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林飛是完全不是認識的,但從言語中他也聽的出來對方對他並不友善。


    “你小子失憶裝的挺像呀,怎麽裝死逃過一命,又裝失憶想要逃避懲罰麽?”


    林飛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但他們一定是認識這具身體的前一個主人,反正都已經“失憶”了,那就繼續失憶好了。


    “你們誰呀,我裝不裝失憶,和你們有一文錢的關係?”


    雙方相距不過十餘米的距離,對方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在他們看來怯懦的少年敢如此對他們說話。稍稍愣了愣後,其中一人放下肩上的扁擔,二話不說就衝了過來。


    對麵過來之人雖然麵容上看起來還略顯稚嫩,嘴角的絨毛配上兇惡的表情,更是顯得有些滑稽。但滑稽歸滑稽,從體型上看,他一點都不懷疑近身肉搏,自己會被對方打的爬不起來。而且對方是兩個人,他隻是自己一個人,人數上也是處於弱勢。


    這樣的情況,是人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隻能是腳底抹油,逃了再說。


    “你小子有種別跑,你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媽的,別人穿越都是各種牛逼,怎麽到了我這兒......輸人不輸陣,怎麽著也不能在氣勢上被對方壓倒,林飛邊跑邊迴嘴道:“你有種別追呀,想打老子,也要你能先追的上老子!”


    那人也是氣急敗壞了,衝著身後之人喊道:“二狗子,看什麽呢,幫我抓住這小子呀,今天一定要讓他嚐嚐厲害。”


    另一人此時也反應過來,放下挑著的木桶,從另一個方向去圍攻林飛。


    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都打不過,何況是兩個人。麵對圍攻林飛也隻能是往樹林裏麵跑了,身後之人緊追不舍,慶幸的是這具身體的體能相當不錯,半個時辰跑下來,完全不費力。倒是背後追蹤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了。


    小心起見,林飛又再往前跑了一段。眼前的景致倒是花紅柳綠,越加迷人了,但這兒他娘的是哪兒?


    這一路跑下來,光顧著跑了,此時是一點方向感都沒有。四麵八方的景色幾乎都是一樣的,一轉身的功夫,林飛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從哪個方向來到這裏的。


    這是出門靠走,找人靠吼的古代,但如今的林飛卻是連吼都不敢,萬一把那兩個人吼的來了,自己還要逃,那更不知道要跑哪兒去了。但顯然此時在原地等更不是個辦法,看來還隻能是自己找出路,當具體往哪兒走,這是一個問題!


    ......


    此時的伍鄂,同樣相當苦惱,但更多的卻是緊張。本來在這個時間點,無論收獲如何,他都會迴到堆放薪柴的茅屋。隻因為對於饑餓感,他實在是有著太過刻骨銘心的體驗了,而現在這個時間點送來的飯菜應該已經到了。但今天不一樣,現在不一樣,因為他在追尋的是這山中之王——吊睛白額虎!


    伍鄂早就懷疑這山中有老虎了,隻是原先除了發現一些腳印和糞便外,並沒有能夠看到老虎的真身。但今天他看見了,足足有近三米長的身軀,眼神凜冽的如同冬日裏的寒冰,動作迅猛的直奔他而來。在瞬間的震驚後,他迅速的反應過來,撩開腿就往後跑,找到一顆就近的樹,猴兒一般的竄了上去。


    下麵的老虎撲了個空,圍著樹幹一直在轉圈。此時伍鄂反倒是不急了,雖然樹並不算太高,樹幹也不算太粗,但老虎並不能爬樹,這樹幹雖不算粗,想要硬生生的推倒它,卻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此時的伍鄂,算是處於不敗之地了。


    這麽大的老虎,如果能夠完美的把虎皮拔下來,獻給大當家,或者賣銀子,都是不錯的選擇。反手抓住的箭羽不由的又放了下來,如果用硬弓固然能夠重傷眼前的老虎,但也很可能會損傷它的皮毛。用弓弩雖然威力差很多,但準確性也高,畢竟要想不破壞這老虎的皮毛,隻能是射中它的眼睛。


    盡管心中想了很多,但也隻是短短的一瞬。老虎已經圍著樹幹轉了幾圈了,伍鄂手持弓弩,眼神微眯,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


    下麵的老虎也不知是感覺無趣,還是察覺到了危險,居然轉了兩圈後,就要離開了。這下可急壞了伍鄂,在他眼裏這可是會走動的銀子呀。隻是現在銀子要走,他卻是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去留住它。


    眼看著老虎屁股扭動幾下,就要離開弓弩的精確範圍了。伍鄂怎麽也忍不住了,雙腿一曲,直接跳了下去。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塊泥疙瘩,朝著老虎就丟了過去。


    老虎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居然理也不理,繼續往前走。這他娘的真是要了親命,實在是雙方不在一個量級上,要是手裏有把到,伍鄂都想直接衝上去跟它肉搏。但此時它就是不理你,你又能奈它何呢?


    眼看著老虎就要走如叢林了,伍鄂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嘴裏大聲的喊叫,手裏也沒閑著,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木棍朝著老虎就扔過去。麵對這樣的挑釁,老虎依然是不予理睬,伍鄂並沒有察覺到他距離那顆樹已經越來越遠了。


    一根枯枝丟到了老虎的後背上,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老虎目光平淡的撇了伍鄂一眼。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的伍鄂,猛的就往後,然而此時未免有些為時已晚。


    幾下助跑,一個前撲,伍鄂便直接被撲倒在地。血盆大口,直奔伍鄂的頸脖而來。長期狩獵的動物,本能的就是尋找獵物的軟肋,一擊致命。隻是同樣作為獵人的伍鄂,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其最本能的反應也是保護自己的軟肋,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弓弩橫放的胸前,萬分緊急的時刻,也顧不得許多,想也不想的便扣動了扳機。


    弩箭直接射入了老虎的嘴裏,一聲巨大的吼聲衝其胸腔中發出,伍鄂感覺腦後傳來一整劇痛,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此時被弩箭射入口腔的老虎,並沒有注意到伍鄂已經暈倒。巨大的疼痛讓它本能的想要離開眼前這個可怕的人,它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恐懼。


    弓弩近距離的發射,並沒有能夠真正的傷害到它,弩箭被獠牙卡住,隻是箭頭堪堪射入了他的上顎。但即便並不是致命傷,疼痛卻是真實的,巨大的疼痛又讓它出離的憤怒。


    ......


    林飛徹底的迷失在森林中了,左右的景致在他看來都是一致的。眼看著已經是日薄西山,誰知道這森林裏麵有沒有什麽才狼虎豹的,如果穿越到古代,然後被老虎給吃了,想想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堅決不能讓這樣可笑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做好標記後,一路直的往前走,隻要沒有重複之前的路,早晚都能走出去的。


    天邊的火燒雲將天空印染的一片緋紅,想著最好能在天黑前走出去的林飛,腳下不由的又加快了幾步。


    在天空將暗未暗的當口,借著落日的最後一點餘暉,和天空中月亮一點微弱的熒光,林飛看見一老者手持木棍做拐,肩背竹簍慢慢的往前麵走著。見到此處有生人後,林飛瞬間便感覺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他剛往前跑兩步,想著跟老人一起走出去,剛往前跑了沒兩步,眼角的餘光瞥見的一個身影,在短短的一瞬便讓他感覺渾身汗毛都倒立起來了。


    “老頭,老頭,你快跑,快跑呀!”


    前方的老人似乎並沒有聽到林飛的喊話,依然步履穩健的朝前走。此時選擇題便擺到了林飛的麵前,是衝上去拉著老人,還是自己獨自逃走,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逃跑的理由總是在第一時間充斥你的腦海,各種理由輪番上陣,勸說你立刻離開,什麽這個時候即便衝過去也晚了,反而搭上自己一條命;你又不認識這個老頭,為一個無緣無故的人把命搭上,未免太不值得;那老虎似乎很大,估計一個人肯定吃不飽,這要上去......再說,好不容易複活了,這要是死了,複活在豬狗身上怎麽辦?


    與之相反的是救人的理由,盡管林飛心中無數次的讓自己努力,卻硬是想不出一條理由救人。


    站在林飛的角度來看,老虎隻是略做猶豫後,便疾步的朝著老頭的方向撲來,動作之迅猛,如電光火石一般。似乎此時老人才反應過來似得,有些慌亂的從身後的背簍中找尋這什麽。


    一咬牙一跺腳,林飛還是叫囂著衝了過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麽大聲的胡亂喊叫對於老虎是否有威懾作用,但最少這樣可以給自己多些勇氣。


    似乎還真的有些效果,老虎的腳步逐漸的放慢,但林飛分明看到,老虎的嘴角流出的口水中,居然都是紅色的。此時也來不及多想了,搬到拾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風風火火的就衝到了老頭的身邊。林飛想的是自己引誘老虎,讓這老頭往相反的方向跑,至於能不逃走,那隻能各安天命了。


    越跑越近後,似乎這老頭長的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昨天趕他和伍鄂兩人走的老頭,藥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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