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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被交出去之後,專案組的運作依舊,雖然轉做了地下,但局裏的資源卻一點沒少。


    “隊長,這是一號屍體的資料,他前妻是看到了他胸口的那個痣才來報的案。”莊壯拿著一份檔案迴到了辦公室。


    “難怪查不到他的身份了,原來是個流浪漢!”馬天龍看著資料說,“劉建國,64歲,年級不小了,那怪老田說他一身慢性病。”


    “這人離婚前可是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說著莊壯讓小林把劉建國的資料推到了大屏幕上,“十年前遇上了個風韻猶存的小三,就跟他前妻吵著鬧著要離婚,當時還鬧上了法院,這就是當時法院的判決書。”


    “這老頭還行,給他前妻留了一大筆贍養費。”馬天龍說。


    “離婚之後,他就變賣了自己和前妻的工廠,跟著這個小三迴了她的老家,想憑著自己手中的一些資金和小三在當地的一些資源,進行二次創業,隻可惜事與願違,碰上了金融危機,大環境不景氣,劉建國的企業也無能幸免,關門大吉了。”莊壯接著說。


    “你說報警的是他前妻?”大石猛的吸了口煙說。


    “是的,是他前妻,二次創業失敗之後,劉建國已經年過六旬,很多事基本都是心有餘力不足,沒錢再加上疾病纏身,那小三嫌他累贅,就找了個借口就把他給掃地出門了。”莊壯迴答到。


    馬天龍聽到這,“呸”了一聲,說:“他這是活該!他以為那小三看上他的是啥,還真愛,我呸,人家就是看上了他的錢,現在好了,錢沒有,反倒是一身病,人家不翻臉才怪!”馬天龍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拋棄妻子,不負責任的老男人。


    大石吐了口煙,輕咳了兩聲,馬天龍的話連他這種粗人都有點聽不下去了,畢竟死者為大,不好過多在這妄加評論,於是他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現在這個小三呢?你們找過她沒有?”


    “找了,她說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劉建國的消息了,她態度比較冷淡,聽說劉建國的死訊也沒有表現出驚訝,倒是有種……”說到這,莊壯把目光放到了馬天龍的身上。


    “有種什麽?”馬天龍與之對視道。


    “倒是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莊壯說。


    馬天龍翻了個大白眼,他知道莊壯是在說自己。


    “就這些嗎?”大石說。


    “還有……”莊壯迴瞪了馬天龍一眼,才接著說道:“她還說劉建國後來迴去找他前妻了,讓我們去好好調查一下他的前妻,沒準是她下的手。”


    “他迴去找他前妻?”大石不可理解的眯著眼說。


    “是的,據他前妻說,劉建國被那小三拋棄後,曾經迴過來,但他沒敢直接找她,而是現找了他和他前妻所生的兒子以及他們多年前的一位老戰友。”莊壯說。


    聽到這,馬天龍又怒懟了一句,“行啊,不傻,還會曲線救國啊!”


    “馬天龍,你去老金那看看,那個j岩最近不知道在哪裏收到了風,得知案子被交出去了,這幾天他就像蒼蠅一樣,帶著一大堆的媒體記者在那圍著老金,你先去幫幫老金吧,這裏的事我們來處理。”大石把馬天龍安排到老金那去幫忙,免得他在這裏帶著情緒工作,影響了整個團隊的工作。


    “馬天龍今天是怎麽了?”小林等馬天龍離開後,立刻輕聲的問坐在自己旁邊的牛犇。牛犇麵無表情的說:“這種情況隻有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牛犇說。


    “什麽意思?”小林一臉懵圈的看著牛犇,作為智商與他同樣高的小林這次愣是沒聽懂他的意思。


    “就是‘同仇敵愾’。”莊壯笑嘻嘻的在旁邊解釋道。


    “同仇敵愾!”這迴小林算是聽懂了,“你們是說馬天龍他,他……”


    莊壯扁扁嘴,點點頭。


    “他前妻那有沒有什麽線索?”大石打斷了三人的竊竊私語。


    “他前妻來認了屍,哭得很傷心,她說他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沒想到他現在這個下場。”莊壯立刻把話題重新轉到案子上來,他了解大石的脾性,他知道大石平時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但他很討厭聽到別人在背後隨意打議論他人的私事,基本上是見一次罵一次。


    “她最後一次見劉建國是在什麽時候?”


    “她們離婚的時候。”


    大石皺了皺眉,“他們後來沒有再見麵?”


    “她說他們倆的那個老戰友已經把話帶到了,她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原本想見他一麵,給他一筆錢讓他自己生活的,卻沒想到約好了時間地點,他卻沒有來赴約,而且再無音訊。她就以為他又迴小三那邊去了,所以也就沒有再關注他的消息了。”


    “那他為什麽會成了流浪漢?這中間的時間差不對,這兩個人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大石聽完莊壯的匯報,突然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說:“她人現在在哪?”


    “在,在接待室。”莊壯說。


    “走,我們過去會會她。”說著,大石已經起身大步流星的往接待室走去。


    劉建國的妻子也已經年近六十,滿頭銀發,生活的起伏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滄桑的痕跡,大石他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鎖著眉心,怔怔想著什麽出神。


    “你就是劉建國的妻子?”大石直接打斷了她的思緒,單刀直入的問道。


    那女人身體一顫,迴過神來,連忙站起身來,糾正道:“是前妻。”


    大石點點頭,這種說法正是在她極力與劉建國劃清界限的表現,他斷定劉建國的前妻一定是隱瞞了些什麽。


    “你說你與劉建國約好了再見麵的時間、地點,他卻沒有來赴約是麽?”大石又問道。


    劉建國的前妻聽大石這麽一說,連忙點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嗎?”大石說。


    “應該是一年多前吧,那會我的兒子才剛結婚。”


    “一年多。”大石想了想,突然厲聲道:“你在撒謊!”


    劉建國的前妻聽大石這麽一說,整個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沒有撒謊。”


    “你在撒謊,那天他來了是不是?”大石語氣嚴厲,氣勢緊逼的說:


    “而且那天他不僅來了,還對你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你不僅言辭拒絕了他,還譏笑諷刺了他,說他落入如今的這種田地是他拋棄妻子,罪有應得,是報應,對不對?”


    劉建國的前妻臉色發白,嘴唇緊緊的抿著,在大石的緊逼下連連後退了兩步,最後一屁股又坐迴了凳子上。


    “你把他趕走了是不是?”


    “我……”


    “你之所以來報案是因為你急著想和他劃清界限嗎?你怕我們查出他的身份會找你的麻煩是嗎?”大石繼續步步緊逼的追問,完全不給她喘息思考的機會。


    “我……”她的臉色已經像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


    “我沒有猜錯吧?”大石看著她的表情,已經對自己的推斷有了十足的把握,他知道自己隻要再使一點勁,麵前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會徹底交代了。


    “那天……”她愁眉緊鎖,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石還是很有耐心的,他沒有繼續質問,而是耐心等待,根據他的經驗,這個時候選擇靜默反而更能產生一種無聲的壓力。


    “那天……那天,他確實來了。”女人高高地突起的顴骨讓她顯得格外的憔悴的和疲憊。


    果然見麵了!大石眉心微挑,看來自己的推斷沒有錯,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這應該就是事情的關鍵。“那天都發生了什麽?”大石問道。


    “他……他……”她臉色蒼白,雙手緊握著,猶豫了一會,突然兩眼一紅,說道:“我和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他一句沒感情就把我和兒子撂下了,帶著他的那個狐狸精頭也不迴的走了,你知道他走了之後,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你看看我,才五十多歲,看著卻跟個六十歲的老太太一樣。”說完,已經哭成了淚人。


    “最終他還不是得到教訓?”大石說。


    “教訓?”說著,女人哈哈的笑了起來,“教訓!那個狐狸精嫌他人老病多把他掃地出門了,他心心念叨著的竟然還是她!”


    “什麽?你說劉建國迴來不是找你複婚的嗎?”莊壯驚訝的說。


    “呸!那個老混蛋,你知道他通過我們的老戰友找到我,口口聲聲說是想迴家了,其實他還不是想從我這裏要錢,你們知道麽,他說了,隻要有錢,他就可以迴去了!”


    大石這時候算是證實了為什麽劉建國會變成流浪漢,流落街頭了。這樣另外的一個問題又浮出了水麵,如果隻是這樣,她為什麽要隱瞞呢?難道她想隱瞞的不僅僅是這些?於是他有接著問道:“你為什麽之前要隱瞞這件事情?後來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後來……後來……”


    “快說!”莊壯已經變得沒有耐心了,石隊顯然已經證實了她在說謊,而剛才自己卻毫無芥蒂的相信了她!這讓他感到一陣羞愧。


    莊壯的這一吼顯然有效,劉建國的前妻身子一抖,立刻全都交代了,原來在她知道了劉建國的最終目的之後,惱羞成怒,把他趕走之後,曾經通過一個論壇發布過一個帖子聲討他的帖子。這個帖子當時還挺多人迴複的,其中有一個人曾經問她是否願意花錢讓他消失,她當時不知怎麽了,竟然還真的付了錢。隻是後來這人就和劉建國一樣消失無蹤了,當時她還以為自己是被騙了,直到她看到了劉建國的屍體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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