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大圓滿境界弟子修為測試的結果,按著練氣期大圓滿弟子數量份額一人一份的話,這一十年度的築基藥材便共均分為43份,結果出來之後,此番測試修為定分配份額活動,到此便宣告結束。


    五大宗主俱各拱手,笑吟吟地相互點頭致意,以示業已圓滿完成這一壯舉,下麵大家可以隨意走動。


    隻見仙道宗宗主靈淄子歎氣道:“這迴卻是我宗包底,後繼無人哪,金石宗三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金石宗主木青子笑道:“靈道兄過獎,誰不知上迴仙道宗分得藥材最多,造就的築基弟子遠超儕輩,這迴雖然青黃不接,可以期待下個十年更會打個翻身仗。”


    長生宗主張清子趁機出言道:“木道兄的宗門異軍突起,收得一位高人,造就大批人才,此乃可喜可賀也,貧道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張道兄有話,但講無妨,”木青子一時間便覺得張清子此言來意不善。


    張清子打個哈哈道:“如此便得罪了,貧道敢問木道兄,貴宗那新來的副宗主,年僅四旬便修到半步大圓滿境界,非一般天縱奇才可比,其實他乃是純屬性覺醒者吧?”


    木青子聞言一愣,不覺苦笑起來,沉吟一會,說道:“這事貧道一時也說不上來,各位不妨喚他進來自己問吧,”這話說得不免有點示弱的意思。


    本來他還想設法隱瞞下來,等到老麥真正走進金丹大道再行公諸於眾,如今看來,擁有火眼金睛的不僅僅是他一個,思慮之下隻好把老麥推出去,讓他自己決定怎麽辦吧。


    老麥出身於說句話都要繞三個彎的政府官員,察言觀色之下,自然會應付闕如,要木青子自行代他說,說錯話反倒不好辦。


    此時老麥正在這座避暑山莊後院遛達,順便到處吸納山間流淌過來的土靈氣,一聽尋到他傳話的白衣青年說請自己去大堂,心裏立時猜到什麽。


    他早聽便宜師兄木青子說過,尋常純屬性弟子就算要通過築基丹完成築基,起碼要修煉超過50個年頭,60歲左右也才剛築基初期,而自己年僅四旬出頭,已然修到築基後期,也未免太驚世駭俗。


    當初,春節期間金石宗開年會時,木青子一時興奮過頭,在一幹低輩弟子均皆在場的情況下,大肆宣布麥某人正是覺醒者,老麥隱隱感覺有點不妥。


    而今借口問過那個白衣青年,現時測試修為已經結束,還要叫他前去,必定是有人意欲質疑自己的修為,故而要來個當堂會審。


    老麥思慮及此,有點氣哼哼地想:“得到功法傳承乃是老子的福分,關你嘛的屁事,”一邊跟著那白衣青年往後走,一邊細思應對良策。


    他很快進到了主閣大堂,眼角視線掃描之下,發現除了上首桌幾並排坐著五大宗主之外,並無其他旁人,也沒有自己的座位,便站到當間,頷首低眉施禮道:“在下金石宗麥加德,參見各位宗主。”


    隻見長生宗主張清子首先開口說話道:“麥道友,貧道且問你,你是否純土屬性覺醒者?”


    老麥聞言一愣,便即腹誹道,你嘛的還真是當場審問不客氣哇,便暼過木青子老道一眼,木青子盯著他看點點頭。


    本來甫一進門,老麥便決定說實話,半句不假,有道是最佳騙人辦法不是半真半假,也不是九真一假,而是全說真話,然後漏個一字半句,或者稍稍錯開點時間、地點什麽的。


    老麥於是定定神,垂手迴答道:“各位宗主容稟,在下原先不知道什麽是覺醒者,也不是修煉的人,有一次專程去到我市博物館古籍展廳,在裏麵走到一個轉角,才停留片刻,忽然感到身上飄來一份土係傳承功法,我剛好是純土屬性人,功法進入體內經脈,便自動修煉起來,很快晉入先天之境,然後也是一層接一層地修煉下去,直至如今到了第三層境界,可以對應到築基後期。”


    他一邊講話,一邊留意周遭動靜,早已感覺到有一股神識探測到自己的腦際裏,心想,就算你用的是測謊器,也測不出我哪裏在撒謊,因為自己說的一句不假。


    老麥陳述講完,細致觀察坐在上首幾大宗主,發現張清子在傳音給天機宗地機子詢問什麽,他雖說還沒學過傳音道法,但是看空間空氣振動還是能看出來的,畢竟大家修為都在伯仲間,盡管不知道他們相互說些什麽。


    那天機宗主地機子微微搖搖頭,表示探測不出異狀來。


    接下來,還是張清子一個人張口問話,仿佛其他宗主都是木胎泥塑似的,都在閉目養神端坐不動。


    張清子一直注目老麥一瞬不瞬,口中說道:“麥道友,請問你是幾時到貴市博物館接受功法傳承的?”


    老麥坦然答道:“去年八月,至今整好一年時間。”


    一聽到此話,五大宗門宗主們齊嶄嶄睜著眼睛,緊盯住老麥,包括木青子在內,連他也不知道老麥才修煉一年,便進階到築基後期,這真是令人震精的奇事。


    這時,天機宗主地機子開口問道:“請問麥道友,你在接受傳承之前,那裏有過什麽異常吸引你的地方嗎?”


    老麥答道:“在下某一天曾開車經過博物館附近,感覺到心髒劇烈跳動,仿佛有什麽物事在裏麵吸引我,於是尋了個參觀人少的空閑時間,便去探訪一番。”


    張清子急忙追問道:“以前你曾經路過那裏,或者說進去看過展覽嗎?”


    老麥道:“也曾有過幾次路過,不過從沒有這般動靜,隻有那一次,哦,那裏當時正在舉辦出土古文物展覽,是和外地博物館合辦的,現在應該早就結束撤館遷走。”


    張清子再問道:“你可曾看清那原傳承載體是什麽樣的嗎?”


    老麥答道:“在下看清的是,放在玻璃展窗裏一張非絹非帛的四方布料,當時感到很奇怪,湊近了看,上麵寫著很多奇怪的符文,冷不防就飄飛進我的腦際。”


    張清子問道:“是那張布料直接飛進了你的腦際嗎?”


    老道冷冷地答道:“當時我是眼前一黑,然後腦海中充滿了符文,那塊布料已不知何處去,放那塊布料的墊子上也沒了它的影子,在下感覺頗為靈異,頭也不迴便匆匆出門離去。”


    張清子轉頭看了一眼地機子,地機子再次微微搖頭,待要再說話時,忽然仙道宗主靈淄子插話進來。


    那靈淄子早就感覺張清子追問得太過唐突,畢竟都是同階之人,人家還是別宗的副宗主,而且前程遠大,如此提問過於無禮,最終要鬧出事端的,自己不得不出言打圓場。


    隻見靈淄子道:“麥道友,請恕我等無禮,實在是覺醒,額,傳承者關係修煉者族群身家前途,一時失態,問得直接了點。”


    老麥頷首微笑道:“在下曉得,自是不妨事。”


    靈淄子繼續問道:“這傳承者是如何修煉的,這點我等實在很好奇,麥道友僅僅一年時間便修到築基後期,是否有些什麽捷徑,可否請道友不吝賜教,自然功法是你個人獲得的傳承,不說也沒有關係的。”


    這靈淄子問話就顯得客氣很多,一樣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


    老麥對靈淄子拱拱手道:“啟稟靈道長,在下是有點稀裏糊塗的,一覺醒來便進入先天之境,傳承功法裏並無築基的說法,都是第一二三層地自動修煉下去。”


    張清子愕然插言問道:“麥道友,你說到它是自動修煉?”


    老麥對他出言不遜早有反感,迴話不再有恭敬之意,隨意答道:“確實是自動修煉,在下最初順著功法意識流走一個周天,它便自動運轉不休,再不用我自己去管。”


    張清子對此甚感匪夷所思,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修煉功法,便滿懷希冀地問:“那這些功法可否譽錄出來供他人修煉呢?”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也頓時感到不妥,慢說你和他都不是一個宗門的,能講這個話嗎?同時也感到其他人不滿的眼光都向他看過來。


    老麥麵露苦笑地說:“張道長有所不知,在下傳承的功法並非文字,而是一段意識流,類似神念、意念之類,循序漸進地出現的,修煉時自動遊走那些經脈,真的是搞不懂,我也隻是一個提線木偶而已,總是很被動地修煉著,再說我沒有學過中醫知識,走過哪些經脈穴道,至今還是半懂不懂的,要寫出來也是無可設法。”


    這話聽得那張清子老道張口結舌連話也說不出,這世上竟然有這種奇特的自動修煉功法,別說見過,這老牛鼻子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老麥再道:“如若不信,在下可以發誓,連本宗並無他人能夠修練我自己的功法,這個本宗掌門師兄也可以作證,我本人最多便是幫助門人用土係真元調理身體而已。”


    木青子此刻這才發話道:“貧道七師弟所言,句句屬實,他確實無法將自己修煉之道傳授他人,我探測過他的脈絡,實在是沒有一點頭緒可抓,諸位道友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來摸他的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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