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長空遠遠出現飛舟越來越近的巨大身影,阿金、阿黃率領眾人冉冉升起身形,一舉飛臨舟楫之中,直接與站立在舟橋上的汀議首、閏議長會麵。


    汀、閏二人也不和他倆客氣,命人先向謝氏幾個長老移交數千招募外圍族人,剩下千餘為金石宗招收的外門弟子,便就催著繼續升起飛舟,飛往數百裏外的金石宗門。


    他二人自也想親眼看看,身為陣法大家的麥兄弟擇地興建宗門護宗大陣做得究竟如何,故爾在棉山集也不稍作歇腳,卸完那些份屬謝氏的數千人氏,便即急急飛往金石宗。


    碩大的萬人乘飛舟很快飛臨金石宗門新宗地上空,汀、閏二人立時被覆蓋千裏方圓的大陣護罩映得眼神閃爍、驚愕不已,渾沒曾想,麥兄弟獨自一人竟能布下如此大陣。


    本來護宗大陣乃是非有強敵來攻方才開啟,阿黃是為增強宗門很有實力的視覺衝擊,先期開啟大陣護罩,讓前來入宗之人瞧瞧,金石宗並非山野小宗,卻是一家新建大宗,而且還很有底蘊。


    萬人乘大型飛舟在宗門前的山穀廣場降落,呈現在眾人眼底的竟是一片開闊的穀地,前方還矗立著高大的石質山門和木製牌樓,穀地中央乃是一個青石鋪就的廣場,廣場上很是突兀地挺立著一尊十餘丈高的全身石雕人像。


    石雕人像身著灰袍、簪發長髯,足踏十方鞋,一派仙風道骨,這位到底是誰,在場眾人除了阿黃與一道前來迎客的阿青,無人識得這是哪位,雕像上沒有任何刻字,連符文體也沒有。


    阿青咬著嘴唇,細眯雙眼,傳音問阿黃道:“麥哥哥,你怎麽把老師兄的原貌做成雕像了?他隻是失蹤,又沒有死掉。”


    阿黃不想掩飾自己的惡趣味,笑道:“這裏的金石宗乃是老師兄早想建立的,如今他雖然不在,我為他樹起這座雕像,用的隻是他在地球羽化肉身的外貌,表明從今往後,他便是宗門真正的祖師爺。”


    阿青尖著嘴巴道:“我知道這裏的習俗,人死才會做成雕像,一待老師兄迴來,看到這個雕像,非氣得胡子亂飄不可。”


    阿黃笑模笑樣道:“說不定,他會高興壞了,這隻是他的前身,不是今世,三木妹妹,我敢說他會認可地。”


    倆人暗中傳音說笑,隨著大隊人馬走下飛舟,穿過廣場和牌樓,來到山門之外,這裏又鋪設有一個青石平台,可以站下數千人,山門前這一帶的布置,阿黃俱是複製母國故鄉五象道觀的外圍格局。


    他隻花用幾天工夫,便將整個金石宗門各色建築與各種布置基本完成,阿青和阿金也幫著弄成不少金木架構的布置,咋看起來,已是很像一家甚有底蘊的大宗內外布局。


    宗門之內分有內、外門,內門位置在宗地後半截,占地範圍很是寬大,內裏俱是一座座靈氣十足的蒼翠山峰,外門位於洞府前部一個半圓之地,也就在周遭百來座山峰之間,集中建築有層層疊疊、帶練功場地的小院、房舍,那是給外門弟子住用的。


    內、外門自然不可或缺管理部門,阿黃也是照搬老麥接任宗主之後、重新設置過的那些內部架構,內門總堂、修道閣、執律閣、三清閣、貢院等,分設出一個一得閣,專管物品出納,實則就是物資倉庫,還增設外門子部也即青雲閣,專門收錄及管理外門弟子,保留外門總部也即經世閣,專事對外經營等等。


    當然,阿黃也是事急從權,能夠匆匆用於對外開放的,隻有青雲閣所轄範圍,包括外門弟子住宿的小院房舍和修煉之地,以及外門所能管轄的那百餘座山峰。


    此時外門隻能暫行規定,築基期外門弟子可為山峰之主,融合期這等高階練氣弟子才能在山峰開設洞府自助修煉,開光期及以下中低階弟子隻能住在小院、房舍,使用那裏的修煉設施。


    阿黃暫且把宗主頭銜掛到不知所蹤的木青子身上,自任貢院院長兼一得閣閣主,便於完善貢分製度和倉儲管製,讓阿青暫代青雲閣閣主,貓冬便忝為青雲閣老兼首席大執事。


    阿黃自是有很豐富的區域管理經驗,阿青當初曾任金石集團公共事務副總逾二十年,待人接物、管人經驗也自不謂不足,貓冬隻管狐假虎威發號施令,就這種事它還幹得來。


    他還跟阿金借來橫虧和三妖,橫虧可以興建布置靈物養育看顧這一塊,份屬外門經世閣的自營範疇,三妖雖說沒什麽大用,放它們出來化形到處晃悠,也可用作鎮場子。


    阿金看阿黃這裏可用人手確實不多,便派出一位丹初長老和五名分屬五行的築基執事,暫到金石宗代職助建秩序、編管人員,阿黃分別將其任為青雲閣大執事之一及五行職司各一執事,統管新晉入宗的外門弟子。


    阿黃見諸事初雖繁亂,隨即也漸次走上正軌,便與阿金盛請汀、閏兩位老兄,一道聯袂走進最高崖壁一側新修的迎賓台稍坐,並無諮客引領,他自己親自帶路,入內就座,一行隻有四人,自是方便阿金借題發揮。


    四人在各自桌幾、蒲團落座之後,阿金洋洋自得地拋出四瓶“溹浮”,就像當初汀大人推出四隻玉杯時一般模樣,這一迴,也該輪到轉了職的汀議首驚歎不已。


    汀議首和閏議長四隻眼睛,滴溜溜盯著懸浮在前的四個玻璃樽,外星域顯是不興全透明的器皿,玉器、琉璃和石器、木器俱是半透明或是不透明的,像這種透明器皿倆人都是頭一迴見到。


    汀議首伸手托起那支可樂瓶造型的玻璃樽,左右瞧瞧又晃了晃,疑惑地問:“忒老弟,這是拿來喝的?”


    “不錯,兩位老兄,請!”阿金笑眯眯去掉自己那支玻璃樽的塞子,虛敬對方一下,仰脖喝下一口,頓時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散逸開來,同是元後修為的汀、閏二人不會聞不到。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拔掉玻璃樽塞子,緊吸一口逸出的氣味,然後往口中倒進一點,咂咂舌頭,趕緊又再喝下滿滿一口,這才舒出一口氣,隻聽汀議首嗟歎道:“真乃好味道,喝下一口,周身都舒坦了。”


    閏議長看看手中的大半瓶,不由問道:“忒兄弟,你這飲品是哪來的?口感可不亞於那天老汀拿出的靈酒哇。”


    卻見汀議首一時感歎道:“豈止不亞於靈酒,更勝也自有之。”


    托辭修煉“閉口禪”的阿黃自然不說話,隻有阿金晃著玻璃樽笑道:“此乃敝家族自產的一種本地飲品,這幾瓶是已故家師昔年的珍藏,他專程留給我的,數量可是不多。”


    汀議首驚異道:“貴家族還真是藏有好東西,此酒若是流傳已久,該當很有名氣才對。”


    阿金笑意不減道:“它名叫‘溹浮’,隻在我家族中自製自飲,從不外傳,今日兩位老兄可是口福不淺。”


    閏議長咂著嘴巴道:“真是不錯,俗語雲:酒香不怕巷子深,忒老弟你這巷子也太深了,是否絕難製作,怎麽就不外傳呢?”


    汀議首沉吟道:“此飲甚有靜心凝神、愉悅身心之功效,對修士沉心進階、祛除心魔大有裨益,老夫估摸著就算對高階修士穩固道心、精進修行助益也會很大。”


    閏議長咧嘴笑道:“就是平素喝喝,也是一件很享受之事,要是能推而廣之,便也再好不過。”


    阿金解釋道:“從不外傳緣自材料珍稀、製法繁瑣,尤其是今日我等所飲,乃是家師特意調製的,他羽化之後配方已經失傳,一旦喝完就沒了。”


    “唉,可惜,可惜,”汀議首不住地搖頭晃腦。


    閏議長忽然舉起玻璃樽,問道:“像這個奇異的透明瓶子,也是尊師所製嗎?”


    阿金瞥阿黃一眼,答道:“那倒不是,這些特製‘溹浮’原先乃是甕裝,透明瓶子卻是麥製出的,他說用這種瓶子分裝,色香味這才全了,就是非土係高手製作不出。”


    汀議首聞言遂於眼睛放光道:“這麽說這種‘溹浮’還有?並不止這幾瓶?”


    阿金搖頭無奈道:“確是還有一些,數目真的不多,那便一人幾瓶分光了事吧,”說著擺出一排玻璃樽,共有十六瓶,即刻分成一人四瓶推飛出去。


    汀、閏二人急忙將各自四瓶收起,拿著手中原先這瓶細細品嚐,還不住讚歎著。


    阿金這才悠悠道:“在下與麥細細分析過家族原有‘溹浮’配方,覺得尚有改進餘地,麥自從修煉‘閉口禪’功法大成,整個一悶葫蘆,心中鬼點子特多,改進配方他已有主意,且小有成就。”


    “噢,”汀、閏二人登時興趣盎然,急忙問道,“可是能做出此等口感功效?”


    阿金搖頭道:“自是不能,連一半也達不到,不過已證實有兩條路子可行,其一是將珍稀食材改為普通市售食材,可付諸規模出產,其二乃是添加其他更為珍稀的食材,仿照已故家師的做法,製成精品。”


    閏議長對此最是感興趣,瞪大眼睛追問道:“忒兄弟的意思是,又再分成精品和普品,普品誰都能製作?那我等也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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