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了,清川突然低下了頭,什麽東西從他的體內離開,另一個靈魂歸來。


    “準備好了嗎?”暗色調的房間中一道有些沉沉啞啞的聲音出現,這人臉上一張娃娃臉,與手上散著灰花的煙相稱著,形成對比。


    “準備好了。”這人低頭不敢與劉一一對視。


    “下去吧。”坐在椅子上的劉一一將已經接近尾聲的煙扔了垃圾桶,手上的煙她一口沒抽,隻是一種習慣而已。


    “是。”迅速下去。


    這美好的世界,即將對她說再見呢。


    抬了抬頭,眼裏藏著的是深黑,臉上的笑隻剩諷刺。


    “三,二,一”閉上了眼睛,劉一一心裏倒數著。


    “嘣~”隻是該來的死亡並沒有來臨。


    不可能!劉一一睜開了雙眼,突然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中,接著,她聽到是自己的聲音,她明明沒有說話,而且這聲音是她的而不像她,倒像是——


    劉一一這次是被人懟進一個小巷子裏,一種對未知的恐懼感蔓延至全身。


    “你們,可不可以放過我。”劉一一顫抖著聲音祈求著麵前的這對男女,不敢抬頭看他們的表情。


    沒有任何迴應,劉一一迎接的是無盡的疼痛,不知是腳,是手,還是身體上傳來的,因為,她被蒙住了眼睛。


    她曾一度絕望,這次,她可能挺不過去了。


    那是一束光吧,照進了這個巷子裏,好像也照亮了她。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青澀的少年睜著一雙疑惑地眼睛明亮而純淨看向這裏發生的一切。


    顧礪手電筒的光變了變,才讓他看清了麵前發生的一幕。


    “你們走開,不然我會報警。”顧礪的表情有些冷靜,不害怕麵前發生的。


    光照到了被蒙著的眼睛的劉一一,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她猜這個少年應該很好看,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幅狼狽樣子。


    因為低著頭,顧礪也看不清被欺淩的劉一一。


    “我們走。”那對男女眼裏的狠厲在麵對顧礪的時候淡去了一些,互相拽了拽胳膊,不留戀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吧。”少年幹淨的嗓音離劉一一很近,一個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不適應的她忍不住抓緊了自己的膝蓋。


    “謝,謝。”顧礪的手要觸到劉一一被蒙著的眼睛時,劉一一往身後躲了躲。


    “我自己來。”劉一一的聲音突然變得硬氣,猛的扯下了眼上的布條。


    當她突然可以動的時候,劉一一想要驗證她的想法,她可能詭異地迴到了從前?


    一雙滿目瘡痍的眼睛突然撞進了顧礪的眼裏,顧礪愣了愣。


    不是他!


    劉一一原本沸騰的心突然被撞擊了一下。


    “你怎麽了?咳咳。”顧礪突然咳嗽了一聲,外套給了劉一一,他現在隻著單衣。


    “沒事,你,是不是有個兄弟?”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劉一一此刻堅信,他,不是他。


    “是,有一個兄長。”顧礪的眼神依舊純淨,劉一一找不出一絲破綻。


    顧礪有些奇怪,她救下的這位女同學有些奇怪。


    “謝謝,我走了。”為這次的解圍道謝,劉一一現在腦子有些亂,要迴去整理整理。


    “不用謝,咳咳。”顧礪又是低頭咳嗽了一聲,白皙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


    再抬頭,那位披著他外套的女同學已經走遠了。


    顧礪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也許是習以為常了吧,他,也就隻能幫她這一次。


    轉身,顧礪帶著單薄的身子也離開了這個黑色的巷子。


    隨意走著的劉一一被係統的出現,換迴了神,並且迴到了家裏,自己的房間裏。


    “係統,這是怎麽迴事?”劉一一原本害怕懦弱的眼神現在變得有些深,發黑,看久了也許會讓人感到駭然。


    現在的劉一一,不是之前的劉一一了,現在的她,是幾十年後的劉一一。


    她,重生了,突然,而又倉促。


    可惜了,她原本還要幹成一件大事了呢。


    炸了那個男人,和他同歸於盡,也算是一種浪漫地永遠在一起。


    隻是現在嘛——


    劉一一現在滿是傷痕的臉不會給人憐惜的感覺,反而令人生畏。


    “你自己許得願望,我,為你實現而已。”


    “可是,憑什麽呢?”嗬,劉一一現在的笑滿是墮落。


    她這樣一個人,也配嗎?


    和那個男人想比也是不遑多讓了吧。


    劉一一神色恍惚了一下,原來,一切都隻是錯誤。


    “宿主,你別自我放棄意識,不然就算我幫你迴到過去,你也活不久了。”係統是個成熟女性的聲音,緩緩道來,帶著一種讓人平緩心緒的力量。


    “也對,說說吧,有什麽條件,我可不信這世界還有餡餅掉。”劉一一稚嫩的聲音說出了老態地從容。


    “宿主,因為完成你的願望,我現在能量有些不足,需要你來完成一些任務為我積攢能量。”


    “哦?”劉一一眼神淡漠,隨意地搭了搭手。


    “說說吧,現在什麽任務。”


    “任務:為自己複仇


    讓那對男女得到相應的報複,類似宿主這樣的。”這次係統的聲音不是位女性,而是一個機械的聲音。


    “這麽無聊?”劉一一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自己黃舊的椅子上,抽了抽抽屜,裏麵有些藥物,還有很多廢盒子,常用的東西。


    打開其中的一個盒子,劉一一開始漫不經心地清理著自己破著皮,留著血痕的傷口。


    “是的。”成熟的女性係統迴了劉一一一句。


    這是同意了她的看法,劉一一砸了咂嘴,這傷口多,就算是小,遍布的疼痛麻意還是有些刺激。


    本來還有些不太在意的劉一一覺著,這點疼痛還是得還迴去的。


    “你陪我聊聊天?”劉一一將用完的藥物隨手扔垃圾桶裏,迴到自己純黃色的鋪了一層毯子的硬板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被子,帶著陽光的味道,應該是白天拿出去曬過了。


    “好的,宿主。”


    “你說,我現在迴到了這裏,那裏的我還會繼續接下來的事情嗎?”劉一一的眼神似乎在放遠思考什麽東西。


    “宿主,現在的你即是你。”


    “哦,你不配聊天。”轉身,劉一一攏了攏自己的被子。


    “是的,我不配。”


    “哼。”劉一一輕笑了一聲,這聲笑沒有別的什麽意味,就是單純地想笑。


    “劉一一,快出來洗澡!明天你想讓你同學嫌棄你滿身的臭餿味嗎?”突然,一道尖而細的聲音穿透了門,到了劉一一的耳朵裏。


    麵無波瀾地看了一眼門,接著劉一一低了低頭,原本脫了鞋地光腳戳了戳找著了脫鞋


    “哦。”劉一一隨意地迴了一句。


    起身,打開了門,看到的是她母親劉清突然變幻的臉,好像是從憂心變成了滿目地嫌棄味吧。


    一位三四十歲的婦女,微胖,長得像是四五十歲的大媽,依稀可以見到年輕時有點漂亮。


    說起來,劉一一那副懦弱的性子是被她母親弄出來的,除了貶低也就是貶低吧,以前的劉一一除了那些欺負她的同學,最恨的也就是她的母親了。


    “你看看你,滿身的餿味!”劉清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對著劉一一就是惡言相向。


    “我去洗澡了。”劉一一抬了抬眼,這一眼讓劉母身軀一動,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


    “哦,哦。”劉清身子僵了一下,沒管發呆的劉清,劉一一自個兒地進了廁所。


    牆壁上有些黃漬,經過主人用力的洗刷也依舊擦不幹淨,反而越加發黃。


    走進這個狹窄的空間中可以看清中央的是一個顯眼的大盆子,銀色的,有些坑坑窪窪,可以裝下劉一一這樣的一個人。


    走近一看,上麵有些殘餘的像是木渣一樣實則是某些藥草的碎屑。


    劉一一的神色默了默,褪去衣物,像是身上沒有傷口一般,神色自然地進去了水溫剛剛好的盆子裏。


    片刻後,劉一一站了起來,將衣架上掛著的衣服拿出來,除了顏色有些舊,上麵依舊是布滿陽光的味道。


    穿上鞋子劉一一原本是要出去了的,而後想到了什麽又轉了迴來,幽黑的眸子看了眼狹窄的廁所,身子蹲了下來,接下來把自己換下的衣服給洗了。


    半夜,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要睡了的劉一一突然睜開了眼睛,黑從裏麵逐層暈染開來。


    將門打開一點,客廳裏開著一盞昏黃的燈,有個女人在底下用針線縫補著什麽。


    原本是一點的,劉一一徹底地將門打開了。


    聽到了動靜劉母迅速地將手上的東西藏到了桌子底下,什麽都看不到了。


    “看什麽看!還不去睡你的覺,明天你要是起不來,誰會叫你?!!”瑟縮隻是一瞬,那張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張牙舞爪的。


    “哦。”關上門,迴到床上的劉一一之後倒頭就睡。


    “今天怎麽感覺這娃有點怪怪的。”將東西再從裏邊拿出來,劉清繼續縫補著上麵的口子,臉色平靜了下來,疑慮。


    劉清早上沒有起早,打開劉一一的房間門,發現人已經不在了,隻剩下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


    桌上是已經煮好的偏金黃的加了個荷包蛋的麵條。


    “這劉一一!怎麽隨便就煮了雞蛋!”劉母臉上滿是氣憤,隻是吃了一口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轉好。


    慢慢地走在大道旁的綠樹下,劉一一低著頭,給人一種畏畏縮縮的感覺,事實上,劉一一好久沒有過這樣的生活了。


    重新體驗一下,也不錯,而且這重來一迴,發現了一些可以稱之為“驚喜”的東西。


    也就離家再過幾條路的樣子,後邊果然來了幾條尾巴。


    勾了勾唇,可惜來得不是那兩位正主。


    昨天沒有欺負到,今天肯定會再來,或者是更加倍。


    再轉了個彎就來到了昨天那口老巷子了。


    一進去,果然後邊幾人的速度像是猴急一般向劉一一這邊過來。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看到後邊緊跟著的影子了的劉一一,滿臉恐懼,雖然已經想到會被報複到,但是依舊沒有能力反抗,倚著牆像是放棄掙紮貼著書包整個人滑了下來。


    “嘿,還敢叫救兵,叫你叫救兵。”來人的一拳就要像劉一一有些傷痕的臉上衝去。


    快閉上眼睛的劉一一像是等待審判一般。


    突然,她看到一個女生向他們這邊過來,內心一緊,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你們,你們看那邊,那邊有人!”劉一一顫抖著聲音提醒著要下手的人,下手的人果然停了手。


    互相對視了一眼,看校服好像也是他們學校的,眼神一轉變,注意力到了那位女生身上,任由劉一一獨自一個人呆在角落裏。


    劉一一鬆了一口氣,緊了緊包上的帶子,準備著長衝出去。


    以上是劉一一的迴憶,那時候她的確是衝了出去,隻是有些可惜了,那位受害的女同學是被那個男人保護的小白兔。


    嗬?多麽可笑,她這是重來一會兒才清楚他還有個弟弟。


    這次她現在可不能讓那個男人產生想要對付她的想法。


    那位小白兔宋鬱敏過來了,這次劉一一,聽說這位小白兔可是個真正樂善好施的人:“同學,你可以幫幫我嗎?我,”


    “你們在幹什麽?”劉一一低了低頭,果然,小白兔宋鬱敏甜甜的嗓音帶不起來一點的威懾力。


    這幾個學生反而被激怒了,拳變掌給了劉一一一個巴掌,劉一一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你快跑!”劉一一被大力給人帶倒了,抓著牆虛弱地站了起來,臉上一臉痛苦,提醒著宋鬱敏快跑。


    “不行!我怎麽能不救你呢?”宋鬱敏有幾分腿腳功夫,迅速地撂倒了幾個人,拖上虛弱的劉一一就走。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氣喘籲籲地甩開了後邊幾個歪著腳走路的追兵。


    抬頭看著宋鬱敏劉一一的眼裏自然流露出崇拜的光芒。


    “哪裏哪裏,他們為什麽欺負你啊?”宋鬱敏一臉憐惜地看著劉一一臉上的紅印子,想伸手摸去。


    喜歡調戲女生。


    “因為欺負習慣了。”臉頰擦過宋鬱敏白皙的手指,劉一一迅速低了低頭,言語低而輕。


    “好好好,不說了,今天就由我這個護花大使來陪你去學校吧。”宋鬱敏安慰著劉一一,拍著劉一一的手臂保證道。


    “謝謝。我不用你抱著了,我自己其實可以走的。”劉一一稍微掙紮了一下宋鬱敏抱緊的懷抱,臉上的紅不知道是受傷的還是害羞了。


    宋鬱敏全當是人害羞了,爽快地鬆開了手,一臉縱容:“好好好,你自己走。”


    “嗯。”劉一一的聲音細弱蚊絲,像是羞憤地不想說話。


    “要不,我以後陪你去學校吧,你家在哪啊?我去接你啊!我平常其實是坐車,隻是今天性子來了走走路。”


    一向心血來潮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是朋友嘛,很正常的。”


    “我們是朋友嗎?”


    “是啊,難道不是嗎?”宋鬱敏突然親身向劉一一,對方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劉一一的臉更紅了:“我,我們,是。”


    “所以嘛,我們這樣很正常咯。”宋鬱敏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陪著劉一一慢慢地走。


    “我叫宋鬱敏,你叫什麽?”


    “劉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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