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蕊兒畢竟還是一女子,這般震天的響聲在身邊詐響,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整個人很不堪的被嚇的坐倒在地,全然沒有了方才勝券在握的從容。


    “發什麽事兒了?”楊蕊兒驚恐的道:“賀老,賀老,外麵怎麽了?”


    院外半天沒有人應聲兒。


    林飛心下暗想,不會是被炸死了吧。要真是如此,那可是太好了。小娘皮,讓你在老子麵前抖威風,這迴要是落老子手裏,非讓你永生難忘。似乎是察覺到了林飛暗藏心中的念頭,楊蕊兒撐著站起身來,揚起手中匕首,徑直就朝他心口紮了過去。


    此時雙手雙腳被捆住的林飛,眼睜睜看著匕首的刀尖在眼中逐漸放大,卻是別無他法,麵如死灰。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就這麽死了,既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蕩氣迴腸,隻是死在一個女人手裏,如此而已。


    “鐺!”


    一聲鐵器碰撞之聲在林飛耳邊響起,匕首掉落在地。


    順著暗器射來的方向,此時阿大站立在牆頭上,如同從天而降的天神,眼神中帶有睥睨之態。緊接著不等楊蕊兒反應過來,其人便如同利劍般俯衝而下,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長劍,劍尖直取楊蕊兒。


    “住手,別殺她,”千鈞一發之際,林飛大聲吼道。


    阿大不解的扭頭看了林飛一眼,卻也並沒有多問。林飛突然意識到,這次危機,卻也是天大的良機。


    林飛走上前去,伸手將抬起楊蕊兒的下巴,如同眾多電視劇中的流氓淫賊一般,麵色淫邪的笑道:“小妞兒,這迴大爺一定讓你嚐嚐厲害。”


    楊府此時當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被抓之事,楊庭軒在離府之前就已經有交代,府中的家將,一個都不允許她帶出去。對於這個女兒他是深有了解的,無論是在瀘州還是青州,從來都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一般人躲她都來不及,也沒誰找死會去惹她。


    楊庭軒大步往院內走去,此去瀘州半月有餘,平時怎麽都看不慣一身男子裝扮的女兒,多日不見心中卻是異常想念。


    “老爺,大小姐不在府中。”邊上的管事道。


    “這臭丫頭,又跑哪兒瘋去了?”楊庭軒眉頭微皺,微微歎了口氣道:“賀老是有跟在她身邊麽?”


    管事道:“賀老一直跟在大小姐身邊,寸步不離,老爺請寬心。”


    “哼,寬心,我能寬心麽?生了個閨女,卻整天跟個小子似的,有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生的是兒子還是閨女。”楊庭軒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道:“那個餘老鬼怎麽樣了?”


    “老實著呢,這人在牢房裏吃的好睡的好,前個兒還要送些詩集進去。”管事說到這兒自個兒都覺得好笑,不由的道:“這人也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個商人,卻喜歡吟詩作賦這一套。”


    楊庭軒瞟了管事的一眼,不屑的道:“你不懂,他可不僅僅是個商人。”


    管事的也是個能察言觀色的人,一看老爺不高興了,趕忙道:“小的多言了,老爺是要去見他麽,小的這就讓人將牢房打掃一下,去去黴味。”


    “不用打掃了,老爺我還沒那麽嬌貴。”往前走了幾步,楊庭軒突然停下腳步道:“就不在牢房中見他了,你去把他請出來,再找幾個丫環伺候著清洗一下,把他帶到書房來吧。”


    餘姚不明所以的被帶到書房,見主位上坐著的楊庭軒,便知道對於的自己,或者說楊家同青龍山今後的關係有結果了。


    “餘兄,請坐吧。”


    餘姚也不客氣,坦然在一旁坐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這楊府之中即便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無用,倒不如坦然坐下身來。


    “楊兄此去主家,可是已經有了結果?”餘姚不急不緩端起麵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接著道:“讓我猜猜楊兄此去的結果。”


    楊庭軒淡然道:“餘兄很是淡定,看來已經看透生死了。”


    餘姚搖頭道:“恰恰相反,我這人最在意的就是生死,人要是死了那就什麽都沒了,自然生死是第一位的。”


    “此時能這般淡定實在是因為,我認定你們楊家人不會殺我。”餘姚侃侃而談道:“若是已經決定殺我,至少你楊兄是不會來見我的。”


    楊庭軒肅然道:“何以見得?你我兄弟,雖然多是利益往來,但要說一點感情沒有卻也不是,怎麽樣也要送你最後一程。”


    餘姚譏笑道:“咱們都是久經商場的人,談判技巧之類的東西就別在我麵前用了,說說吧,什麽條件?”


    “餘兄快言快語,那我也就直說了,你青龍山在天慶府搞的把戲,我楊家雖在千裏之外,鞭長莫及,但吃相如此你難看,實在讓人不恥。”楊庭軒冷哼一聲,接著道:“如今天下分崩之勢已經越演越烈,衡州的王天陽,陸洲的李玉山,還有黑虎山的吳懼,各地勢力紛紛行動;而朝廷此時卻陷於三派奪權之中,居然無暇他顧,實在可笑之極。”


    對於廟堂之上的事情,屬於江湖野狐禪的餘姚當然是不太懂的。但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作為那些從科舉路上一路過關斬將的大人們就不懂?要知道能在這條路上走到終點的,多數都是具有大毅力之人,不可能會是傻子,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會不明白?


    楊庭軒顯然是看出了餘姚心中存在的疑惑,無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對於那些身居廟堂之上的大人們同樣受用。”


    “再怎麽身不由己,若這國家都亡了,那還有什麽可爭的,又還有什麽可奪的呢?”對於這個大魏朝,餘姚雖然有著切膚之痛,但他恨的隻是那些貪官汙吏,恨隻恨不能將天下貪官殺個幹淨。


    楊庭軒淺淺一笑道:“餘兄,你處江湖之遠,自然不知道廟堂之事。現如今大魏朝廷孤兒寡母,誰又會真的將他們放在眼裏,誰又會真的為朝廷考慮。東漢末年出了個曹阿瞞,如今誰人都想做這個曹阿瞞。”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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