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果然與秦箏坐過的傳送陣類似,四周都是光幕,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這裏麵隻有秦箏一人,她覺得奇怪,因為她進來前明明看見柏雲察也進來了,可是現在這裏的的確確隻有她,難道這傳送陣有兩扇門?


    這些秦箏都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這傳送陣似乎坐了許久,她沒特意去記錄時間,隻是恍惚有個模糊的概念,大約是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咣’的一聲,光幕打開了,做過傳送陣的秦箏知道這代表著目的地到了,外麵一片漆黑,幸而修士能夠夜視,秦箏倒不覺得恐慌。


    傳送陣的白光‘嗖’的一下消失了,好像沒有出現過一般,探究不出原因,秦箏隻好往前行。


    這裏就是一條長長的漆黑過道,不時還有棲息在此處的蝙蝠和蛇蟲鼠蟻襲擊她,秦箏一直開啟護體靈罩,防止它們偷襲。


    等到她終於走到盡頭,才發現原來是在井底,方才走過的那長長的甬道大概就是通水道了。


    這井大約是口棄井,裏麵沒有水,井底還有許多副白骨。秦箏手腳並用的攀岩著井壁爬了上去,她的飛行法寶飛雪早就在龍膽汁域裏被吹過的氣流一點一點腐蝕掉了,已經失去了基本的飛行功能。


    等秦箏爬上去後,發現這井是在一個荒廢的院子中,周圍還有一顆枯樹。


    秦箏打開圍繞著井邊的房間的門瞧了瞧,發現這居然是個廚房,做飯用具一應俱全,隻不過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蜘蛛絲遍布。


    砧板上還有剛破開的魚,隻不過魚肉已經不見了,隻剩副完完整整的魚骨。


    秦箏看到的這些,都在說明這裏是突然間被丟棄了的,甚至被丟棄前廚房還在做著美味佳肴。


    門上也有許多刀槍的痕跡,秦箏想估計是什麽入室搶劫吧。


    對於剛到的地方秦箏觀察的特別仔細,生怕漏掉了什麽重要線索,在這裏找了一個白天,將這裏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最後確定這裏是被洗劫了的宅院,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


    天黑了,秦箏便想在這裏收拾出一個地方先應付一晚,有什麽是明日再說,畢竟做那麽就傳送陣,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從井底爬上來,最後再講這裏翻找一遍,著實累的慌。


    這個宅院很大,還設有專門的佛堂和道堂,秦箏進道堂用去塵術將裏麵清掃了一翻,坐在蒲團上開始打坐運行水木湛清華,以此補充靈力和舒緩神識。


    一晚上,秦箏聽到各種風吹開門的聲音,用神識一探,發現是幾隻聚形了的小鬼,估計這裏是她們的地盤,秦箏貿然闖入,她們正在試探秦箏的深淺。


    小鬼聚形不易,秦箏便沒有理會她們時不時的騷擾,隻想著過了天明看有沒有機會離開這裏。


    天將將亮,秦箏便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經過一夜的休整,幾月的疲勞算是一掃而淨。


    秦箏試探著出了這座宅門,發現完全沒有阻礙,原先她還以為會有什麽禁製攔著,將她困在裏麵,事實證明她想多了,早知如此,昨日就該出去了。


    她得快點迴玄枵宗,師姐說築基後就和她說些關於玲瓏骨的事項,好讓她築基遊曆的時候能打聽打聽。


    金逸師兄還在日月冰譚中煎熬,熬過了必須得用材料修補他的身子,師尊留言說玲瓏骨是最好的選擇。


    秦箏除了宅院,發現這一片都是被廢棄的,宅院周圍的雜草有些長得比院牆還高,平常人根本不會來,怪不得這裏鬧鬼。


    走出這裏來到主幹道,終於看到有行人了,秦箏急於知道這是哪裏,她攔過一個便問道,“請問這是哪裏?”


    被秦箏攔住的那人是個凡人男子,打扮像個書生,他見秦箏攔著他,先是好奇怎麽會有女子這麽大膽當街攔人,後看了眼秦箏和顏悅色的道,“這是在連理城附近。”


    秦箏方才目睹他神色的變化,由鄙夷到和善,秦箏想大概是她的和善之光在起著作用吧。


    不過她很好奇,她身上的氣勢沒有刻意收斂,為何作為凡人的書生看到她居然不害怕她身上不同於凡人的氣息。


    “敢問這位兄台,連理城的城主是哪位?”秦箏問道。


    “連理城沒有城主,它歸川詹書院管轄。”那書生迴道。


    “嗯?”秦箏發出不解的疑問,那書生聽後道,“你不會連川詹書院都沒聽說過吧,這可是享有最高榮譽的高等學府。”


    “川詹書院自然是有聽說過的,”不過好像和我聽說的不一樣。


    秦箏隻說了前半句話,那書生聽後露出這才理所當然的表情。


    秦箏見此又問道,“這連理城是否是川詹書院的附屬小城?”


    那書生聽後有些生氣,不過見秦箏全身上下看起來十分和善,怎會迴事挑釁的意思呢,應該是真的不懂,書生便解釋道,“這連理城是川詹書院的主院所在。”


    “就是那個吳國範圍內的?”秦箏問道。


    “嗯,正是,我便是在川詹書院……的分院求學。”書生點頭應是,還頗為驕傲的向秦箏透露自己是川詹書院的學生。


    秦箏聽此更為不解,還沒等她在開口想問,便聽那書生辭別道,“小生讀書要遲了,便先告辭了。”


    說完,書生背著他的書箱便走了。


    秦箏心中覺得古怪,便停在原地想問題。


    雖然她出宗門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去的地方也裏宗門不遠,可是基本修仙界常識她還是有的。


    比如碧山界的一流宗門二流宗門的名號已經門內出名的名修,再比如他們的道場在何處和宗門擅長什麽。


    玄枵宗主道場在玄枵海,太乙宗主道場在太乙群山,川詹書院與之不同,他主道場在同歸城,但卻在俗世的各個城池設立有分書院。


    書院的傳承模式與其他的不同,普通道修都是先引氣入體,大概在六七歲便可,可是儒修這一道門分支,卻是需要從幼啟蒙,一直讀書,直至以書入道。


    儒修普遍入道都在二十歲左右,不過他們從小注重思想教育,心境上是所有修士不能及的,金丹的心魔境對他們來說也就不那麽恐怖了。


    所以川詹書院和竹露書院都會在俗世設立許多分院,隻要有學生入道,便會將他們帶進主道場同歸城修行。


    可是秦箏方才問的那個書生卻說這個她沒聽過的連理城是川詹書院的主道場,這點讓秦箏匪夷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書生說錯了,秦箏決定自己去看看。


    到連理城的路在修士的腳下不足一提,秦箏比先走的那個書生還要先到。


    可是進城門的時候卻被攔住了,守城的是幾個築基期雞肉蓬發的武修,在這一群修士裏算是異樣的風景了。


    秦箏想要進城門時,卻被他們索要身份木牌,這種東西秦箏怎麽可能有,她靈機一動道,“我是來找好友的,還望幾位道友行個方便。”


    有和善之光,基本上很難有修士莫名其妙對秦箏產生厭惡,大多是好感,這幾位守城的修士雖然麵相兇,秦箏卻覺得他們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還行,在秦箏支支吾吾說不出好友名字時,其中一個還給秦箏支招,


    “道友若是真有好友在裏麵,不防先發個傳訊符,若是隻是想進去看看,我勸道友不必了,裏麵全是一群書生整天在念著什麽‘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的酸文,要不就是舉辦詩會什麽的,實在是無趣得很。要我說,還不如躺在塌上睡覺來的自在呢!”


    秦箏見他們好說話的樣子,便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讓道友見笑了,我確實沒有好友在裏麵,我是聽說川詹書院的主道場能人異士輩出,想來討教一番。”


    ‘川詹書院的主道場’這幾個字秦箏咬的極重,說完便觀察這他們的反應。


    隻見他們點點頭,其中一個道,“雖然我老吳看不起他們細白麵皮,但他們修煉確實有一套,鬥法能力雖不見得有多突出,可是術法精妙程度可見一斑,懂得也多。”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無一人對秦箏說的這裏是川詹書院的主道場提出異議,秦箏雖然不解,但此趟目的已經達到,便笑著和他們告辭。


    他們之中有人還道,“道友是來找川詹書院的修士鬥法的,要我說鬥法還是得找我們這些武修,這樣,我們約個時間,到時候都鬥上一場?”


    秦箏聽後滿頭黑線,直道,“有空再約,有空再約,”


    正巧此時進出連理城的人也多了,他們才放秦箏走,不然看那架勢,恨不得當場打一場呢。


    秦箏走遠後,給柏雲察發了一張傳訊符,卻沒有發出去,不知道是因為他不在這裏,還是離得太遠的緣故,總之秦箏聯係不到他。


    秦箏離開連理城之後,快步趕到離這最近的一個叫做連枝城的地方暫時安頓。


    由於身無靈石,連進城門辦理靈石居住的一塊靈石都是在城門外用符籙和別人換的。


    進城後,秦箏首先去將手中積攢的練氣期的符籙和丹藥都買掉。


    秦箏整理了自己的儲物戒,總共有火雲符纏繞符水箭符金箭符土遁符千餘張,全部都是上品。


    她走進一家叫做源客來的店,一進去便朝迎上來的夥計道,“將你們掌櫃的喊出來。”


    夥計看了眼秦箏的修為,發現自己看不破,心知最低也是築基,便手腳麻利的去找他們掌櫃的了。


    沒過多久,那個夥計便笑迎上來,低身探手道,“前輩往這邊請。”


    秦箏頷首,夥計帶著她到了一間小雅室,“前輩坐著稍等一會我們管事馬上就到。”


    說完殷勤的給秦箏倒茶。


    那管事倒也沒叫秦箏等太久,尺寸拿捏的剛剛好,不早不晚的出現在了雅室,見到秦箏便笑問道,“不知道友要找我們源客來有何事?”


    秦箏沒多說廢話,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上品火雲符給管事看,見到管事滿意的表情後,便道,“不知這源客來收不收成品符籙?”


    管事點頭道,“收,當然收,不知道友這種品質的符籙有多少啊?”


    秦箏取出全部符籙張遞給他道,“你算個價吧。”


    管事拿著那一堆符籙一邊撥動這算盤,一邊查看著品質,算清後對秦箏道,“道友這裏總共一千零四十二張符籙,其中攻擊性的火雲符金箭符水箭符共計四百一十二章,防禦性土遁符三百三十一張,輔助性符籙纏繞符二百九十九張,全為上品符籙,這樣,我做主給道友一個價,你看看行不行。攻擊性符籙三塊下品靈石一張,防禦性和輔助性兩塊下品靈石一張。”


    秦箏想了想,其實她不知道市麵上的價格,因為她從來沒有缺過靈石,便也沒買過符籙,不過她記得宗門內下品火雲符是一塊靈石一張,她覺得管事給的價錢還可以,畢竟她是大量出售,總要讓人家掙點嘛。


    秦箏點頭應下,道,“如此,便給我結算靈石吧。”


    管事撥弄著算盤算出總價道,“總共兩千四百九十六塊下品靈石,我做個主,給道友貼四塊下品靈石,湊成兩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此舉甚和秦箏意,笑著假裝推脫了幾句,便收下了。


    管事送秦箏走的時候道,“道友是川詹書院的吧,隻有川詹書院的修士製出的符籙品質才會這般好,下次若是道友還有,記得來我們源客來。我們源客來裏的東西我做主都給道友優惠價。”


    “川詹書院收女弟子?”秦箏不可思議的問道,因為太過驚訝,聲音都不免大了起來,好在他們在雅間,周圍沒有其他人。


    “當然收,隻要你飽讀聖賢書,不論男女川詹書院一視同仁,看來道友不是川詹書院的,是我猜錯了。”


    “那竹露書院呢?”秦箏不死心的問道。


    哪知那管事像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一樣,問道,“竹露書院是什麽?新建起的宗門嗎?我才疏學淺,有許多我還真不知道呢,道友是竹露書院出來的?”


    “竹露書院……”是川詹書院分出來的,你真不知道?秦箏想直接這麽問,卻還是抑製住了,她已經隱隱意識到什麽不對,問道,“近來記性不好,道友,今年是幾年呐?”


    “碧山一千六百二十三萬年。”


    “哈哈,哈哈,沒錯,是二十三,是二十三!”秦箏聽後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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