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半年時間,老麥想為餘慕做做身體調理的計劃,無形中全給那瘦長驢臉男破壞掉,貌似在這小羅的護衛隔離下,城區機關裏無論男女,工作之餘,渾然沒有誰能接觸過餘慕。


    看到時間竟然越拖越長,小心結也會演化成大心結,他不免對這位圈養黨小羅有點窩火,現在見他們依然總是並肩而行,老麥惱怒的心中,忽然出現一個想逗他們玩的餿主意。


    於是,老麥將車子超過他們,先出到地下車庫外頭,然後停在出口拐彎處一個不擋道的地方,降下左邊車門上的玻璃,伸出頭看著他們騎車出來。


    當見到他們騎車來到左近,老麥便揚手打招唿道:“哎,餘慕,過來一下。”


    餘慕戴著大大的紅色摩托頭盔,小臉蛋顯得更小,但見她一聲不吭,不知是不是在聽瘦長驢臉男小羅撇著學生腔不停地說話,忽然聽到前邊有人在喊她,一激靈才反應過來。


    抬頭看去,卻見是老麥從車窗伸著頭手對自己說話,餘慕顯然馬上認出是老麥,蒼白的臉色立即沁出一點嫣紅,低下眼簾靠過去停下車。


    老麥沒有看那圈養黨小羅,也能感覺得到現時的他很驚愕,繼而眼睛露出迷惑茫然之色,顯然還記得這個中年男子有過想接觸餘慕的企圖。


    老麥故意問餘慕道:“小餘,今年休公休假了嗎?”


    餘慕還是低著眼簾小聲道:“我剛來沒有公休假的。”


    “有啊,我知道好幾個剛進來的聘用人員都休過了,”老麥解釋道:“五年以下工齡,一參加工作每年可以休五天,不用做滿一年的,城區這裏有規定,你填申請表找直接領導批就可以了。”


    “是真的呀?”餘慕不禁抬起眼睛驚喜地問,老麥這時又看到了她細細的眼睛裏,閃動著兩粒亮晶晶的光點。


    “對哇,”老麥繼續解釋說,“你明天填申請表給領導批了,下星期就可以公休五天了,你看,我也是準備下星期公休,打算去昆明看世博會呢,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啊?世博會那裏可漂亮了。”


    他最後幾句話,無意中還帶上點誘惑的語氣。


    餘慕亮晶晶的眼神一下飄過一絲欣喜,又低下頭很小聲地說:“謝謝了,可我去不了的。”


    被撇在一旁,愣被氣得一張瘦長驢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小羅終於忍不住,架起摩托車,一步跳過來用手指住老麥,操著很娘炮的學生腔厲聲喝道:“哎,大叔你特麽誰呀,想騙我女朋友去哪裏呀?”


    沒等老麥吱聲,餘慕馬上臉色煞白地盯著那小羅,提高聲調道:“羅xx!誰是你女朋友,誰答應過你了?!”


    餘慕匆匆地瞥了一眼老麥,低頭加油門開動自己的摩托車,嗖的一下,衝出機關大門外,仿佛一瞬便不見車蹤人影。


    那小羅被餘慕最後幾句話嗆得說不出話來,愣了半天,才衝她早已看不見的背影,跺腳揮手尖聲喊道:“小慕、小慕——你等等我呀!”


    此時安坐在車上的老麥,笑模笑樣地對瘦長驢臉男小羅用長輩的語氣教訓道:“小夥子,妞不是這樣泡的,有空的話,讓本大爺我教你幾招吧。”


    這句話說完,他便笑得哇哈哈地開動車,駛出機關大門遠去,原地隻留下傻了半邊的小羅一個人,張著嘴、拉長臉木立在原地,不知是傷心餘慕的離去,還是不忿老麥的攪局。


    開著小五菱車走在車道上,老麥渾身舒爽地笑個不停,仿佛又迴到年輕時,那和老蘭騎著單車,到處橫刀奪愛的浪漫時光。


    一時間的他,好像這幾個月被圈養黨阻隔造成的鬱悶心結一掃而光似的,念頭通達真的是不一樣耶。


    ……


    八月一號剛好是周日,到晌午時分,木青子老道、老麥、許仲先和阿光,再加上外地聚集過來的方仲華等八個練氣大圓滿弟子,一共12個人分坐上三輛小轎車,離開別墅山莊奔赴雲南昆明,用的名義也是組團去看園藝世博會開眼界。


    赴滇路途共有800餘公裏,隻有部分高速路,大多數都是2級3級國道,眾人都是修煉者,除了打尖吃飯,中途沒有住宿,這點勞累隻是小意思,眾人輪流開車,遂於次日下午長途驅車到達雲南省會昆明。


    抵達目的地後,金石宗門人並沒有在昆明市區內找酒店住宿,徑直開車駛到螺峰山和祖遍山之間,一個濃密樹木包裹著的偏僻避暑山莊。


    那個山莊前頭有一個裝飾得古色古香的大鐵門,鐵藝做的粗鐵大門緊閉著,待來車按響喇叭,才有兩個身穿白色對襟衣衫紮腳褲的青年閃身出來。


    隻見他倆伸頭看看門外的汽車前擋窗玻璃,相互點下頭,便各自掏出鑰匙,去打開要兩把門匙同時才能打開的鐵鏈門鎖。


    老麥把這一切看在眼裏,這才發現自己坐那輛車前擋玻璃後貼合著一個圓形標記,隱約有八卦圖案和一些符文組成。


    木青子解釋道:“那是五宗聯盟的標識,上麵附有真元力符文,五大宗門的修煉者一看便知。”


    老麥默默點頭不語,他還算是初來者,對一切事務自覺還是多看少說為妙,雖然他已經加入金石宗,卻對其他四宗一無所知,十幾年行政工作生涯,讓他早學會了謹慎和藏拙。


    這個避暑山莊占地不大,隱蔽性極好,當車子依次開進大院裏,老麥一眼看去,發現裏邊隻有六棟仿古建築物,一個亭台閣樓式的大些,呈半圓形,其餘五個要小些,雙層小樓式結構,猶如五星伴月,全都掩映在一棵棵樹齡久遠的各種杉樹中間。


    金石宗的車子仿佛熟門熟路地開到一棟靠南的小樓門前停下。


    待眾門人下了車,全都圍站在門邊,阿光近前掏鑰匙打開大門,作為六祖、七祖的木青子和老麥這才施施然從車上下來。


    木青子打量著眼前這棟似乎新裝修過的小樓,無限感慨地對老麥說:“幾十年沒來了,估計翻修過好幾迴了吧。”


    老麥好奇地問:“掌門師兄,這座小樓好像才剛翻新過,本宗幾十年沒人來過,他們這一次怎麽知道我們會來?”


    木青子哈哈笑道:“自從仲華、仲先進階練氣大圓滿,愚兄就知會了他們,叫他們好好準備給我們落腳的地方,我,胡漢三,又迴來了,哈。”


    老麥聽到最後那句經典電影台詞,不由一愣,心想,這掌門師兄還真特麽與時俱進。


    金石宗眾門人俱各進屋安頓好,稍稍休息一會,便有一個穿傳統白衣的青年人前來叩門,施禮恭請金石宗各位前輩、師兄前往主閣用晚膳。


    木青子對他詢問道:“這位小哥,其他各個宗門都來齊了嗎?”


    那白衣青年恭聲答道:“迴前輩話,各宗都已到齊,全部住進了小樓。”


    木青子於是便率齊眾門人,跟著白衣青年一起前往半月形的主閣。


    他們在主閣大門台階處遇到另一撥人,其中一個老者,卻是身穿西裝革履,持著一根黑黝黝的手杖,隻見他驚喜地向木青子拱手笑道:“木道友,你我可是久違了。”


    木青子老道一見便上前迴禮,大笑道:“原來是滕道友,貧道稽首了,十多年沒見,道友還是這麽精神矍鑠,不減當年風範。”


    那滕道友仔細端詳一會木青子,倒抽口氣訝然道:“道友可是清減了不少哇。”


    木青子搖搖頭道:“貧道壽元將盡,怕是活不了幾天。”


    然後沒等對方露出驚訝之色,便拉過老麥介紹道:“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貧道七師弟,麥加德,現任本宗副宗主。”


    那滕道友也是半步築基大圓滿境界,一眼便看出老麥的修為和自己相類似,而且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遂麵露驚異之色。


    老麥此來乃是身著淺色t恤、休閑長褲,在一群中老年麵相修道中人之間,更顯其年輕。


    木青子並不解釋老麥的來曆,返身給老麥介紹道:“師弟,這位是滕幾刀滕道友,金係專玩飛刀的,武道兼修,乃是東方華元宗宗主,也是貧道的知交好友。”


    老麥見是東宗宗主,忙抱拳恭聲道:“參見東宗宗主,在下初識尊麵,未能全禮,還請海涵。”


    滕幾刀哈哈笑道:“鄙人和貴師兄乃是百年好友,麥兄弟不用參見這麽隆重,來來,一起進去就座。”


    於是,兩撥宗門中人便合在一起,說說笑笑走進裏麵的大廳。


    老麥一入大廳便暗中掃視一眼,看到裏頭林林總總已經坐上好幾十人,依然是金石宗別墅山莊總部大堂那種格局,上首五副桌幾、蒲團,下首分成五排桌幾,已經坐滿了兩排人,尚空著三兩排還沒人落座。


    老麥暗暗數了一下已經坐滿的座位人數,見是多則十多人,少則隻有五六人,不由心想,本宗還算是居於中遊水平。


    這裏隻有宗門帶隊師長和參加測試境界修為的練氣大圓滿弟子入座,連阿光都沒能進來,早被白衣青年引導到跟身隨從旁席就餐。


    五弟子許仲先雖是身兼幫手,也屬參加測試的練氣大圓滿弟子,和四師兄方仲華一起,跟在老麥身後落座,座位的序列都是按修為身份從前到後、排排坐吃果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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