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所謂的“土妖”阿黃,而且隻有他一個人,卻是不見那個“金妖”的蹤影。


    郢老賊輕輕一躍而起,沒用任何法寶,隻是伸出右手,徑往阿黃身後抓去,一個元嬰中期的土妖,他隨意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阿黃驀感一股強橫的靈壓從後襲來,心中暗罵:“我丟,話都不問一句,你嘛就動手,乃乃地!”他不外早有防備,突地轉身將扣在手腕的板磚倏地放大,往前頂去。


    隻聽“咣”的一下巨震,門板大小的板磚法寶被抓出五個凹洞,郢老賊也被震得手臂有些發麻,心想:“這土妖和金妖還真的有所不同,防禦超強。”


    純金屬性的阿金那是攻強守弱,純土屬性的阿黃卻是攻弱守強,阿金經不住郢老賊一抓便即就擒,阿黃隻是後退幾步,還能用板磚法寶擋住郢老賊的擒拿。


    郢老賊自恃級高,再行飛撲上前,將欲抓住阿黃,忽然一股陰森的吸附之力湧來,他心頭一顫,急忙停下腳步。


    阿黃大笑傳音道:“老賊,追不過來了吧,且看你老子我的手段,”說著,飛起一串石子直望郢老賊臉麵擊去。


    郢老賊聽對方不但稱自己為老賊,還自稱老子,不由怒火中燒,翻掌掏出一把銅牌一般的法寶,望空中一拋,倏地變成三隻利箭。


    他正欲撚決施法,忽覺一陣凜冽的銳意襲來,情知對方擊來的法寶不易抵擋,便即收手閃避過一旁。


    阿黃打出的一組“用摧不休”,颯然從郢老賊耳邊擦過,雖然此地並無空氣,但還是讓他有種風聲掠過的的感覺,心中瞬時謹慎起來。


    郢老賊忽然想起什麽,揮手收起那塊會變三支箭的銅牌法寶,再次取出一杆無纓長槍,轟然變長達三四丈,槍尖對準阿黃,緩緩直刺過去。


    阿黃立時感到自己被長槍散發的靈力氣機鎖定,身軀無法動彈,忙運起全身功力,正想將對方鎖定自己的靈力爆開,忽見上空銀影閃過,爆出一下令冰麵有點抖晃的巨震。


    原來是阿金發覺阿黃遇險,從不遠的躲藏之處衝出,變身成一架大型航模,像發射導彈一般射出一顆金屬尖彈,瞄準郢老賊一炮射過去。


    郢老賊正在激發自己龐大的靈力鎖住阿黃,意欲用長槍緩緩壓上,一舉挑中阿黃,將他拉出幽鐵磁山吸附範圍,忽覺腦後有種銳利的危機傳來,連忙迴手揮舞長槍擋住。


    由於沒有空氣傳音,尖彈和長槍激烈碰撞發不出爆音,卻將冰麵震得猛然一抖。


    阿金變身的小飛機一掠而過,給阿黃解了圍,便已閃身遠去,未待郢老賊起意去追擊他,卻見能夠活動的阿黃扔出一個大石球,跳上去手持十字架轟起“萬骨長傾”來。


    剛才三人交手那幾下如同兔起鶻落,猶自在冰坨平台打坐的沮道人和阿大均未反應過來,阿黃瞬間“一二三四”一個米字轟出,卻已炸到他們身下的冰坨平台爆裂成大片冰霧。


    沮道人慌忙騰空而起,祭出一把扇形法寶,大唿傳音道:“郢前輩,晚輩來幫你。”


    看見阿黃竟敢走出幽鐵磁山吸附圈外玩爆炸,郢老賊一把收起長槍,獰笑道:“不用你幫,沮道友隻須在一旁掠陣,防止那隻金妖再來偷襲,看我怎麽活捉這隻土妖!”


    阿黃還在不住地轟著一個個米字,周遭的冰層被炸得大如冰塊、小如冰屑盡皆淩空亂飛,如同一時間攪動萬丈雪花,四圍頓成白茫茫一片迷蒙。


    沮道人移動著腳下方位,頻頻揮扇驅趕襲來的冰雪,茫然四顧,卻是怎麽也看不到,適才還在一起坐平台的阿大掉去到哪裏。


    漫天迷蒙的冰雪阻隔不住郢老賊的眼睛,他早就認準阿黃所站的方位,趁阿黃正在走“一二三四”步法之際,驀地一下飛掠過去,伸手緊扣住阿黃的肩胛骨。


    ……阿黃轟起的冰屑雪霧很快散去,沮道人顧不得再看阿大在哪裏,連忙四下找尋郢前輩和土妖的身影,早先他看到郢前輩已然扣住土妖的肩膀,估計怎麽也跑不掉吧。


    可是一旦冰霧散去,四周空空蕩蕩,不單止土妖,連郢前輩也是蹤影全無,要是有空氣,他定會倒吸一口冷氣。


    卻見一旁的冰縫中,窸窸窣窣地爬出一個人來,滿頭滿臉冰屑、一身狼狽不堪,坐到稍為平整點的冰麵,無聲的大喘氣。


    沮道人急忙看去,卻是剛才一開戰便告失蹤的縛靈陣手阿大,原來他麵對阿黃轟出的米字爆炸帶,一下淬不及防,掉進一條被轟出的冰縫中,如今才爬得出來。


    阿大喘得兩口氣,便即捂住嘴巴不敢再喘。


    因為沒有空氣唿吸,喘出的都是本身的真元氣息,吐一口少一口,天知道還要在此逗留多久,他隻有金丹中期,絕對零度低溫下頂不了多長時日。


    沮道人看到阿大貌似已經迴魂,便蹲下傳音問他道:“阿大,你有沒有看到郢前輩和土妖去了哪裏?”


    阿大搖頭傳音道:“土妖一開炸,晚輩就掉進冰縫裏,剛爬得出來,啥都沒看見。”


    沮道人四顧看看,卻有一種甚為不妥的感覺,一拍膝蓋正想站起來,忽然一句傳音進入他的耳際:“兩位道友,蹲在這裏聊天哪,好興致。”


    沮道人和阿大立時被驚得騰地跳起來,發覺眼前大咧咧地站著阿金和阿黃。


    傳音的自然是阿金,他懂星域通用語,可以傳音到別人耳際,要是阿黃的話,就隻能用意念傳進對方腦際。


    沮道人頹然心想,土妖既然已經脫身,還敢這麽招搖站在這裏,說明郢前輩已遭遇不測,定是中了他們圈套,被困到一個起碼暫時出不來的地方,他可不認為對方能殺死郢前輩。


    ……


    當時的真實情形是,郢老賊一把扣住阿黃的肩胛骨,正想催動法力一舉封住阿黃全身功力。


    忽然,他下意識瞥眼看見地下出現一個不大的圈形漩渦,立感眼前一黑,便即陷身無法目視的空間,仿佛隻有一瞬間,就在一處所在停留下來。


    那地方的環境自然全是純粹黑暗毫無光線,郢老賊急忙展開神識一看,這是一間隻有一丈大小的小黑屋,隻有四麵牆一頂一底,沒有開門,不僅自己陷在裏麵,那隻土妖也在身邊站著。


    隻見那土妖一抖肩膀,輕鬆掙脫郢老賊的掌控,笑眯眯地上下瞧了他幾遍,傳音道:“老賊,你自己在這裏呆著安度晚年吧,老子先走一步,有空再來看你。”


    隻見腳下地麵圈形漩渦現處,土妖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郢老賊心中大急,縱身便欲撲將上去,忽然發覺自己的動作奇慢,就像在一團極稠的粘液裏遊動一般,可小黑屋裏的空間狀態卻是真空的。


    他突然明白,小黑屋就在幽鐵磁山中,困住自己的便是幽鐵磁石的吸附力,給他的最大佐證,就是一陣陣圍攏過來的金係陰屬性懾人氣息。


    他就算想大聲喊叫也做不到,真空狀態根本不傳音,焦急冒出的冷汗瞬間也會自行化去,最後隻好頹然盤坐下來,苦思脫身之法,還能有什麽脫身之法,隻有破壁一途可以嚐試。


    下一刻,他運起全部功力去死推四麵牆體,牆體卻是紋絲不動,屋頂和地麵便更不必說,情知此處已被布下足夠緊固的陣法禁製,等於一個堅實的結界,自己已被封印……


    其實,之前阿金的定計很簡單,他被郢老賊脅迫多年,早想利用幽鐵磁山算計之,隻是不知如何將郢老賊誑進山中,當初之一推,也僅能困住一個鍾點。


    直至阿黃顯露過人的陣法水準,阿金立時看到自己多年籌劃成功的可能,倆人一拍即合,搶先徑往幽鐵磁山處,由不懼磁山吸附的阿黃潛入山底,鑿出無門窗小黑屋,布設困陣結界。


    然後,阿黃便在郢老賊一夥人必經幾處山口,廣布位移傳送陣點,待得郢老賊來到,伺機內外夾擊,外加誘敵,務使郢老賊踏入位移傳送的陷阱……


    這壁廂,阿黃笑著意念傳音道:“沮道友可是想找郢老賊?那老賊已被貧道封印進幽鐵磁山中,一時半會出不來,往後能否打破結界,得看他的造化。”


    沮道人聞言大驚,郢前輩果真中了土妖的毒手,一時間手足無措,沉默良久才道:“麥道友陣法手段十分高明,貧道佩服已極,可是,貧道想要遠走高飛,相信二位道友也無從阻攔吧。”


    盡管沮道人已臻元嬰後期大成多時,修為比對方倆人俱各都強不少,但對土妖神出鬼沒的陣法造詣,現下還有新晉元後的金妖幫他,心下已萌退意,說的盡是服軟的話。


    阿黃笑道:“沮道友誤會,貧道此番過來,並非想與道友為難,隻想請道友幫個小忙。”


    “什麽,幫忙?”沮道人的腦際一時轉不過彎來。


    阿黃道:“是這樣,貧道有點急事想去雍啟星,可是蟲族入侵跨星傳送早被關閉,是故想請沮道友行個方便,迴程時順便攜帶貧道則個。”


    “啊,呃,”沮道人甫一聽明白,心神也便放鬆下來,展露笑容道,“原來如此,隻是貧道師兄弟並非雍啟星人,乃是外來的委托人,如今想要傳送雍啟星,還得找虧道友疏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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