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哈勞斯國王皺起了眉頭,“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賠償諾德人的?”


    “但是信裏說……”肯特伯爵指了指拉格納國王寄來的信。


    “我不喜歡拉格納對我說話的語氣,他在威脅我。”哈勞斯國王將咬了一口的橙子拋到一旁,“真正的王者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威脅。況且我還是你的保護人,我是不會懲罰對我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戰功的封臣。”


    “那您要怎樣迴複諾德人呢?”肯特伯爵突然感覺輕鬆了一些。


    哈勞斯國王站起身來將那封信扔進了壁爐中,轉瞬之間火焰便吞噬了羊皮紙,冒出了一陣黑煙並發出“劈啪”的聲音。


    “我不會理會那些北方蠻子的挑釁。”哈勞斯國王毫不在意地說道,“你給拉格納製造出的麻煩夠他收拾一陣子的啦,那個叫勒斯汶的家夥——不管他是真的王子還是一個江湖騙子,至少還是有點能力的。他已經攻占了傑爾泊堡,正在朝費爾辰進軍。現在拉格納正在組織軍隊打算在依斯摩羅拉堡附近阻擊叛軍。至少短時間內,拉格納沒有精力來挑戰我們。”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肯特伯爵衷心地說道,“我一直擔心拉格納會越境報複,燒毀並劫掠我們的一些邊界城堡和村莊。”


    “我一直不希望諾德人變得強大,他們骨子裏流著海寇的血,這對瓦蘭迪亞的和平是個威脅。”哈勞斯國王承認道,“之前拉格納對維吉亞發動的戰爭讓我感到不安,維吉亞王國和亞羅格爾克的一再敗退也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想方設法打算介入並阻止諾德人的時候,你的無意行為卻意外地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因此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感謝陛下您的寬容。”肯特伯爵深鞠一躬。


    “但是,我也要警告您,肯特大人。”哈勞斯國王目光如炬地盯著外交大臣,“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背著我擅自行動了。我實在不願意將你和叛國聯係起來。”


    “當然,陛下。”肯特伯爵點頭答應道。


    “現在,讓我們談談庫吉特人的事情。”哈勞斯國王用手扶了一下王冠,“我接到確切情報,塞加可汗的確是在邊境地區調動兵馬,打算再次進攻倫迪亞堡。”


    “陛下,消息可靠嗎?”肯特伯爵有些不可置信,“之前我們在與薩蘭德的戰爭時,塞加可汗本可以趁亂攫取一些利益的,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為何等到我們結束了戰爭——瓦蘭迪亞在您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的時候,他才決定與我們開戰呢?”


    “是塞加身邊一個地位很高的那顏告訴我的——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每年都會付給這個貴族一大筆錢。他會竭力勸阻塞加可汗與斯瓦迪亞為敵,之前我們與羅多克人和薩蘭德人的戰爭時,他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因此他的情報是可信的。”哈勞斯國王解釋道,“這次不知道是什麽人在塞加可汗的耳邊吹了什麽風,塞加可汗立場堅定地要與我為敵並南下進攻瓦蘭迪亞,他身邊的近臣都沒有辦法勸說和阻止他。”


    “陛下,我立即趕迴到傑爾喀拉整軍備戰!”肯特伯爵保證道。


    “備戰的事情當然要做,但是你在諾德做的事情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們為什麽不扶植一個同樣的複國者去瓦解庫吉特人呢?”哈勞斯國王狡詐地看向了自己的封臣,“比如達斯塔姆就是一個很理想的扶植對象。他向我承諾了,如果他登上庫吉特的汗位,就會將烏魯茲達克堡割讓給我。”


    “他登上汗位後真的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嗎?”肯特伯爵表示懷疑,“也許他隻是想騙我們出兵幫助自己呢?”


    “即使如此,對我們來說除了一些軍費以外沒有任何損失。”哈勞斯國王聳了聳肩,“即使最終達斯塔姆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隻要庫吉特陷入內戰,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我懂了,陛下。”肯特伯爵點頭承認,“一個強大的鄰居不如分裂成兩個弱小的鄰居更能讓我們安心入睡。”


    “所以我需要你去幫助達斯塔姆可汗。”哈勞斯國王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件事情隻有交給你去做才能讓我放心,而且也符合你外交大臣的身份。”


    “可是我該如何幫助達斯塔姆可汗呢?”肯特伯爵有些疑惑地問道,“在塞加可汗公開違反和平協議入侵瓦蘭迪亞之前,我是無法直接起兵幫助他奪取可汗寶座的。”


    “這便是我需要你的智慧之時。”哈勞斯國王懶洋洋地說道,“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想出辦法的。”


    “陛下,我最近都在忙著準備結婚的事宜。”肯特伯爵不確定地說道,”也許這會耽誤了您的大事……”


    “我還不知道你的新娘是誰?”哈勞斯國王似乎有了些興趣,“是哪個領主的女兒或者姐妹?”


    “她叫做莉婭·費曼,您見過她的。”肯特伯爵迴答道。


    “噢,那個商人的女兒。”哈勞斯國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她被奴隸販子拉蒙送給過我。既美麗又聰明的那個少女。”


    “是的,陛下,就是她。”肯特伯爵幸福地說道。


    “很可惜,她的出身太低,有些配不上你。”哈勞斯國王總結道,“也許你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貴族小姐,迪林納德伯爵的女兒艾麗娜就很好,我聽說克拉格斯伯爵的女兒奈爾達也對你有些意思。當然,北方斯瓦迪亞的貴族小姐們大多嬌生慣養,那麽南方羅多克的貴族小姐們也可以考慮一下,比如馬特阿斯的女兒阿琳娜或者是格特拉斯的女兒瑞德……”


    “感謝陛下,不過在我的內心深處最愛的隻有莉婭一個人。”肯特伯爵委婉地拒絕了國王。


    “當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建議。我不會幹涉你的私生活,肯特大人。”哈勞斯國王站起身來揮了揮手,“你可以離開了,別忘了後天還要迴到這裏繼續商議幫助達斯塔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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