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伯爵向未婚妻交待了一些事情,比如政務可以委托給法提斯和雷薩裏特處理,守備隊則交給艾雷恩代管。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肯特伯爵還任命馬尼德成為代理城主。這項任命引起了貴族出身的雷薩裏特、艾雷恩,甚至羅爾夫的不滿,他們覺得商人出身的馬尼德沒有資格擔任代理城主,隻有法提斯默不作聲地接受了領主的安排。


    不過莉婭已經能夠震懾住眾人了,她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傑爾喀拉的一切事務仍然由我說了算。”


    於是眾人便對馬尼德作為代理城主不再糾結了。


    第二天一大早肯特伯爵率領自己手下的五名斯瓦迪亞騎士在郊外等到了烏爾夫。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弗格森爵士。”烏爾夫看到肯特伯爵如約而至似乎很高興。


    “我當然不會放棄一個賺錢的好機會。”肯特伯爵表示。


    “你隻帶來了五個人?”烏爾夫看向伯爵的身後。


    “五個精英騎士。”肯特伯爵表示,“他們都是傑爾喀拉守備隊中最精銳的戰士,完全可以做到以一當百。”


    “好吧,爵士。我願意相信你的話和你同伴的實力。”烏爾夫表示,“但是這項任務絕不允許出錯,請你千萬要記住這一點!”


    肯特伯爵點點頭,“你口中的那位尊貴的客人在哪裏?我似乎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在維魯加等我們。”烏爾夫簡短地表示,“我們會在那裏會合,然後出發。”


    說罷,在烏爾夫的引領下,幾名騎士便出發北上。肯特伯爵自然沒有騎乘自己的戰馬“暴雨”,它太顯眼了。這次出行他選擇了一匹棗紅色的戰馬,是守備隊中斯瓦迪亞騎兵們經常騎乘的那種馬,肯特伯爵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栗子”。


    一路上,烏爾夫顯得很健談。他聊起了自己的家鄉諾德,並且說他就出生在窩車則,隻不過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送去了海外求學。


    “你呢,爵士?”烏爾夫騎在馬上問道,“給我說說你的家鄉。”


    “冰天雪地。”肯特伯爵簡短地說道,“夏天很短暫,總體上來說環境很殘酷。”


    烏爾夫又問起了其他幾名騎士,隻有法布雷斯爵士願意與之交談,但是肯特伯爵很清楚自己手下的這位騎士口中的故事都是臨時編造的,他可不是那種會跟陌生人交心的人,法布雷斯爵士在試探對方的虛實。


    當天晚上,眾人就露宿在樹林的邊緣。


    晚餐是燉肉雜燴。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將馱馬上攜帶的鹹肉煎出油脂,然後加入了洋蔥翻炒。待香味傳出來後,他便加入了土豆、卷心菜、大塊兒鹹牛肉和能夠找到的任何佐料一股腦地扔到鍋裏,加入水後燉煮著。待鹹肉軟爛後,再將硬麵包內芯柔軟的部分加入鍋中一起煮燉,而堅硬的麵包外殼就成了臨時的碗。


    騎士們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晚餐,烏爾夫還與眾人分享了自己酒袋中的烈酒。


    飯後圍坐在篝火邊,烏爾夫抽著煙鬥給眾人講述了一些諾德人的傳說,肯特伯爵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真是一個講故事的高手。就連隻對烈酒感興趣的卡希爾爵士都聽得津津有味。


    “露宿在這種荒郊野外,不會有什麽危險吧?”烏爾夫臨睡前笑著問道。


    “我們會輪流值夜。”肯特伯爵告訴對方,“這裏過去雖然有山賊活動,但是不用太過擔心,那些家夥隻對商隊感興趣。”


    “而我們更像是不太好惹又窮苦潦倒的雇傭兵。”羅德尼·卡尼爵士接著安慰道,“沒有山賊會來打我們的主意。”


    法布雷斯爵士自願值第一班崗,很快,眾人便進入了夢鄉。


    就在肯特伯爵翻身時被一塊兒石子硌醒之際,原本靜謐的森林裏突然傳出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被刻意壓低,但又難以完全隱匿,猶如輕柔的風拂過樹葉時發出的簌簌之音。


    肯特伯爵心頭一緊,他敏銳的聽覺立刻捕捉到了這個異常。這絕不是他麾下那些斯瓦迪亞騎士們所穿著的厚重板甲靴所能踏出的聲音。那種金屬與地麵碰撞產生的鏗鏘之聲,他再熟悉不過。而此刻傳入耳中的,分明是一種更為輕盈、更為隱秘的聲響,就好似山賊們腳上所蹬著的皮質靴子,小心翼翼地踩踏在地麵上,所發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沙沙之聲。


    瞬間,肯特伯爵的神經緊繃起來,他如獵豹一般敏捷地伸手摸向身旁放置的長劍。冰冷的劍柄入手,讓他心中稍定。與此同時,他沒有絲毫猶豫,順手拿起鍋邊還殘留些許溫度的水,手腕輕抖,將水精準地潑灑向那本就已經微弱得幾近熄滅的篝火。隻聽得“嗤”的一聲響,篝火瞬間被撲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怎麽了,大……?”卡希爾爵士也驚醒了過來,剛想問話便被一旁的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堵住了嘴。


    “噓,有人來了。”肯特伯爵輕聲說道。


    接著其他四名騎士也抓起了身邊的武器。


    “該誰值班了?”法布雷斯爵士小聲問道,“維爾迪諾爵士呢?”


    “就是他在守夜。”羅德尼·卡尼爵士輕聲說道,“我們的誓言兄弟去哪兒了?”


    維爾迪諾爵士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去方便了還是受到了襲擊。


    眾人屏氣凝神的時候,烏爾夫也醒了過來,他並沒有抽出日耳曼劍,而是從身邊摸出一把戰鬥斧攥在手中。


    “你不是說不會有山賊敢來打我們的主意嗎?”烏爾夫有些不滿地低聲質問道。


    “誰也保不準會有些亡命徒。”羅德尼·卡尼爵士反駁道,“也許是看上我們的盔甲和馬匹了,要知道這些也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肯特伯爵示意幾人分散開一些,以免被團團圍住。


    就在眾人準備大戰一場時,森林中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和驚叫聲。


    陰暗的森林中不斷地傳來兵器磕碰在一起的聲音,以及兵刃砍破護甲發出的聲音。肯特伯爵一行人因為無法判明形勢,也不敢貿然闖進森林中察看究竟。


    不多時,喊殺聲終於停止了,一個人從森林中緩步走了出來。


    卡希爾爵士和法布雷斯爵士握緊長劍迎了上去,卻發現來的人正是自己的誓言兄弟維爾迪諾爵士。


    維爾迪諾爵士渾身鮮血,連臉上都被濺滿了血跡,活像地獄中歸來的惡魔。


    看到眾人臉上擔憂的模樣,他才開口解釋道:“都是山賊的血,我完全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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