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你就是群芳樓的芍藥吧，一看就是個狐媚子，你個不要臉的，昨晚我們家的死鬼是不是在你那兒過夜了？你看老娘不抓花了你的臉。”
街上二壯開的脂粉攤子前，兩個女人相遇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輕浮女兒，一個蓬頭垢麵的，是個潑辣的市井民婦。
“怎麽了？”
“看看，有熱鬧。”
一看兩人掐上了，跟前的好事者一會兒功夫唿啦啦圍了一大圈子。兩個人一看有人在一邊觀戰，更是躍躍欲試，不願意栽了麵子。
“喲，大娘，看您老的歲數，你家的死鬼少說也要八十了吧，我們群芳樓還沒到那麽扶老愛幼的地步呢。”那個被喚做芍藥的花娘，一看又是這樣見慣了的陣勢，駕輕就熟的應對了起來。嘴皮子上是寸土不讓。
“哈哈哈，說你老呢，還不罵她。”有看熱鬧的替沒弄清楚對方說什麽的蠢婦特意解釋了一下。
“老？敢說我老？你個賤貨，看我不撕碎了你。”民婦一看圍觀者嘲笑著她，還有人上上下下的觀察著她，看完了還癟癟嘴，那眼神顯然是同意了花娘芍藥的話。民婦心裏的氣啊，就像開了的油鍋似的。
“唉——別動手啊，這裏離衙門可不遠，你要在這裏行兇，我可是要報官的。到時候你被抓了進去，你家的死鬼可就常住我這裏了。”芍藥一點都不害怕，隻是退後了一步，故作好心提醒的樣子，說的確是恐嚇的話。
民婦沒見過什麽市麵，一聽要報官果然被唬住了，拳頭舉的高高的卻不敢落下了。隻是嘴裏還在虛張聲勢。“報……報官？哪個怕你？你不過是下賤的花娘，你以為官爺會聽你的？我……我才不怕你。”
芍藥搖了搖頭，同情的看著民婦，“你也真蠢啊，你也說了是官爺，隻要帶個爺字，是個男人，哪個不吃我們這套。你看看你，牙黃口臭，麵黃肌瘦，兩苦腮沒肉，怎麽看都是個倒黴樣，前沒胸後沒屁股，中間沒腰。看你走過來知道的說是一個大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張老頭的淨桶沒倒了今兒學會走路了。看看你再看看我，官爺會相信誰還用問嗎？”
芍藥一邊說一邊在民婦的身上指指點點，她做慣了花娘的人，什麽人沒見過，嘴裏哪還能留情麵。
“哈哈哈，有意思——”
“說的也對啊，是個男人誰都要這個小娘子啊，你看那腰，風情萬種啊——”
民婦本來就已經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時候更是受不了眾人的嘲弄。打吧，前麵就是衙門，她還不敢下手；罵吧，淳樸人家出身的她哪裏說的過一個有經驗的花娘。
看著大家鄙視的眼神，突然間覺得萬念俱灰。“我不活了，這還怎麽過啊——”民婦一聲大喊，轉身一看脂粉攤子旁就是一個賣豬肉的，衝上去一把抓起攤子上的殺豬刀就要抹脖子。
“啊——”眾人看到了，但是一時之間，誰也動作不了。
“殺吧，使勁點，這一刀下去就來去無牽掛了。到時候你死了，你辛辛苦苦半輩子就白搭了。以後就有別的女人花你辛苦攢下的銀子，住你收拾幹淨的屋子，睡你和你相公成親的大床，吃你沒吃過的山珍海味，你的孩子要管人家叫娘，不高興了人家還能隨意打罵。一個不好，兒子被逼的為匪為盜，女兒嘛——唉！”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每一字一句都準確的傳進了民婦的耳朵，她拿著刀的手一陣遲疑。聽到了最後當那女孩的聲音消失了時，民婦徹底崩潰了。殺豬刀被她扔在了一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那我要怎麽辦啊。我家的死鬼什麽活兒都不好好幹，就會變賣了祖產逛窯子。要不是我替人縫補，我和孩子早就餓死了。這些可惡的窯姐兒，要不是她們，我怎麽會找不迴男人。啊——都是那些賤女人，是她們害了我。”民婦一邊哭一邊拍著黃土地哭訴著。
這時候，圍觀的眾人才鬆了口氣，剛才差點以為就要出人命了，畢竟誰都不願意看見慘劇的發生。
“會說別人，為什麽不想想自己有什麽責任呢？”那個女孩子幹脆撥開眾人走了出來，嚴肅的看著哭的滿臉鼻涕的女人。
“她勾搭我男人，我還有了責任了？”婦人一聽女孩子這麽說，不服氣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女孩子小，胡說八道呢吧。”旁觀者和婦人都不讚同女孩子的話。女孩子一點不受影響，氣定神閑的走到婦人身旁，蹲在她麵前，溫柔的伸出手挽起了婦人淩亂的發。
“你看看你，發髻散亂，臉上都是勞累的痕跡，很久沒有好好的梳妝了吧。是不是為了相公和孩子早忘了對鏡貼花黃是什麽滋味了？是你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又怎麽能怪你的相公也忘記了呢？”
在女孩的巧手裝扮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婦人的頭發就被幹幹淨淨的挽了個飛仙髻，頭發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一個適合的發髻能讓人耳目一新。
女孩子看到婦人臉上的淚痕把臉都哭花了，又拿出貼身的絹帕給她擦幹淨。這時候再看這個婦人，雖算不上漂亮，但也幹淨清爽，很是順眼。
“忘了我是女人？是啊，我是忘了。好久沒有照鏡子了，隻想著隻要我勤勤懇懇的為了家裏，我的孩子和相公都能知道我的辛苦的，沒想到這麽想的隻有我自己。可是，我這個樣子，就是再怎麽打扮也比不過那些花娘啊，怎麽能讓我家死鬼迴心轉意呢？”婦人被女孩兒說動了，摸著自己的臉很是感歎自己的命運。
“誰說不能？天底下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女孩卻不同意婦人的說法。“你不相信？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
女孩是這麽說，可是圍觀的人和婦人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就連一邊被冷落了的芍藥都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哼！勤勞就能漂亮？那皇上都要去田地裏選妃了。”
女孩不理眾人的質疑，一招手，身後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兒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個大大的繡囊。
女孩兒接過繡囊，倒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你別怕，這是我平日裏用來擦臉的東西，隻要好好用，你會變美的。現在我給你試試。”女孩跟婦人說了一聲，就開始在她的臉上塗抹起來。
眾人一看，今天可真是峰迴路轉啊，這麽好的戲比茶館裏的說書的還好呢，大家都等在一邊想看結果，誰也沒走。
隻見女孩兒拿起一個又放下一個，一會兒給婦人的臉上輕拍了許多香香的水，一會兒又抹了些白色的油膏，最後還有白色的粉。婦人的臉在女孩的妙手下竟然潔白了許多，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了圓潤的光澤。女孩的手並沒有停，一會兒描眉一會兒化眼，用的都是脂粉攤子上不賣的東西。
沒一會兒的功夫，女孩的手停下了。“好了，我這有鏡子，你看看！”女孩兒從繡囊裏拿出一把小鏡子，遞給了婦人。
還沒等婦人照鏡子，圍觀者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哇——不是吧，這還是剛才那個豬頭？”
“等等，這丫頭是仙女吧，怎麽大變樣子了？”
婦人顫抖的手把鏡子拿到了麵前，看了一眼就再 沒舍得離開鏡子，隻是眼睛裏已經聚滿了淚水。
“這是我？——”
女孩沒有迴答她的問話，隻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的未來是怎麽樣其實就在你自己手裏。”
女孩收拾好了就要走，可是哪裏還能走的了，早被一幹婦人緊緊的圍住了。“姑娘，你用的脂粉都是從哪裏買的，貴不貴啊？”
“姑娘的東西跟咱們用的有什麽不一樣的啊？”
“好姑娘，能不能告訴我們啊，我們也用用，興許也能重活一迴。”
女孩臉上帶著笑容，好脾氣的站住了迴話：“我用的不是尋常的鉛粉，這是珍珠粉，用了能美白不說，還能調整氣色，我還有能讓皮膚變水嫩的鮮話提出來的水水，擦在臉上也是極好的。哎呀，我的東西多了，都是在一個地方買的，到底有什麽好，你們自己看看去不就得了，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女孩本解釋了幾句，奈何東西太多，人多嘴雜，一時也說不清楚。
“那也行啊，哪兒啊，姑娘哪買的？”所有圍觀的女人都支起了耳朵聽著。
“昨兒黃馬巷新開的香珠樓，東西都是它家買的。要說貴不貴，夫人小姐們能用，咱們普通人家也買的起。大家有興趣自己看去，我可說不那麽全。”
“香珠樓？”
“就是流光閣和溢彩坊的又一家分店。”
“他家不是賣珠寶首飾的嗎？怎麽也賣脂粉？”
“管他呢，去看看就知道了，饒他是什麽地方，看看又不要錢。”
人群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早忘了還留在原地的婦人和花娘，浩浩蕩蕩的奔那香珠樓瞧新鮮去了。
其實留在原地的又何止她們二人。本來擺脂粉攤子的二壯現在表情比哭還難看。“我是招誰惹誰了？礙了我一早上的生意不說，還把客人都給別人家領走了，我這不是白忙了嘛！”
街上二壯開的脂粉攤子前，兩個女人相遇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輕浮女兒，一個蓬頭垢麵的，是個潑辣的市井民婦。
“怎麽了？”
“看看，有熱鬧。”
一看兩人掐上了，跟前的好事者一會兒功夫唿啦啦圍了一大圈子。兩個人一看有人在一邊觀戰，更是躍躍欲試，不願意栽了麵子。
“喲，大娘，看您老的歲數，你家的死鬼少說也要八十了吧，我們群芳樓還沒到那麽扶老愛幼的地步呢。”那個被喚做芍藥的花娘，一看又是這樣見慣了的陣勢，駕輕就熟的應對了起來。嘴皮子上是寸土不讓。
“哈哈哈，說你老呢，還不罵她。”有看熱鬧的替沒弄清楚對方說什麽的蠢婦特意解釋了一下。
“老？敢說我老？你個賤貨，看我不撕碎了你。”民婦一看圍觀者嘲笑著她，還有人上上下下的觀察著她，看完了還癟癟嘴，那眼神顯然是同意了花娘芍藥的話。民婦心裏的氣啊，就像開了的油鍋似的。
“唉——別動手啊，這裏離衙門可不遠，你要在這裏行兇，我可是要報官的。到時候你被抓了進去，你家的死鬼可就常住我這裏了。”芍藥一點都不害怕，隻是退後了一步，故作好心提醒的樣子，說的確是恐嚇的話。
民婦沒見過什麽市麵，一聽要報官果然被唬住了，拳頭舉的高高的卻不敢落下了。隻是嘴裏還在虛張聲勢。“報……報官？哪個怕你？你不過是下賤的花娘，你以為官爺會聽你的？我……我才不怕你。”
芍藥搖了搖頭，同情的看著民婦，“你也真蠢啊，你也說了是官爺，隻要帶個爺字，是個男人，哪個不吃我們這套。你看看你，牙黃口臭，麵黃肌瘦，兩苦腮沒肉，怎麽看都是個倒黴樣，前沒胸後沒屁股，中間沒腰。看你走過來知道的說是一個大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張老頭的淨桶沒倒了今兒學會走路了。看看你再看看我，官爺會相信誰還用問嗎？”
芍藥一邊說一邊在民婦的身上指指點點，她做慣了花娘的人，什麽人沒見過，嘴裏哪還能留情麵。
“哈哈哈，有意思——”
“說的也對啊，是個男人誰都要這個小娘子啊，你看那腰，風情萬種啊——”
民婦本來就已經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時候更是受不了眾人的嘲弄。打吧，前麵就是衙門，她還不敢下手；罵吧，淳樸人家出身的她哪裏說的過一個有經驗的花娘。
看著大家鄙視的眼神，突然間覺得萬念俱灰。“我不活了，這還怎麽過啊——”民婦一聲大喊，轉身一看脂粉攤子旁就是一個賣豬肉的，衝上去一把抓起攤子上的殺豬刀就要抹脖子。
“啊——”眾人看到了，但是一時之間，誰也動作不了。
“殺吧，使勁點，這一刀下去就來去無牽掛了。到時候你死了，你辛辛苦苦半輩子就白搭了。以後就有別的女人花你辛苦攢下的銀子，住你收拾幹淨的屋子，睡你和你相公成親的大床，吃你沒吃過的山珍海味，你的孩子要管人家叫娘，不高興了人家還能隨意打罵。一個不好，兒子被逼的為匪為盜，女兒嘛——唉！”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每一字一句都準確的傳進了民婦的耳朵，她拿著刀的手一陣遲疑。聽到了最後當那女孩的聲音消失了時，民婦徹底崩潰了。殺豬刀被她扔在了一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那我要怎麽辦啊。我家的死鬼什麽活兒都不好好幹，就會變賣了祖產逛窯子。要不是我替人縫補，我和孩子早就餓死了。這些可惡的窯姐兒，要不是她們，我怎麽會找不迴男人。啊——都是那些賤女人，是她們害了我。”民婦一邊哭一邊拍著黃土地哭訴著。
這時候，圍觀的眾人才鬆了口氣，剛才差點以為就要出人命了，畢竟誰都不願意看見慘劇的發生。
“會說別人，為什麽不想想自己有什麽責任呢？”那個女孩子幹脆撥開眾人走了出來，嚴肅的看著哭的滿臉鼻涕的女人。
“她勾搭我男人，我還有了責任了？”婦人一聽女孩子這麽說，不服氣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女孩子小，胡說八道呢吧。”旁觀者和婦人都不讚同女孩子的話。女孩子一點不受影響，氣定神閑的走到婦人身旁，蹲在她麵前，溫柔的伸出手挽起了婦人淩亂的發。
“你看看你，發髻散亂，臉上都是勞累的痕跡，很久沒有好好的梳妝了吧。是不是為了相公和孩子早忘了對鏡貼花黃是什麽滋味了？是你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又怎麽能怪你的相公也忘記了呢？”
在女孩的巧手裝扮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婦人的頭發就被幹幹淨淨的挽了個飛仙髻，頭發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一個適合的發髻能讓人耳目一新。
女孩子看到婦人臉上的淚痕把臉都哭花了，又拿出貼身的絹帕給她擦幹淨。這時候再看這個婦人，雖算不上漂亮，但也幹淨清爽，很是順眼。
“忘了我是女人？是啊，我是忘了。好久沒有照鏡子了，隻想著隻要我勤勤懇懇的為了家裏，我的孩子和相公都能知道我的辛苦的，沒想到這麽想的隻有我自己。可是，我這個樣子，就是再怎麽打扮也比不過那些花娘啊，怎麽能讓我家死鬼迴心轉意呢？”婦人被女孩兒說動了，摸著自己的臉很是感歎自己的命運。
“誰說不能？天底下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女孩卻不同意婦人的說法。“你不相信？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
女孩是這麽說，可是圍觀的人和婦人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就連一邊被冷落了的芍藥都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哼！勤勞就能漂亮？那皇上都要去田地裏選妃了。”
女孩不理眾人的質疑，一招手，身後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兒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個大大的繡囊。
女孩兒接過繡囊，倒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你別怕，這是我平日裏用來擦臉的東西，隻要好好用，你會變美的。現在我給你試試。”女孩跟婦人說了一聲，就開始在她的臉上塗抹起來。
眾人一看，今天可真是峰迴路轉啊，這麽好的戲比茶館裏的說書的還好呢，大家都等在一邊想看結果，誰也沒走。
隻見女孩兒拿起一個又放下一個，一會兒給婦人的臉上輕拍了許多香香的水，一會兒又抹了些白色的油膏，最後還有白色的粉。婦人的臉在女孩的妙手下竟然潔白了許多，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了圓潤的光澤。女孩的手並沒有停，一會兒描眉一會兒化眼，用的都是脂粉攤子上不賣的東西。
沒一會兒的功夫，女孩的手停下了。“好了，我這有鏡子，你看看！”女孩兒從繡囊裏拿出一把小鏡子，遞給了婦人。
還沒等婦人照鏡子，圍觀者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哇——不是吧，這還是剛才那個豬頭？”
“等等，這丫頭是仙女吧，怎麽大變樣子了？”
婦人顫抖的手把鏡子拿到了麵前，看了一眼就再 沒舍得離開鏡子，隻是眼睛裏已經聚滿了淚水。
“這是我？——”
女孩沒有迴答她的問話，隻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的未來是怎麽樣其實就在你自己手裏。”
女孩收拾好了就要走，可是哪裏還能走的了，早被一幹婦人緊緊的圍住了。“姑娘，你用的脂粉都是從哪裏買的，貴不貴啊？”
“姑娘的東西跟咱們用的有什麽不一樣的啊？”
“好姑娘，能不能告訴我們啊，我們也用用，興許也能重活一迴。”
女孩臉上帶著笑容，好脾氣的站住了迴話：“我用的不是尋常的鉛粉，這是珍珠粉，用了能美白不說，還能調整氣色，我還有能讓皮膚變水嫩的鮮話提出來的水水，擦在臉上也是極好的。哎呀，我的東西多了，都是在一個地方買的，到底有什麽好，你們自己看看去不就得了，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女孩本解釋了幾句，奈何東西太多，人多嘴雜，一時也說不清楚。
“那也行啊，哪兒啊，姑娘哪買的？”所有圍觀的女人都支起了耳朵聽著。
“昨兒黃馬巷新開的香珠樓，東西都是它家買的。要說貴不貴，夫人小姐們能用，咱們普通人家也買的起。大家有興趣自己看去，我可說不那麽全。”
“香珠樓？”
“就是流光閣和溢彩坊的又一家分店。”
“他家不是賣珠寶首飾的嗎？怎麽也賣脂粉？”
“管他呢，去看看就知道了，饒他是什麽地方，看看又不要錢。”
人群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早忘了還留在原地的婦人和花娘，浩浩蕩蕩的奔那香珠樓瞧新鮮去了。
其實留在原地的又何止她們二人。本來擺脂粉攤子的二壯現在表情比哭還難看。“我是招誰惹誰了？礙了我一早上的生意不說，還把客人都給別人家領走了，我這不是白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