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白羽睡得十分不安穩,小孩無聲的哭泣“吵”得白羽頭疼不已,幾次將要轉醒的時候都會被拉迴這幅場景,好像在提醒著白羽什麽。


    “阿白!阿白……”


    倏地睜開眼睛,白羽看到了與自己相隔一拳的秦立的臉,用盡力氣清醒了過來,睫毛上還掛著濕潤的痕跡。


    “你做噩夢了。”秦立攤開手掌撫上白羽的額頭,粗糙地抹去了細汗,手心的繭子刮得白羽額頭發疼。


    “我看到一個小孩,”白羽閉上眼又睜開,努力迴想著,“被打了……”


    還有什麽?白羽突然記不清了,夢境中的畫麵逐漸變得模糊。


    “看來你沒騙我,你是真的怕疼啊。”這樣的夢都能嚇出一身冷汗,秦立哭笑不得。


    夢裏的小孩給了白羽一種熟悉感,好像她就應該在哪裏見過一樣。白羽就仰著臉靜靜地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秦立出聲。


    “你的傷怎麽樣了?”


    白羽頓時迴過神來,掀開被子又往裏鑽,被角紮得嚴嚴實實的,再將自己好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側漏後才放心了下來。


    掀開被子,白羽又是一個沙雕與美貌並存的好少年。


    “我沒事啦!”白羽愉快地揚起手。


    秦立後知後覺地跟著舉起了手,白羽立馬拍了上去,和秦立擊了個掌。


    “不痛了?”秦立的語氣帶著輕微的質疑。


    “是呀。”白羽莞爾一笑,秦立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小腹隱隱還有些脹痛,但是和昨天的痛感比起來絕對不值一提。


    “大哥怎麽起這麽早?”


    窗外晨輝才堪堪露臉。


    “我昨晚修煉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學院也有一處靈泉,正好可以養傷,”秦立直話直說,“不過看你睡得那麽熟我也不忍心打擾,隻能等天亮了。”


    “陪睡了一晚上?”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白羽重新組織語言,“我的意思是你一晚上都陪在我床邊等我睡醒?”


    “也不是,我也有在修煉的。”


    “那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秦立思考了一下,用了白羽最能懂的形容,“數星星。”


    白羽了然。師父和院長都說過縹緲星辰印十分難修煉,雖然秦立練成了一重星印,但是後麵還有至少八九重,秦立數星星的日子還長著呢。


    “走吧,正好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一起去靈泉泡會吧。”


    “!”


    “聽說還是開放式的,繳納學分就能進去,趁早人還少點。”


    “!!”


    “不行不行,”白羽一把扯住秦立,“我不能去!”


    如果我去了,靈泉將會變成血池!白羽差點就要哀嚎出聲。


    “為什麽不能去?”


    “我……我、我有潔癖!”白羽覺得上天在折磨自己,一大早剛睡醒能有多少腦子想借口啊?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靈泉是活水,又不是浴堂……”秦立摸了摸白羽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傻裏傻氣的,難道發燒了?”


    從昨天開始白羽就怪怪的,但是到底是什麽問題又說不上來。


    “我就是不想去!”白羽噘嘴,“不行嗎?”


    “噗通”一聲,白羽重新倒迴床上,抱著被子滾進床鋪的最裏麵,用屁股對著秦立,以示拒絕之意。


    “我要睡覺!”


    秦立微張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阿白在和他撒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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