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那個莫名其妙的異域人從我家裏走後,我經常出現恍神的現象,賈環和趙姨娘她們不放心我到處亂走,就死活把我留在了鋪子裏,說是有我在的時候銷售額都特別好,我自己也有太多想不明白的,自然也就沒有揭穿。

    人是在這裏,心還在思考著那個異域人的話。看他的樣子說的話倒不像是假的,可是我怎麽嗑能跟番邦王爺掛上鉤呢。這幾年做生意偶爾也見過幾個番邦人,無外乎是采購我們的首飾迴去賣,都是一些地位低下的商人,我連個商團團長都沒見過,哪認識什麽王爺。

    或許,那漢子認錯人了?我這府邸原來可是個候府,莫非這候府原來的小姐是這個漢子雖說的妃子,他們不知道這府邸已經換人了,所以認錯了我?越想越覺得對,他們番邦人怎麽嗑能知道中原的政壇變換,我買下著房子的時間也不長,他們又沒說名姓,隻是說這房子裏的小姐,那就有可能是弄錯了。想到這,我也就釋然了,隻當做是一個誤會而已。

    這幾日冷眼看看幾個鋪子的生意,腦海裏不知不覺的就架構起了一幅新的圖畫。珠寶這個行當其實是要看年限的,太平盛世自然發展的比較好,遇上災年戰火就麻煩了。

    我一直記著一句話,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所以最近正在謀劃著怎麽分散投資。如果金礦的開采沒有我的份,那我手上的資金正好可以投到別的生意上。

    看著進進出出的這些夫人小姐們,哪一個不是綾羅綢緞滿身,或許衣飾是個可以考慮的方向。

    “東家,前麵來了個婆子,說是找您的,您是不是看看去?”鋪子裏的夥計突然來報。婆子?哪裏的?

    流光閣大堂

    “見過林姑娘。”一個渾身氣度不凡的婆子站在大堂裏,看見我出來就趕著上來請安。那眉眼很是熟悉,可我偏偏想不起是誰。

    “你是——”

    “迴姑娘,我是史家的,隨我們小姐去榮國府的時候跟姑娘打過照麵的。”婆子一看我不認識她,特意解釋給我聽。

    史家?史湘雲?

    “是你們小姐讓你來的?有事嗎?”我跟史湘雲的來往比較少,這個姑娘我倒是比較喜歡,但畢竟隔的比較遠的親戚,平日裏她有她的苦衷,我有我的無奈,不是很常在一起。

    “這是一封信,我們姑娘給姑娘的,我們姑娘說,姑娘看了就明白了。”婆子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來,雙手遞了給我。

    “二毛,去櫃上拿一兩銀子給媽媽,媽媽辛苦了。”接過信沒有急著看,她找我肯定是有事,這裏不方便。

    “謝謝姑娘,我先告辭了。”婆子拿了賞錢,樂得眼睛都沒縫了,麻溜兒的走了。

    迴到流光閣樓上我的專用廂房,仔細的拆開了信,一張自己畫的桃花箋子掉了出來。上麵是工整的蠅頭小楷:玉兄大喜之夜,初更時分,與姐相約凹晶館,勿忘。

    沒說什麽事,隻是約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她既不著急,想也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再說也罷。隻是這封信又勾起了我的記憶,史湘雲這麽約我,想必寶玉結婚的日子就近了。

    “林姐姐,王府來信了,讓各個有資格競標金礦開采的東家今天午後都去王府,王爺已經有了結果了。”賈環連蹦帶跳的跑了進來,看樣子很高興。

    “你覺得咱們很有把握嗎?高興成這樣。”聽到消息我也高興,最起碼算是有個定論了,不用再讓人懸著心。

    “嗯,按咱們店的規模和資曆是沒有多少把握,可是要是加上姐姐和五王爺的私交,那可就不一樣了。這金礦怎麽說也是王爺的產業,不論交給誰開采,最後的大贏家還是王爺,王爺當然要選一個信得過的人了,跟那些個銅臭商人相比,自然是姐姐的勝算更高了。”賈環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卻隻是一笑置之。世事哪有那麽簡單。

    飯後,大米還掛在食道裏,賈環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拉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轎子“咱們還是早點去吧,其他人上午就去了,多聽聽也是好的,有時候消息靈通些也能關乎大局的。”

    我嗓子裏噎著飯,臉上的表情更是無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誇他積極還是說他毛躁。轎子一路顛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感覺今天的轎夫走的特別快呢。

    我的流光閣離五王爺府並不算近,王府毗鄰皇宮,我們這些商人隻能在外城做生意,自然有段距離。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雖然是剛吃完飯,可是悃的很,眼皮子老打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睜不開眼睛了。也罷,反正還早,偷偷眯一下,等到了王府也不失禮。

    就這樣我在晃動的轎子中睡著了,誰知道,再醒來時,早已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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