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淩楓,你怎麽了?”


    躲在隔間的程琳靜靜的聽著沒有出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出來對她來說是沒有一丟丟好處的。和淩楓一起去洽談的那個華夏項目出事了,幕後完全根本就是一個皮包公司的模型。


    也不怪他們沒有調查清楚,華夏最初是有一定的資產的,隻不過全部涉外,被卷跑到澳洲一個地方。目前如果不能迅速退出這個項目並將投入的資金全部迴籠,淩楓時刻麵對被董事會開除董事席位並且責令在一定期限內立刻還清董事會的資金。


    淩楓他快要瘋了。


    事發在一周前,冠熙消失的那天。


    這一周內的每一天淩楓都朝冠熙的手機上打過無數次的電話,可惜每一次都是關機。每天他最大的動力就是能夠接聽到冠熙的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星期,她消失了,他差點報警。


    “迴答我!這些天你究竟去哪裏了?”淩楓的整個身子靠在冠熙身上,擠的她快不能唿吸了。


    “我想和你爸爸見麵。”冠熙勉強擠出一句話。


    “什麽?”淩楓鬆開她。


    “淩楓,對不起。”冠熙低聲說。


    “是嗎?”淩楓將門上的那隻手拿下,走向辦公室的椅子前,左手不停的擺弄著右手的手腕。


    “我們約在今天晚上可以嗎?”冠熙依舊低著頭說。


    淩楓沒有迴答,她的心好慌。她不能告訴他,其實她是在利用他。她隻能說一聲“對不起!”。


    “明天我安排。”


    “啊?”冠熙難以相信淩楓這麽快就答應了。他是多想她和他的家人見麵?


    “今天晚上我要處理一些事,晚飯你自己處理。”淩楓說。


    冠熙滿心的愧疚。


    她不知道有朝一日所有的真相全部都晾曬於陽光之下的時候,她和他之間會變成什麽樣?


    “好。”冠熙說完默默離開。


    她不能再在那裏多待一秒,滿心的愧疚感讓她快要窒息。即使殺父兇手是慕黑,這一切都和淩楓無關!她不能讓他承受這麽多,她不能利用他,最後的傷害她也不願意讓他承擔!


    可能夠以一個正當的理由約到慕黑,又不至於因為慕黑的警惕,這是唯一的辦法!


    就憑他很想她見他父親,淩楓對她做的什麽她都在意了。


    淩楓,對不起!冠熙滿心隻剩這一句話了。


    忘記了街邊的天氣是什麽樣的?忘記了今天的天空有多藍?忘記了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謝橋是否在門口?忘記了跟她打聲招唿說句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冠熙早早醒來。心裏有事的人就算是周末也絕對不會睡個大頭覺的。


    睜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機。她想知道有沒有有關淩楓的電話或是簡訊。


    還好,沒有錯過什麽。電話幹幹淨淨的一條簡訊都沒有。


    冠熙走到衣櫥前。對於淩楓來說,這的確是第一次正式見他的家人。對於冠熙來講,對於那個包辦的婚姻來說,這有何嚐不是呢?


    衣服還是要認真選擇的。她隻想他滿意,想和他在一起的有限天數內認真生活。也許這有這段日子才叫真正的生活,今後的路她不知道要怎麽走······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冠熙的思緒。


    “淩楓?”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冠熙選擇了一套淩楓應該很喜歡的衣服,配上前些日子剛淘到的飾品,匆匆下樓。


    “早啊。”冠熙上車。


    “我爸本來打算讓我們去家裏吃飯,不巧,他今天中午十點半迴北京的航班。”


    “你爸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嗎?”冠熙扭頭向淩楓。


    “我告訴他之後,是他執意要見你。”


    冠熙越來越搞不懂了,慕黑為什麽非要間她,哪怕是時差還沒有捯飭過來。他不怕萬一說漏了嘴嗎?


    “你爸······”


    “冠熙,你可以叫他叔叔。”淩楓忽然的一句話打斷了冠熙剛想好的思路。


    可叔叔這個稱唿,冠熙是真的叫不出口。對於慕黑,她似乎還沒有給過他一個稱謂。


    “······叔叔,他······”冠熙嘟噥了好久終於叫出了這句話,叫一個可能是殺父仇人的嫌疑人為叔叔,她快瘋了。


    “怎麽了?”淩楓邊開車邊問,他沒有扭臉看冠熙的表情。


    “沒事,前麵停一下。”


    “為什麽?”


    “我想去買禮物給你······給叔叔!”


    “沒事!我爸他不講究這個,現在去機場。”


    冠熙也不再堅持什麽,這次見麵本來都不是以見對方家長的目的而來的。


    “停車!”


    “這裏不能停,有事啊?”淩楓扭臉看冠熙,她的表情很奇怪。


    “我······我看到那個人了······”


    “誰啊?”淩楓問道。


    “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人,淩楓,我好害怕!”冠熙伸手抓住淩楓那隻在檔位上的手。


    冠熙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看到他就害怕,但她很確信她是見過他的,而且印象極深,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裏見過他。


    “他是誰?”


    “那次一起吃飯,我忽然間跑出去就是因為看見他了。”


    “你們認識?”


    冠熙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這種感覺,但從語言是表達不清的。


    “別多想了!”淩楓抬起手緊緊的抓住冠熙的。


    快到機場了,竟然還堵車了。今天的人似乎特別的多,汽車緩慢滑行,找了好久,淩楓終於找到了一個停車位。


    下車後,他拉著冠熙往機場大廳裏走。


    “淩楓!”


    淩楓迴頭,她似乎不願意進去。


    “嗯?”


    “我在門口等你,可以嗎?”


    淩楓點頭,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他不會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


    隻是大約十分鍾後,淩楓接住慕黑走出機場大廳卻發現冠熙不在原地。迴到停車位也不見她人影。


    “打電話看看?”慕黑看出了淩楓的著急。


    隻是這個結果讓淩楓多心了,電話通了之後關機。


    “她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爸,我們迴家吧!”慕淩楓清楚的知道,冠熙從心底裏是不願意見慕黑的,可她采取的這種辦法,淩楓忽然間有一種鄙視她的衝動。


    兩天後,冠熙滿身邋遢的出現在淩楓麵前。淩楓從她的身邊飄過······


    “慕淩楓!”冠熙撕心裂肺。


    “你怎麽這副鬼樣子?”


    冠熙後退了幾步,站在淩楓麵前,看著這張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的臉,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是她第一次打他,冠熙的手全麻了,痛徹心扉。


    淩楓沒有說一個字,隻是伸手擦了擦嘴角。


    “慕淩楓你混蛋!”冠熙蓬頭垢麵的哭著離開。


    一路上,每踏一步冠熙都想迴過頭當著那個人的麵好好說說她是怎麽再次遇見那個刀疤男的?她是怎麽被他綁架的?她是怎麽逃出來的?還有······他為什麽不救她?為什麽不緊張她?究竟是為什麽······


    他平靜的樣子讓她心痛,痛的要死!!


    終究還是被冠熙料到了,她們最終是走不到一起的,隻是她想不到甜蜜的時間竟然會這麽短!分手的原因竟會這麽奇葩!


    痛!痛到午夜夢迴般黑暗蝕骨。


    和淩楓分開已經有兩天了,冠熙又任性了一迴,兩天來一直沒有去公司。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管不去想就能解決的,上帝總能讓這種事情朝向更悲催的方向發展。


    這天中午,冠熙一直窩坐在臥室的床上。雖然早早醒來,但她就是沒有起床,因為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想幹的事情。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劃破冠熙迷離的思緒。冠熙懶洋洋的伸手:“喂?”


    “······”


    掛了慕值的電話之後,冠熙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換了衣服就奔出程宅。


    程宅處於北京五環之外,冠熙走出別墅區,漫天摸索不到一輛taxi,她慌了,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再次離開。這幾年來的經曆,冠熙是絕對不會讓它單曲循環的。


    平靜!她需要平靜,她也一直告知自己。盡管淩楓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但她推斷他一定還沒有離開北京,他不會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她還是相信淩楓不會這麽無情的。


    下一秒,她終於突破了自己。


    馬路上,冠熙開著家裏停放著的程琳的汽車。即使在這個季節,冠熙白皙的額頭間還是躺著豆大的汗珠,手心不停的出汗。


    打開gps定位係統,機場!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到機場?方向盤上的防護套快要濕透了。冠熙的心一直懸著也隻帶著一句話:“淩楓,等我!”


    慕值打電話來說,淩楓今天上午大概十點半的航班。究其原因還是華夏的那個項目,資金被卷跑到澳洲,項目負責人也就是慕淩楓在這次項目上真的是栽了。


    董事會的人一直決議,如若資金在兩個月內不能迴籠,立刻除名慕淩楓的董事席位。慕黑一直控製不了整個場麵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的一個小小董事席位都保不了,何談任職總經理以及將來繼承董事長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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