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璀璨之時漸漸消散,使得這夜空也慢慢褪去!


    在一片群山之間,在一片叢林邊緣,有一處村落,這村落不大,隻有近百屋舍,有那麽幾百人的樣子。伴著一聲清脆的啼鳴,寧靜的村落,開始有了動靜。


    炊煙嫋嫋,更有孩童玩耍嬉鬧的聲音傳出,使得這裏看起來,充滿了祥和,如遠離了繁華,褪盡了『色』彩後,『露』出了一種樸素。


    村口大樹下,趴著一隻大黃狗,眯著眼,睡意未盡,它吐了吐舌頭,聽著大人的吆喝,小孩的嬉鬧,依舊是平凡的一天,它搖著尾巴,走進村去。村間的小路,碎石鋪成,看起來很平常,隻是那路邊的花草,仿佛在這裏格外的美麗,使得這裏的氣息,都洋溢著生機。


    這是一個凡人生活的村落,村裏的人也不與外人交往,也不會有人想要出去,去更遠的地方,看遠處的風景。他們祖祖輩輩習慣了與世隔絕的生活,這樣的平靜,真的,挺好。


    村落東麵靠山,西麵靠河,每天清晨,河邊都會傳來搗衣之聲,在河的對岸,有一片屋舍,院子內有砰砰之聲傳出,那是砍柴的聲音。這片屋舍的主人,是個老頭,被稱為老神仙,為什麽這麽說,因為他是個老頭,也是這個村裏活得最久的人,他送走了村裏一輩又一輩的人,但他,卻始終活著。


    “神仙爺爺神仙爺爺,我娘親又生了,我有弟弟了,爹爹說讓我把這酒給神仙爺爺,這是今年新釀的。”


    一個光著腳丫的孩童用力地拍著厚重地木門,小手都紅彤彤了。


    隨著敲門聲的響起,那砍柴聲漸漸停頓下來,院子內一片安靜,許久,這院子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頭發花白,有些佝僂的老者,探出頭來。這老者手上滿是老繭,雙目有些渾濁,身子幹瘦,仿佛風一吹就可以倒下,看起來很是蒼老,但偏偏似乎還有不少力氣,不然的話,也無法去砍柴。


    “原來是狗蛋呀,你今天起可就是哥哥了,一定好做一個好哥哥。”


    老者滿是老繭的手輕撫著狗蛋的小腦袋,他是真的為這個叫狗蛋的孩子感到高興。


    “神仙爺爺,神仙爺爺,您嚐嚐這個,這是家裏今年新釀的酒。”


    “好好好,狗蛋家的酒,爺爺最喜歡了。”


    狗蛋將裝滿酒的葫蘆塞給老者,開心的笑了。他要趕緊迴家去,去抱一抱自己的親弟弟,他要當哥哥了,他以後就是哥哥了。


    老者目送著狗蛋離去,昏暗的眼,似有晶瑩。他是一個人,在這裏,他一直是一個人,雖說有好心的村民想讓這個孤獨的老人搬過去住,但老人一直是拒絕的,他似乎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是誰,每天,過著平靜當的生活,砍柴,釣魚,生火做飯,一天,就這麽過去,一天又一天,一年就過去了,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是千年,還是萬年,甚至,更久。


    老者關上門後,迴到堆滿柴火的院子裏,繼續雙手拿起生鏽的斧子,開始劈柴,砰砰之聲,又傳出了院子。


    到了正午,陽光正烈,老人擦了擦汗,他有些疲憊了,放下斧子,去屋裏歇息了。


    就在這時,老人所在的院子門,被人咚咚的敲響。


    “誰——呀!”


    老人吆喝了一聲,但雙眼卻是微微一凝,將這院子門打開時,他看到了在門口處,站著的一個男子。


    一個看起來很是平靜,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一頭黑發飄搖,站在那裏時,給人一種無論他在任何地方,隻要你看到了他,就會瞬間不由自主的忽略掉四周所有的一切,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的身影。老人看著他,這男子也看著老人,他的雙眼很清澈,沒有絲毫的情緒蘊含,向著老人微微一笑。


    老人神『色』如常,轉身走迴院子裏,踢出兩個木墩子,又拿起斧子,繼續砍柴。


    “隨便坐。”


    那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微笑,踏入院子內,看著揮汗如雨的老人,說道“如今太陽正烈,還是歇息為好。”


    “是呀,歇息,歇息。”


    老人歎了口氣,放下了斧子,走迴屋子裏,不一會就拿出兩個石碗,說是石碗,倒不如說是兩塊石頭上打了個凹槽,就可以用來盛東西。


    “你是要喝茶,還是酒?”老人晃悠著兩隻碗,問道。


    “有水嗎?”


    “有,有。”


    老人走到水缸前,移開擋灰塵的木板,盛了慢慢兩碗清水,一路滴水,送到中年男子的麵前。


    “有勞。”


    男子接過,坐在木墩上,痛快得喝下半碗水,水很涼,也很甘甜。老人也尋個木墩坐下來,看著碗中的水,沉默。


    中年男子也看著碗中所剩不多的水,沉默。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天『色』漸晚,月光灑落大地時,老子抬著頭,看著麵前的男子,問道“輸了麽”


    男子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似乎早已知道這個結果,老者輕歎了口氣道“明知不可為,何必執著。“


    “明知不可為,但你依舊在等,不是嗎?天帝。”男子反問道。


    “天帝,已經死了。”老人搖了搖頭,“現在活著的,就是個老不死的臭老頭罷了。”


    “那是因為天帝看不到希望,所以死了。“中年男子看著老人的眼睛,兩人,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歲月的流逝,看到了修武界的興衰。“如果有這個希望,你,願意醒來嗎?”


    “冥……皇。” 老者淡淡開口時,微微一頓。


    “告訴我,你的希望!”


    中年男子沒有迴答,而是站起身,離開木墩,走到柴堆旁,拔出砍在木柴上的斧子,將一截木柴丟上天空,在下落的時候,猛地揮動斧子,也許是力道太大的緣故,斧子離了手,隻聽碰的一聲,斧子釘在了旁邊的木門上,而那截木柴,掉到地上已是兩半。


    而那中年男子,此刻竟又多出了兩道分身。


    “逆命,輪迴……過去,現在,未來!冥皇,你……” 老者輕聲喃喃,臉上『露』出苦澀與『迷』茫。


    “我們是時代的殘黨,天道,又何嚐不是?千年之內,天將變!天帝,你真不與我去看看,這未來的天?”


    老人沉默……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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