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時分,榮麗麗和芭黛兒興高采烈地迴來了。


    兩女的性格都有些天真爛漫,倒是十分投契,隻是一天的時間就成為了好姐妹。


    芭黛兒一迴來就嚷道:


    “楊大哥,這洛陽的駿馬和羊皮好貴啊,難怪你會帶那麽多羊皮迴來呢,我總算知道了!”


    楊雄和黃蓉對視一眼,忍不住啞然失笑。


    低買高賣是經商裏最明顯的道理,芭黛兒卻覺得十分新鮮,她又嘰嘰喳喳說起了洛陽裏的有趣東西。


    幾人正說著呢,外麵冬梅卻走了進來,道:


    “宮裏聽說公子迴來了,又派公公又來了!”


    沒辦法,楊雄幾人隻好出去接旨了。


    那公公看著楊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將隋帝楊廣的旨意說了。


    果然是宣他進殿的,不過卻並不是在正殿,而是在一處叫“武成殿”的偏殿裏。


    楊雄愈發感覺到隋帝楊廣伐高句麗的決心之堅定,否則怎麽會連來兩道聖旨呢?


    那公公宣完聖旨便要離開,楊雄取出剛才準備好的銀票,悄無聲息地遞了過去。


    那公公半推半愛地接過,又對楊雄說了句:


    “聖上對公子的舊傷十分關注,想必現在得到靈丹妙藥已經痊愈了吧?”


    楊雄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道:


    “多謝公公關心,確實是尋找靈藥費時,好不容易才痊愈了。”


    那公公這才徑自去了。


    芭黛兒和榮麗麗一臉茫然,還不明白楊雄為什麽要送銀票,黃蓉卻明白了過來。


    因歎道:


    “為官之道如覆薄冰,若非相公送禮,恐怕又會再起波折。”


    有管事公公這一句提示,楊雄進宮的時候果然順利無比。


    隋帝楊廣詢問了他一番病情,楊雄將尋找靈藥的借口說了,又謝過聖上的關心。


    隋帝楊廣笑道:


    “愛卿乃是國之棟梁,既然已經好了,那就盡管上任吧。”


    說完又將他要遠征高句麗,想讓楊雄作詞作曲的事情再提了一遍。


    楊雄心中已經計較,麵上卻恭聲應是,沒有半分猶豫。


    隋帝楊廣大為滿意,又問了些路上的風土人情,這才放他去了。


    出了武成殿後,楊雄穿過一道內牆正要往外走,迎麵一頂轎子款款而來,卻聽轎中傳出一聲輕噫聲,跟著一個聲音響起:


    “停轎!”


    宮轎停下,簾子輕輕掀開,現出了一名宮妃的真麵目。


    楊雄定睛一看,隻見那人有些眼熟,他想了一想才想起來,這不是那位叫蕭雨晴的蕭妃嗎?


    隻聽蕭雨晴輕聲道:


    “好久不見啊,多情的楊公子!”


    楊雄的靈覺何等敏銳,早已發現對方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當下不卑不亢施了一禮,徑自去了。


    蕭雨晴見楊雄不理她,氣得花容變色,恨聲道:


    “好你個楊雄,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說罷起轎往另一邊去了。


    那邊楊雄從宮城側門出了城,想了想後準備去坊市打聽下羊皮的批發價,現在是冬季,正是羊皮最暢銷的時候。


    正走著,突然又聽到有人在叫他。


    今天什麽情況?楊雄聽那聲音有些耳熟,隻好又停了下來。


    一輛馬車從後麵疾馳而來,停在了他的麵前。


    車簾掀開,露出了裏麵一位清雅神秘的女子,竟是嶽明月。


    嶽明月滿臉驚喜,笑道:


    “楊公子,好久不見啊!”


    她的話語和蕭雨晴的差不多,但給楊雄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楊雄感到一陣熟悉和親切,因微笑道:


    “好久不見啊,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嶽明月歎了口氣,道:


    “還是那些老事情。楊公子,能不能賞臉去茶樓裏坐坐呢,妾身正好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楊雄微一沉吟,打聽羊皮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因說道:


    “既然是明月大家相請,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嶽明月喜滋滋道:


    “算你啦!快快請進!”


    楊雄悠然掀簾進去,頓時感到裏麵一陣溫暖。


    嶽明月穿著一身淡紅色羅裙,上麵是淺藍色綾襖和白色的貂皮披肩,顯得既端莊又高貴。


    見楊雄打量著她,嶽明月落落大方地問道:


    “好看嗎?”


    楊雄歎道:


    “奇了!明明是白色的披肩,為什麽在明月大家的身上卻顯得有些泛黃呢?原來是明月大家欺霜賽雪的皮膚給襯的!”


    嶽明月白了他一眼,道:


    “一段時間不見,你更加油嘴滑舌了,也不知道在哪裏騙小姑娘去了!”


    楊雄灑然一笑道:


    “在下為了養家糊口,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塞外,正好也采集了一些民俗民風!”


    說著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本樂卷遞了過去。


    嶽明月接過一看,見是《迴紇樂舞》,當下美目泛起驚喜的漣漪,道:


    “多謝楊公子。”


    她倒不僅僅是因為樂舞,而是因為楊雄能記掛著她。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之前的那座古茶樓裏。


    她顯然是這裏的熟人,茶樓老板直接領兩人去了樓上的雅間,又笑著對楊雄道:


    “楊公子,好久不見!”


    楊雄點了點頭,老板替他們掩好房門,徑自去了。


    隨著火焰的升騰,雅間裏麵熱氣升騰,縷縷茶香散發了出來。


    嶽明月解下身上的披肩和綾襖,露出了裏麵的半厚衣衫,將她渾圓飽滿的身形展露了出來。


    她似乎不介意楊雄的注意,語笑嫣然地陪著楊雄說話。


    說了幾句話後,楊雄道:


    “前陣子我在塞外正好遇到了令尊嶽山先生,與他同行的還有唐國公李淵。”


    嶽明月毫不猶豫點頭道:


    “是,國公來信已經和我說了。我知道公子當時一切平安很是高興,擔心公子安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楊雄心中一震。他敏銳的靈覺察覺到嶽明月此話大有情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迴應。


    他對嶽明月也不是沒有好感,但畢竟這和露水情緣不同,楊雄還沒有做好準備。


    “怎麽,能說會道的楊公子怎麽變啞巴了?”


    嶽明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楊雄抬起頭來,見嶽明月的玉容在茶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當下收拾心思悠然道:


    “多謝明月大家關心,我在旅途中也會時時想起明月大家。”


    嶽明月撲哧一笑,道:


    “就會油嘴滑舌!”


    聽楊雄沒有明確拒絕,她的心中不知道怎麽突然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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