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將寒冰玉和鈴木玉合在一起,兩塊玉玨都是薄如蟬翼,兩塊在一起也不會顯得突兀明顯。


    由於寒冰玉的蘊養,秦箏的水靈力相較於木靈力更加精純,所以她修習的大部分法術都是水係術法,現在有了鈴木玉,她便可以練幾個木係術法,不用每次隻是用木靈力催化藤蔓種子。


    秦箏又寬慰了馬忿幾句,然後就聽見敲門聲,隻敲一聲,就推門而入。


    進來的是和輅,秦箏見是他,便咽下了嘴邊斥責的話,她想她這個‘欺軟怕硬’的壞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和輅走進來,還沒等他關門,外麵就有幾聲女聲傳來。


    “和輅,你如此行事女皇知道麽?”


    “和輅,你就不考慮考慮我們的心思嗎?我們未來可都是要陪伴你,為你生兒育女的妻子啊!”


    “和輅,你今日若不罰了那賤人,我們方家絕不善罷甘休。”


    ………………


    秦箏不用看,就知道是和輅的那幾個未婚妻在鬧事,有厲聲指責的,有脅迫威嚇的,更有含情脈脈柔聲勸阻的,這些都是想讓他迴心轉意的。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夠做主,況且此次挑選侍妾不是你們認可組織的麽?”和輅用沒什麽感情的言語說道。


    “是,這的確是我們所認可的,可是此次所選的侍妾,得在我們與你結成道侶後,才能進門,可是你卻讓她早我們一步進門,我………我一定要——”


    和輅眼神一利,金丹女修立即不敢說話,和輅冷冷的看著她,道,“一定要什麽?”


    和輅指尖彈出幾顆亮點,往那幾個金丹女修身上飛去,閃躲不急被打中立即突出一口鮮血,其餘人見此不禁心悸。


    和輅早已將門關上,布上禁製,門外的女修見此,心中即苦澀又驕傲,這就是她們看上的男人,不過金丹初期就能將她們壓製,力量大的不可思議!


    和輅修的是星辰之力,本就攻擊力驚人。


    看到那一群金丹修士被和輅一個術法都打的吐血了,目睹全過程的秦箏不由抿抿嘴,這個和輅絕對是個家暴狂!


    秦箏的害怕和輅盡收眼底,他有些失笑的看著秦箏,問道,“你在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會吃了我,可是我打我啊!!秦箏心中暗道。


    不過和輅方才還那麽生氣,現在又表現的這麽春風拂麵,實在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這樣的人秦箏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方法行不通了,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秦箏猜和輅是有事找她們,她便不語,等著和輅開口。


    和輅見秦箏這副樣子,笑道,“你先下去吧,我要和你們小姐休息了。”


    秦箏不卑不亢低頭的應了聲,“是。”


    馬忿聽到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說什麽,秦箏卻先一步用靜音符拍在他嘴上,同時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和輅將馬忿嘴上的靜音符用術法掀掉,笑道,“夫人有什麽話說便好了,難道還信不過為夫?”


    馬忿被秦箏安撫過,知道師姐不會丟下自己,心中安定不少,早就沒有先前的慌亂,於是便搖搖頭,一副不肯開口的樣子。


    秦箏和馬忿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和輅低頭無奈的笑了笑,決定妥協一步。


    “你們不是女兒國的修士。”


    和輅說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語氣也是十分篤定,沒有任何詐秦箏的意思,秦箏見和輅說這話也不驚訝,她早就猜出和輅知道了這件事。


    和輅看了看秦箏,又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麽知道的?”


    秦箏搖頭,她覺得這沒什麽意義,若是她問的話,和輅估計又會以此為條件,與秦箏做交換。


    見秦箏不問,和輅自己便道,“我認得你的衣服。”


    秦箏溫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啊,忽然她想起第一次在客棧見到和輅公子時,她還沒有換衣服,穿的是弟子服。


    和輅這話的意思是說,除了她還有其他玄枵宗的弟子誤入了女兒國,並且和輅還見過。


    “他現在依然在女兒國。”


    秦箏抬頭望向和輅,不客氣的道,“我想見見他。”


    和輅笑了笑,“你還真是不客氣,他可是女兒國的重犯,被囚禁在無涯淵。”


    “既然前輩和我提起他,想必見他也不是件難事。”


    和輅‘嘖’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不在提這件事,反而問道,“你覺得女兒國怎麽樣?”


    秦箏一愣,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於是敷衍的點點頭,“我覺得挺好的。”


    “好?”和輅忽然將手上的茶杯重重的的拍在桌子上,嚇得秦箏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和輅又道,“女兒國的女修每日所思所想不是如何修煉,如何進階,如何提升鬥法與能力,而是像凡俗女子一般愚昧的隻知道爭奪男修的寵愛,絲毫沒有作為一個修士該有的傲氣!你覺得這樣一個修仙大環境好?”


    秦箏撇撇嘴,“你又不是女修,你可是女兒國的男修,稀有品種……”


    “她們未必有多愛我,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孩子,換作是你,你甘願像顆棋子一樣被這樣擺布嗎?”


    秦箏似乎有點明白了和輅的心思,作為一個稀有品種的他,似乎一出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這樣被人指手畫腳的仙生,別說是修士了,普通人也受不了,所以和輅現在急於想要拜托這種場麵。


    可是……和她說有什麽用?她還能幫她不成?


    幫他?秦箏腦海中閃過一線靈光。


    若是她不能幫他,和輅幹嘛還要找她來?還和她說這些話?


    顯然她是有作用的!


    秦箏思考自身,修為等等都夠不上格,大約唯一特別的是被和輅認出來,她不是女兒國的修士……


    和輅想要擺脫這種局麵,那他必須離開女兒國,秦箏是外界修士,目的也是離開女兒國。


    那麽兩人的共同點——離開女兒國!


    秦箏忽然想起了柏雲察和她說過的,他是靠女兒國女將軍的幫助下離開的女兒國。


    女將軍願意幫助柏雲察,那就說明她要不就是愛慘了柏雲察,要不就是有正確的是非觀,無論是那種,女將軍都沒有留在女兒國的必要。


    她能幫助柏雲察離開,為什麽她不幫她自己離開?


    還是說,她不能離開??


    秦箏越想越興奮,她想和輅之所以找她,是因為女兒國的修士可能由於某些原因,不能夠出這個界麵,但可以通過一些秘法,被別界修士攜帶出去,比如秦箏的無字天書。


    也就是說現在她對與和輅來說,她是他逃離女兒國唯一的途徑!


    或許以後還會有別派修士誤入這裏,可是和輅卻等不了了,祭天聖典過後,就是他的成婚大典,和輅顯然不想做一個提供精元的‘妓男’。


    雖然這個詞難聽了點,可是沒有人權,隻能供女兒國的女修們索取,這樣的人生,秦箏隻能想到——‘妓男’這個詞了。


    想通這一切後,秦箏輕鬆的舒了口氣,雖然她比和輅差了一個大階,可是因為和輅的麻煩迫在眉睫,兩人之間秦箏是主動方,和輅則是被動方。


    秦箏雙手負在身後,眼角帶笑的在和輅身邊走動,打量著他。


    和輅此時早以恢複一片純良的模樣,眼睛裏盛滿星辰,卻是能夠殺人的星辰……方才的憤懣仿佛是秦箏臆想出來的一般,和輅的眼神就那麽雲淡風輕的跟隨著秦箏來迴的步伐。


    秦箏揚起頭,笑道,“和輅前輩,我已經知道你來找我何事了,至於答不答應嘛,我倒是還想再與我的師…妹商量一二,前輩不方便在這裏,還請……”秦箏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於秦箏忽然之間有底氣的言語,和輅也不惱,笑笑說,“你信不信給,我現在抬腳一走,數十位金丹修士後腳就來滅殺你們了?”


    語氣說不出的單純,可是裏麵的威脅之意實在太過淺顯,連馬忿都能聽得明白,他還不服氣的哼了聲,引得秦箏不由自主的撇了他一眼。


    她是抓住了和輅的小尾巴,所以不怕他,馬忿哪來的膽子啊?


    她不知道的是,馬忿在他師尊元嬰真君麵前也是如此。


    秦箏咳了聲,走到和輅麵前,道,“和輅前輩,若是我們在這麽僵持下去,您兒子都可以生好幾個了!”


    和輅臉色一變,瞬間又恢複過來,看著秦箏,道,“那好,我們開誠布公的來談談。”


    果然,和輅找她是為了要出去,至於為什麽是找她,和輅則說這女兒國裏的修士他都信不過,秦箏撇撇嘴,她才不信,和輅信不過她們,難道會信得過當時隻有一麵之緣的她?


    顯然不可能!反正秦箏知道自己是和輅出去必不可少的一環就是了。


    期間和輅幾次三番都想用金丹修士的身份鎮壓秦箏,每次這時候,秦箏都兩手一攤,一副你不同意就沒的商量的樣子。


    終歸是時間緊迫,和輅不得不一一順從。


    最後秦箏問和輅的計劃時,和輅閉口不談,隻說讓秦箏和馬忿在和輅宮裏麵恃寵而驕,最好多得罪一些人,尤其是他的那十一位道侶,還有和輅宮的大管事喜言姑姑。


    具體原因她卻不願意告訴秦箏,秦箏追問,他卻比任何一次都要堅定,完全撬不開。


    即使秦箏手握和輅能否出去的關鍵,可是得寸進尺的話隻會得不償失,秦箏便隻好後退一步,萬一把金丹修士逼急了,一個術法過來她和馬忿就灰飛煙滅了,多得不償失啊!


    “要我我得罪人可以,這我在行,不過你得給我點保障,畢竟她們都是金丹修士,我時時刻刻都冒著生命危險。”


    和輅道,“你要什麽?”


    秦箏掰著手指,道,“首先,我得還有一件能夠壓製金丹威壓的物件,不然還沒等我們得罪人,金丹威壓就足以將我們解決了!


    然後我還得要幾件護甲,能夠抵禦金丹攻擊的那種,我得多要幾件,畢竟你的道侶那麽多,一人來一掌我都得要穿上十一件,不,十二件,還有個喜言姑姑呢!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幾個護女,必須是金丹期的,能力得比那你幾個道侶要強,不然得不到人生安全的我,很容易就泄露出去點什麽東西。


    最後,你別說這些你辦不到,你的娘親可是女皇,一界之主的兒子都拿不出這點東西,我得考慮考慮你是否是個合格的合作對象了。


    你也別覺得我過分,我也是為了把我仗勢欺人的形象樹立的更加鮮明,這樣也能夠更好的激怒她們,從而達到你鬧到女皇麵前的目的。”


    秦箏對於和輅能否在女皇麵前護住她和馬忿這件事有點沒底,但是當她在客棧穿著弟子服時,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成功了說不定她還能出去,失敗了不是死在女皇手裏就是死在和輅手裏。


    所以她現在對和輅講話是一點都不客氣,反正和輅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不會與她計較,她也就不會將自己擺在後輩的地位。


    兩者實力相當,才能夠使平衡維持下去,她雖然在修為中處在弱勢地位,但絕不能在心底裏將自己也擺在同樣位置!修為她是一時間跨越不了了,可是氣勢她的裝足了!


    對於秦箏的要求,和輅一一點頭,抑製威壓和護甲和輅當場就給了秦箏,至於秦箏所說的侍女,他也承諾等會就會前來報道。


    說完,和輅走進了內間,腳步竟走向馬忿所在的床邊。


    秦箏在後邊有些緊張的喊道,“你…你做什麽?!我們小馬可是個純潔的!”


    和輅丟給秦箏一個白眼,不說話,隻是伸手將站在床邊的馬忿拂開,一言不發的躺在床上,與方才溫和純良的人截然相反,秦箏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雙重人格。


    被拂開的馬忿走到秦箏麵前,呐呐的道,“師姐,他占了床,我們睡哪?”


    “打坐唄!”秦箏道。


    秦箏和馬忿便坐在蒲團上打坐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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