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美一直在一邊看著,這時候看到金毛大哥的神色,趕緊跑到跑步機的支架下方,用爪子按了一下紅色的“停止”按鈕。


    跑步機緩緩地停下,金毛從快速的奔跑,到慢跑,再變成慢慢的走著,四條腿越來越垮,然後直接趴到了跑步機上,不停吐舌。


    博美在一邊看著,舔了舔自己的白毛,稍微等金毛緩了幾分鍾之後,就蹦跳上了金毛的狗背之上,開始踱步——幫金毛踩背。


    晨左二這時候轉過頭去看博美,隻見博美神色嚴肅,仿佛在做著什麽神聖不可侵犯的儀式一般,在金毛背上走著走著,時不時跳兩跳,讓作用力集中在一個點,這樣可以使金毛更加舒適。


    這樣的情況每個晚上都會發生,晨左二已經習以為常,而博美身下的金毛卻不這麽想。


    它“嗚~”地一聲**,仿佛在讚歎博美的按摩技術又有進步,這家夥哪裏還有訓練後的疲憊,整個一蒸桑拿的大老板,渾然不覺他主人明天要進行的考試是檸山高中的“龍門考”。


    眾所周知,檸山高中是檸山市最好的高中,而檸山市有足足幾百所高中。幾百所高中之中,能考入三大主城大學學習的預備院校一共有七所,這七所自然是整個檸山市最好的七所高中院校。


    而檸山高中是升入三大主城學府最高的院校,上線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說,隻要進了檸山高中,基本就會前往三大主城學府繼續深造。


    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因此,無數少年擠破頭皮都想進入檸山高中就讀。


    而檸山高中最為人稱道的地方,卻不在於此——而在於不管是金錢多如糞土的超級世家,還是家中落雨屋漏的寒酸子弟,檸山高中基本一視同仁,不會有特別優待,也不會有歧視白眼。


    檸山高中在每年的招生季之前,會單獨舉行一個“季前考”,也就是預試。


    來參加考試的人無論貧寒或者富貴,都會得到免費的考試招待,也就是說,隻要你參加考試,試卷錢,筆錢,甚至一頓午餐錢,檸山高中都會幫你免費提供,當然,你的年齡必須要在十八歲之內。


    這就是之前習之謙教習所審閱的卷宗內容,也是晨左二看那一條關於楚冬陽內容的新聞來源。


    而正是因為這個公平的製度,無數貧寒但卻天賦異凜的學子紛紛寒窗苦讀,隻為了一朝能夠亮眼預試,然後順利地通過初試。


    是的,檸山高中在預試之後,會通過係統將選拔出來的考生召喚至檸山高中內,進行正式的初試。


    初試進當然一鳴驚人,魚躍龍門;不進則要黯然離場,石沉大海。


    所以,大家都把檸山高中的初試稱為“龍門考”。如同鯉魚跳龍門,是關乎一生的重大決定。


    而明天,就是數千學子齊聚的龍門考。


    家中。


    晨左二已經開始讓無鋒讀取自己的dna。


    用一根頭發在無鋒的劍鋒上使勁地摩擦,才終於艱難地弄斷。而這時候無鋒黑色的表麵突然有一道白光一閃而逝,不,不對,是有一道白光從劍柄起頭處,一直滑落到劍尖,整個過程非常快,一閃而逝。


    “這就算是認主了吧?”晨左二感覺也沒什麽特別的,右手提拎著無鋒隨意地揮舞了幾下。


    裴二從一旁的拳擊台上走了下來,邊擦汗邊對晨左二說:“試試看它的十倍重量。”白天可才親眼看到這把黑刀能夠縮小的驚人技術,她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還能自動增重的設計。


    金毛和博美按摩完畢也溜達到晨左二的身旁,眼睛裏盯著無鋒不知在想些什麽鬼主意。


    晨左二咳嗽兩聲示意一人兩狗走開點,雙手抱住無鋒的刀身開始凝神聚氣。


    “呔!十倍!”


    猛然間,一種突兀的沉重感陡然襲來,如同本來隻是抱著一隻博美優哉遊哉,突然間這隻博美變成了兩頭金毛!還是吃撐了的那種!


    但還好晨左二早有心理準備,左右手猛然用力撐起,腳下邁開馬步,強行撐起無鋒。但即使如此,臉色也變成了豬紅色。


    裴二看他臉色不像是裝的,走過去要幫他抬起無鋒。


    “怎麽會這麽重?這絕對不止一百千克!”經常舉鐵的裴二對鐵的重量熟悉無比,驚訝地問。


    “可能是我剛跟它認主了……所以你抬不動它。”晨左二臉色難看,把刀丟到了地上,發去“咚”的一聲悶響。


    “哦,類似雷神之錘嘛。”裴二點點頭,“我還是要試試看。”說完走到無鋒麵前,吐了兩口口水在手上,伸手抓刀柄。


    “嘿!”一聲,紋絲不動。


    “行。”裴二放棄,鬥不過高科技。


    晨左二突然驚道:“說明書上隻寫了增重方法,沒寫怎麽變迴原來的重量去啊!難道今後我明天就得扛著這一百千克的重劍跑去考試?”


    “試試看‘嘛哩嘛哩哄’?”裴二羨慕嫉妒恨之後開始冷嘲熱諷。


    “哦,嘛哩嘛哩哄!變!”晨左二對著無鋒吼,然後再過去提起來,“哇塞,真的變迴原來的重量了,裴二你不錯啊!”


    裴二一臉黑線,這都能猜對,這個作者能不能走點心?


    (第十章)


    “你真決定出去找他們打架?”晨左二在裴二的耳邊問。


    “哪能啊,那是最壞的情況。看得出來秋殺把所有該說的都說給我們聽了,事情的嚴重性我還是有數的,雖然樓下那幾個好像也才十四五歲,但誰知道他們心狠不狠手辣不辣,咱們不能冒險。”


    晨左二此時淪為小弟:“嗯嗯,那你說接下來怎麽辦。”


    “秋殺這家夥還是要幫的,他們不是要覺醒石嗎,花錢消災吧,咱們倉庫裏不還有兩顆存貨嗎,拿一顆去給他們好了。”


    “一顆就得三百萬啊裴二,你這個敗家娘們兒心不疼,我的心可疼死了……”


    “晨左二!千金散盡還複來,這個秋殺既然能偷到覺醒石,下次說不定還能偷到更貴的東西。”裴二循循善誘臉。


    “好吧。”晨左二掙紮了一會兒勉強同意了。


    “別這麽著急出去,咱們換點身份,角色扮演遊戲才好玩。”裴二鬼主意簡直跟頭發絲兒一樣多,說著從倉庫裏取來了兩套警服。


    檸山市的秋夜微涼,凝水河邊蕩起一陣微風,吹動鄧燼的綠頭,綠油油。


    連帽衫鄧折風已經醞釀好了措辭,準備敲門。卻隻聽門“吱吖”一聲提前開了。


    兩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和秋殺一起走了出來,秋殺手上大刺刺地拽著一塊覺醒石。


    “秋殺!”魚躍咬牙。


    “覺醒石!”鄧燼張嘴。


    “魚躍你等會兒……鄧燼,我知道你要這塊覺醒石,你現在帶著你的小弟離開這裏,我就把這石頭給你,怎麽樣?”秋殺走出庭院來,開門見山。


    鄧燼陰沉沉笑了笑說:“覺醒石我肯定是要的,但是你偷了我們鄧家的東西,是不是該留下點什麽,比如說一根手指什麽的。”


    “假的行嗎?”說著秋殺真從口袋裏掏出一截塑料手指,“早猜到你要這麽說了,咱們未成年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真誠,少一分敷衍。還有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見血什麽的,太暴力了。”


    “鄧折風!”鄧燼卻沒理會秋殺的貧嘴。


    鄧折風會意,馬步速紮,右手往前狠狠一錘!


    秋殺知道厲害,從右邊口袋裏掏出一把剪刀來,把尖銳一頭往鄧折風拳頭前進方向一指。


    鄧折風沒料到這個再怎麽樣也算半個警察的秋殺竟然這麽無賴,不得不收迴了拳勢。


    “哎,別這樣嘛,打打殺殺什麽的不好。”秋殺笑笑,把剪刀遞給後麵穿警服的裴二。


    “鄧折風!”鄧燼又吼。


    鄧折風牙一咬,左拳又是一拳直拳向秋殺打去。


    秋殺不慌不忙,從左邊口袋裏掏出一顆釘子來,夾在手上迎上鄧折風的左拳。


    “臥槽你也太卑鄙了點吧!”鄧折風無奈,又收迴左拳,看向鄧燼。


    鄧燼氣極反笑:“秋殺!秋殺!”


    秋殺也是一陣冷汗,提前預習果然沒錯:“鄧少爺,咱們誠懇一點不好嗎,非要搞得氣氛這麽劍拔弩張的。”


    “好,把覺醒石交給我,我帶著我的兄弟們撤。”鄧燼妥協。


    “爽快,跟您提個建議,你家族的科技人員應該把微型的gps做成巧克力味的,吃起來也太硬了點。”秋殺一邊把覺醒石丟給鄧燼一邊說。


    “哼!”鄧燼接過覺醒石,對是否跟蹤秋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待覺醒石確認無誤後,轉頭就走,竟沒有絲毫留戀。


    “少爺,就這麽放過他?您三叔那邊……”


    “三叔重點要的是這塊石頭,不是秋殺的命。而且那兩個穿警服的就在這,你敢當著他們的麵殺了秋殺?我們鄧家今後還混不混了?再說,魚躍這瘋丫頭來了,保不定又是攪起一灘渾水,早點離開吧。”


    “是,少爺英明。”鄧折風心有不甘也隻能無奈咽下,他在樊城派練習直拳的時候就聽說過秋殺的名號,秋殺並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教育,嚴格來說樊城派甚至沒有他的師父,他的樊城直拳都是坐在牆頭上偷看來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學。


    而作為這一屆樊城直拳領悟能力最通透的傳人,鄧折風和業餘的秋殺之間,似乎注定會有一場戰鬥要展開。


    隨著“突突突”的摩托車聲,鄧燼和鄧折風離開了這裏,晨左二一邊目送這麻煩的十幾號人離開,摸摸手心,竟然滿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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