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顧嫵就算已經煉氣三層了也有些想睡覺。


    一迴房就窩在林緒之懷裏美美的睡了起來。


    林緒之早上還要去軍營點卯, 抱著她睡了一會就悄悄地起床了, 看了看睡得乖乖的,跟個小貓一樣的顧嫵, 眼裏不覺漾滿了笑意,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剛穿越過來他還挺不習慣的,這裏雖然有靈氣, 可到底比不上乾元大陸, 他幾百年來實力強勁,已經無所顧忌慣了, 有什麽不順眼的隻一力破十會, 早忘了當初為了生存所使的各種手段。


    忽然就變成了顧忌頗多的凡人, 不但不能繼續修真,還要為了權勢地位拐著彎的籌謀,自然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


    可慢慢的這滋味就出來了, 他現在隻當他們就真是真正的榮國府大爺跟大奶奶,也真的肆意在軍營裏打拚,居然還真挺享受現在的生活。


    原來沒了漫長的壽命, 過得反而更舒坦,何況還有這個人陪著自己, 想到這裏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紅唇, 這才洗漱出了門。


    走之前吩咐院子裏的丫頭:


    “你們太太昨晚受了點風寒,你讓顧媽媽去跟老太太迴一聲,就說她頭暈起不了身, 今天就不去請安了。”


    那丫頭平常從沒聽過老爺吩咐,這麽冷不丁一聽感覺被委托了什麽重任,忙噔噔噔地跑出去告訴顧媽媽去。


    顧媽媽還沒起身,就聽一個小丫頭在敲門,納悶地開了門就見墜兒這丫頭跑了進來,顛三倒四地傳了老爺的話。


    墜兒她認識,小姑娘年紀小,在榮禧堂當著三等丫頭的差,自然等閑見不著老爺太太。


    恐怕是第一次被傳了差事,這才激動過頭了,老爺點卯時間早,可老太太年齡大了,向來貪覺,太太平常去請安都是處理了早務才去,等她起了去正院伺候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偏這丫頭是個不禁事的,就這麽沒頭沒腦的找過來了,不由歎了口氣。


    可想起自己小孫女愛嬌的性子,她也不過跟這丫頭差不多大於是就耐著性子提點了兩句,這才又迴去睡了,早上這口覺,真是香的不得了。


    墜兒出了門才暗暗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這是做了蠢事了,萬幸顧媽媽雖然平時兇巴巴的,可為人卻不壞。


    如果是別的老媽媽被打擾了睡眠,還不知道怎麽給自己穿小鞋呢。


    一迴到榮禧堂,見今天太太不用早起,就也不用做什麽,就悄悄跑到暖閣裏看幾個丫頭們做針線。


    她是個小機靈,幾個丫頭都愛逗她玩,見她進來了笑她:


    “等下太太要醒了,你還不如在外麵等吩咐,來這裏偷懶,仔細被紅綢姐姐錘。”


    墜兒過去做到了小墩子上,撅著嘴說:


    “太太受涼了,今天起的晚。”


    “你個小丫頭怎麽知道的,是不是胡謅呢!”


    “我才沒有亂說話。”這才把老爺跟自己的吩咐說了。


    又覺得有些高興:


    “我就說大家是騙我的,老爺可好說話了,對太太也是一等一的好,每天都一起吃飯,我可從沒見過他去後院裏跟其他丫頭婆子們鬼混。”


    “你個鬼精靈,我跟你們說……”她說著往外看了看,見沒人才說著低著聲音悄聲說話,其他人也配合的往她那一伸耳朵。


    “自從上次太太被錢姨娘害了,老爺可就再也沒理過後院那幫祖宗們,她們派人堵了好幾次,都被老爺給罰了,讓她們老實待著,這才消停了。


    以前她們都囂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也就墜兒這種新補上來的才不知道。


    我聽說姐姐太太現在跟老爺一起吃飯,都是一起吃,也不讓太太伺候的。”


    “呀,那句話叫什麽來著?什麽金不換?我看這樣也挺好,以前兩個主子見天的慪氣,後院裏都快群魔亂舞了,現在這樣多清淨,我們大小丫頭也少被連累,隻要做好差事就能攢點錢。”


    “誰說不是呢?我這個月針線做的好,獎金下來能有這個數,我都攢起來,這麽下來能有不少積蓄呢!”


    “哈哈哈,秋夕姐姐攢了這許多錢,再等那誰稟了主子嫁出去,可是一次體麵的嫁妝呢!”


    墜兒最是調皮,且年齡小,正是半懂不懂的時候,最喜歡拿這事說嘴。


    “呸你個壞丫頭,滿嘴胡話,這是還沒睡醒了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一邊說一邊做勢就要去拉她。


    墜兒被嚇得哇哇叫,趕緊逃出去了。


    其他幾個丫頭被她們兩逗的咯咯笑,又勸她:


    “好了好了,那個小丫頭你還不知道,你越追她她越來勁,現在又不合以前了,聽見哪個丫頭有了意中人就趕出去,隻要你們不逾禮,讓人抓住小辮子,太太讚成著呢!前幾日怡翠不就沒怎樣?


    他要是真有意思,去求了太太,她老人家肯定同意,說不定還送你一副頭麵做嫁妝,你們兩又都是實誠人,現在隻要不偷奸耍滑,每個月怎麽著也能攢下這個數。”


    “姐姐說的對,你穿紅戴綠的做個正頭娘子,家裏光景又好,不比後院那些個體麵的多。”


    秋夕聽了雖紅著臉不接話,心裏卻也是讚同的,她們這些丫頭們,除了家生子就都是自小被家裏人賣進來的,自身的體麵全係在主子身上。


    別看丫頭婆子們穿金戴銀的,可那都是主子跟前的體麵人才有的殊榮,她們這些小丫頭們每月的月錢不但要給家裏一份,還得給得寵的媽媽大丫頭們上交一份,根本攢不下幾個錢。


    等年齡到了,家裏人要是有良心,還會特地贖出去找個好些的人家。


    要是沒良心的,裝可憐讓主子放了人,帶出去不是賣給鰥夫,就是給家裏的兒子換個媳婦。


    就算死扛著不出去,嫁個外院的沒臉麵的小子自然不如去當府裏爺們的身邊人舒坦,因此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那個身份爭破了頭。


    可現在不一樣,別說老爺壓根就不進後院,就是姨娘們得寵,她們的月錢也不定有自己掙的多呢,何必一頭撞進去?


    要不是被逼的無路可走,誰也不會選個不體麵的身份不是?


    這些世家大族的姨娘通房們看著體麵,可在正房太太眼裏也就是個貓貓狗狗,要真豁著不要臉麵,還不是任打任殺,生個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稱聲娘,哪是那麽好當的?


    ……


    顧嫵再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她剛洗漱完林緒之就迴來了,兩人吃過飯林緒之趟床上歇了歇,等快走的時候才記起來他昨晚跟老太爺說的事。


    這才跟她說:


    “我昨晚跟老太爺說了兩孩子去那邊讀書的事,他同意見見兩個孩子,所以我早上點過卯去顧府見了見嶽父。


    他雖然臉色不好,但還是答應了見見孩子們。


    你等下在公庫裏找些文房四寶什麽的出來,晚上我迴來帶他們去見見嶽父,要是他看的上,明天我就從老太爺那借過來幾個親兵,每天專門送他們上學。”


    顧嫵聽了笑了笑:


    “賈赦那麽個德行,今天你沒被打出來,恐怕是顧老爺子以為那個方子是你讓我送過去的,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你,畢竟顧氏沒出嫁前還是挺受寵的。


    你以後可得好好表現,不然我就迴娘家去。”


    林緒之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快別開玩笑了,你的娘家婆家可都是我,你要上哪去?


    而且我還不聽話嗎?你讓快就快,讓慢就慢的,有些人可不要用完就丟。”


    顧嫵不過來個玩笑,沒想到這人也能拐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進內室躺在去了。


    等晚上林緒之帶了兩個孩子去了顧府,果然被顧老爺子看重了。


    這兩孩子長相都不差,才三四歲的孩子就已經被教的很懂事了,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別提多可愛了,更別提賈瑚長的跟小女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更何況就是這個女婿再荒唐。聽說近來已經改過了,而且雖然沒明說,可府裏有沒有那個方子他還能不知道?顧府既然承了賈府的恩情,從這次旋渦裏脫了出來,免了抄家之禍,自然就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等林緒之把這個消息帶迴了府裏,賈代善自然高興的很。


    不止是因為兩個孩子拜了大儒為師,轉武從文前程無憂,更重要是因為長子真是有個長兄的樣子了,昨晚出了這種事,居然還肯帶著珠兒一起去。


    這樣一來不但能緩和緩和大房二房因為各種原因僵著的關係,他夫人也會慢慢對長子轉觀,不再那麽明顯的偏心眼。


    而且承重孫瑚兒以後也能多個幫手,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不同一般,就不容易被小人挑撥,隻有家裏子弟和睦,才更可能光宗耀祖。


    賈政也很感動,他本來就為聽了王氏昨晚的作為有些愧疚,覺得沒臉見兄長。


    可沒想到他能居然不計前嫌讓長子跟著侄子去顧家跟著顧老爺子開蒙。


    他是讀書人,自然比其他人更知道顧家在讀書人裏意味著什麽,他當初知道祖母有意為大哥求娶顧家的女兒心裏還酸過呢!


    因此一出梨香苑就紅著臉跟大哥道謝。


    林緒之忙托了托不讓他行理:“你這是幹什麽?你我兄弟,自然要相互扶持,以後一文一武,就算……別人才不敢小看了府裏,更何況珠兒可是我親侄兒,我哪能不管他。


    至於昨晚的事,大概隻是弟妹一念之差才對瑚兒……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便當沒發生過,她改了就好。”


    賈政聽了這話更是愧疚難當,想起王氏今日還在跟自己哭訴:說她雖起了壞心思,但全是為了珠兒,而且大嫂也沒有出事,母親何必把姐兒抱過去,求自己藏著要迴來。


    不由狠了狠心,決定默認了母親的做法,他還以為她隻害了大嫂,可聽兄長的話,瑚兒上次出事分明也是她的手腳,大嫂母子雖然沒出事,可她做了就是做了,母親是超品國公夫人,姐兒由她教著也是她的福氣,再被她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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