟然亮起。


    幾乎同時,拍賣會場之中氣氛驟變。


    場中之人都一臉淡定,各自客套寒暄,或討論潛龍榜上哪個勢力哪個青年果然不愧人中龍鳳了,或是說恭喜誰誰誰登上騰龍榜了,反正都高人風範得很。


    似乎一開始沸騰的不是他們般。


    “既然天機已盡曉,拍賣會就繼續吧。”然而才客套了幾句,乙亭中突然有淡漠聲音響起。


    場中之人默契非常地同時噤聲,有些麵麵相覷。


    或許,在這個霸主心中,天機榜就入不得他眼吧。大多數人心中默默想。


    按理來說,一個時辰已過,拍賣會該終止準備下一場,不過天機榜揭曉的醜時這一個時辰是不安排拍賣的,其實就是為了避免今日這般情況,所以江湖人自然沒有異議的。


    “咳。”老人有些不自在清咳了聲,剛才他趁天機榜揭榜時去請示了下,然後……竟找不到賣主了。


    若是其他事,另外找個人頂替便是了,可涉及了青堰刀,如今喬幫與白楊盟明顯是要一台階下,若是真這麽做了,以後青堰刀的因果天機閣便要擔上一分,說不得還小不了,所以容不得馬虎。


    正在老人思忖該如何開口才能少得罪這三方巨擘些時,乙亭中的淡漠聲音已開門見山,“請青堰刀之主出來一見吧。”


    他倒要看看是何般人物,竟敢拿青堰刀出來拍賣。


    老人又清咳了聲,看著戊亭遲疑道:“此事出了點意外,可否推遲些時候,先進行最後一件拍賣品拍賣?”


    這事是飄緲樓之人提的,戊亭自然也要擔上分人情的。


    隻是,戊亭中卻沒有聲音傳出。


    乙亭與辛亭也沒人出聲。


    場中氣氛又有點壓抑。


    許天望瞥了眼高台上,衝蕭風低聲問,“就這麽著?”


    “否則呢?”蕭風隨意笑了笑。


    出聲便是又迴到原點上,那他讓李露出聲幹嘛?至於喬娘會不會舊事重提,就要看她長不長記性了。


    許天望翻了個白眼,嘴角卻微微勾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看來台上的老人就該自求多福了。


    氣氛僵持不下,老人額間開始有細密汗珠。


    這時候,就是聰明人給搭台階的時候,可三大霸主級勢力僵持,他們不說話,誰又樂意冒風險給地下交易場個人情。


    正在這時,高台後的矮門內突然出來了個金衣老人,竟沒戴麵具,麵色有些呆板,急急跑去了戊亭。


    老人眉頭一跳,地下交易場的整個陣法可都指望金老呢,他怎麽這麽就出來了,還是直接去了飄緲樓那裏?難道剛才……


    老人心中陡然一驚,立即有了思量,“地下交易場從不曾有要求賣主現身拍賣會的先例,有些事還是需要商量的,請兩位諒解。”


    而此時戊亭中,突然跑出來的金衣老人正在打量石亭中的一夥兒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同樣是老人的張冉身上,“閣下動的地脈?”


    地脈,在世俗界人印象中就是風水,地脈好的地方就是風水寶地。


    隻是在金衣老人口中,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張冉微微挑了挑眉,“什麽意思?”


    金衣老人怔了下,微微皺起眉頭,“你是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


    “老子沒事跟你裝糊塗,你好大的麵子咧。”張冉朝天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了。


    金衣老人又將眾人掃了個遍,實在再沒找到可能的人,眉頭不由大皺,最後還是又盯向了張冉,“閣下尊姓大名?”


    “關你何事?”張冉被金衣老人盯得不痛快,見金衣老人沒有半點收迴視線的意思,斜睨他,擺手道,“看夠了沒?看夠了快滾,否則老子一刀劈了你。滾滾滾!”


    金衣老人木然看張冉,沒任何動作。


    張冉眉頭一皺,忽然霍得站起身來,一茶壺就丟了過去,又將一大盤瓜果連著托盤都丟了過去。


    然後罵罵咧咧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娘們,那什麽眼神,那麽熾烈作死啊?”


    一大片東西劈頭蓋臉就砸了過去,金衣老人自然不可能站著不動,隻是張冉扔得角度刁鑽了些,等金衣老人踉踉蹌蹌躲開,已被逼出了石亭,呆呆看了石亭半天,到底沒再進去找不痛快,歎了口氣,轉身又鑽迴了高台後。


    場中之人都被金衣老人的遭遇唬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沒想明白,金衣老人做什麽了,竟讓平日裏都是溫文爾雅模樣的飄緲樓高人們生了火氣。


    “好!”而這時,卻聽乙亭中突然傳出男子漠然聲音。


    緊接著,辛亭中女子也嫵媚道:“可以。”


    場中再次寂然,即使以眾江湖巨擘的城府都有些看不懂了。


    這可是代表了飄緲樓對天機閣的態度?還有喬幫與白楊盟為何這時候突然退步,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


    主持拍賣會的老人眉頭微皺,也有點看不懂。不過僅僅一小會兒他又笑嗬嗬起來,道:“那閑話休提,有請最後一件拍賣品,隕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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