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阿金和阿青迴到金石新宗痛飲慶祝不久,便接到汀議首和閏議長要聯袂造訪的信符,自從與中央星域救援團隊結怨之後,四聚城那邊已不安全,有事隻得安排在宗門以內。


    金石新宗內外防禦結界的堅韌程度,不是四聚城那邊與“馬奇諾防線”結界所能比擬的,就算是在迎賓閣待客,也渾然無懼來人出什麽幺蛾子。


    喝足“三清特飲”的阿金與阿青便定在迎賓閣一座小木樓,接待汀議首和閏議長來訪,自打與三盟來人發生衝突後,四人團夥尚未聚會過,彼此倒像變得有點客氣起來。


    不過十天半月光景,剛受震傷尚未好全的閏議長還是一副行動不便的模樣,但他還是強撐傷體前來造訪,讓承受通風報訊恩惠的阿金心裏甚是過意不去。


    閏議長笑嗬嗬道:“在下也是精品‘溹浮’喝光了,就算沒別的事,也要前來叨擾一番的,有精品喝著,這傷也好得快不是。”


    阿青可是坐了阿黃通常的位置,她聞言取出百十奶瓶玻璃樽,朝汀、閏那方推過去,依舊傳意念道:“麥哥哥不在,光靠我製不成精品‘溹浮’,小女子這會存貨也不多了,省著點喝吧。”


    “沐仙子說的倒也是,”汀、閏倆人將這堆精品各取一半收起,心中歎息,少了阿黃這始作俑者,卻也是無可奈何的實情。


    普品“溹浮”在卿、倥、謝三氏自有種植基地以來,開足馬力出產,銷路幾乎覆蓋整個宇淩星,可就是掌握在麥、沐二人手裏的精品“溹浮”產能一直不足,麥兄弟一旦失蹤,出產則是完全停頓。


    阿金卻是不想和他們扯這些沒用的,阿黃走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五行同伴的事得全靠他拿主意,他沉吟半晌,遂於開口道:“我等當下已與三盟援軍勢成水火,如今在下想聽聽汀老兄和閏老兄的看法。”


    汀議首與閏議長聞言遂對視一眼,正想讓誰先開口說些什麽場麵話,叵料阿金忽然再補上一句道:“對了,差點忘了一事,前不久,我與沐仙子在土月星上空,聯手將那架星際飛舟拆成了碎片。”


    “什麽,毀掉星際飛舟?!”汀、閏二人這一震驚非同小可,不覺齊齊站立起來,“這是真的?你倆去幹的?噢,這會事情可是大條了。”


    事出意外,他倆還未接到星際飛舟被毀的訊息,今天過來也有替修盟援軍緩頰之意,因為修盟中人並未參與逼迫阿黃,彼此可以緩和一下關係,意圖站在中立位置攫取應得利益。


    如今阿金與阿青將星際飛舟這麽一炸,便將汀、閏二人調和之意給毀了,事實上咋一聽到此訊,他倆的頭腦盡數發蒙了。


    當下隻有汀、閏二人知曉,對方突發此舉,等於將己方完全站在三盟全體的對立麵,因為這架星際飛舟是隸屬修盟的財產,況且還是一具價值不菲的飛行法寶。


    汀、閏二人還在麵麵相覷,混亂的腦際也在當機中,卻忽然在識海裏感受到阿青用意念說話:“他們將麥哥哥逼入空間裂縫,拆掉那艘破船,算是小小懲戒他們一番,這事還沒算完呢。”


    閏議長於是哭笑不得道:“我的大小姐,逼走麥兄弟是法盟、宗盟幹的,修盟可沒動手,那架星際飛舟可是份屬修盟的財產,與法盟、宗盟無關的,唉,你們搞錯攻擊對象了。”


    “這……不會吧?”情勢突變,也該輪到阿金和阿青麵麵相覷,不對啞,怎麽會這樣捏?倆人一時間啞口無言。


    突如其來的消息,思之不但讓阿青感到所為孟浪,阿金更是覺得此行太過衝動,當時滿腔怒火,再被阿青一加攛掇,閉起眼睛就豁出去幹了。


    最後,還是阿青垂頭喪氣道:“幹都幹了,該怎麽著怎麽著吧,不過人身依附、賣身投靠的事,本小姐可不幹。”


    阿金思慮已定,也自抬頭注視汀、閏二人道:“兩位老兄,我等談點實際的吧,麥的仇不可不報,攘外必先安內,毀舟之事,在下定會給個說法,或者修盟開個價位過來。”


    汀議首完全明了阿金的話意,默默點頭道:“當下宇淩星上的局勢甚是微妙,五大國明擺著的,我甘碧國份屬修盟勢力,本錯國早歸法盟陣營,溝碉國與宗盟有點關係,齊黒和申涳兩國也是大家爭取的對象。


    “自從我國改行憲政,除本錯國以外,其餘三國正在緊鑼密鼓籌劃議會,估計過不多久就行公布,勢力歸附方麵興許還有爭奪,按察司正副五大按察使各管一國事務,甏大人與老夫同一陣營,一直按察齊黒國,日後可定其歸屬,老萩按察本錯國,自然也是法盟的菜。


    “修盟的意思則是,按定相鄰兩國即可,其餘國度讓他們去爭吧,當前本錯與齊黒派遣軍頂著盟軍本部名頭與蠻族巫人大軍對峙,溝碉和申涳派遣軍正與巫人援軍大戰不休,唯獨我國坐山觀虎鬥,還占住一塊蠻族地盤。


    “本來中央星域援軍是要前來抵禦天魔入侵的,如今高懸空中不幹正事,反倒瓜分起本星勢力地盤來,天知道他們想要幹嗎,難道找不到天魔足跡,他們就沒事找事不成?”


    說到最後,汀議首語氣已帶有幾分憤懣,他歇口氣,灌下一口精品“溹浮”,籲氣續道:“老夫與老閏商議的結果是,不用管他們,反正厲害的進不來,進得來的我們也不怕,在修盟保持中立的情形下,我等照幹自己的。”


    “對,”閏議長接過汀議首話頭道,“我倆商量出的具體法子是,我二人轉入後台,麥兄弟不在,忒兄弟和沐仙子在朋山地域與占領區扯旗獨立,自立領主,暗中還是老辦法,武力采用守勢,商務采取攻勢,用買賣慢慢將主動掌握在我等手中。”


    “修盟那邊的態度難道就不管了?”阿金還是執拗的抓住這一問題不放。


    汀議首訕笑道:“自然要管,沒有修盟保持中立,三盟一心的話,甏大人就幫不上忙,齊黒和我國也會成敵對,我等隻會四麵樹敵,未待買賣攻勢得手,那些強敵就會將我等勢力一口水吞掉。”


    阿金斷然道:“如此的話,汀老兄可否先發一紙信符給修盟領隊,解決毀舟一事,再來談後續動作,在下覺得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前置條件。”


    “唉,那好吧,如你所願,”汀議首無奈地搖搖頭,掏出一紙空符,將毀舟一事因由始末以及己方意見建議附上,施法放飛而去。


    接下來便是等待時間,信符飛往土月星,來迴也要十來天工夫,接到迴信之前,幾人也可離去各幹各的,可是汀、閏二人無心顧及旁事,阿金也想早日解決此難,都在打坐候著。


    隻有阿青沒耐心苦候這許久,拿上藤籃裝起假山盆景,揪著變成小貓的貓冬後頸皮,溜出去進山玩耍。


    剩餘三人隻得枯坐苦候,緣於“三清特飲”存貨不多,口渴也隻敢喝普品“溹浮”,苦苦挨過十數日,返迴的信符終於抵達,遂急忙將代表阿黃身份的阿青叫迴來,一道領旨聽宣。


    ……


    “哈哈哈,什麽叫獅子大開口?這就是獅子大開口,”阿金聽畢汀議首轉述修盟領隊返迴信符的內容,不禁失笑不已,心裏完全安定下來,對方肯提條件便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何況還不用花錢。


    閏議長微微頷首道:“嗯,這第一條,發誓歸入修盟陣營,忒兄弟等本就是我們同一陣營中人,如今更與法盟、宗盟交惡,根本不可能改換門庭,他們高高在上不了解內情,這條等於白說。”


    汀議首含笑道:“不過相應手續還是要應付一下,看第二條便是這個意思,待老夫繼任按察司正使以後,忒兄弟接任我的副使職司,其餘屬內元修歸入按察司任職範疇,我看也算是好事,那兩個正副領隊還是明白事理的。”


    閏議長苦笑道:“關鍵是第三條,豈不是連我等的利益也分潤出去嗎?”


    汀議首勸慰道:“老閏,知足吧,我等的‘溹浮’產業雄霸宇淩星就夠了,外星域還不是我們能染指的,他們拿到‘溹浮’配方,也不可能在宇淩星上設點產銷。”


    閏議長皺眉道:“這懾靈符製法該如何解釋,明麵上是從無名人士手中交易獲取的,而後交由甏大人總代理,咱們隻是過過手,那個天殺的仏執事,總是一口咬定是為麥兄弟所製。”


    汀議首神態輕鬆道:“反正麥兄弟又不在,隨那條狗怎麽咬都成,照明麵上的說法,讓甏大人跟他們說去,他是總代理,資格又夠老,那邊不可能逼迫他吧,供貨也出自老夫之手,一口咬定的話,其奈我何。”


    閏議長點頭道:“那倒也是,最後就剩下精品‘溹浮’配方的問題,”說著便看向阿金和阿青一方。


    阿金和阿青也自對視一眼,然後由阿青傳意念道:“我等交出配方沒問題,反正原品也是忒兄家傳的,隻是製作過程須要純土係者與純木係者同時進行屬性加持,這個本姑娘幫不了忙,不可能連我本人都得附送吧?何況還有純土係的人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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