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鏡抽走手,繼續去扒新娘子的喜服,說:“這還用問?當然是做新娘子了。”


    厲流塵扭過頭,語氣很是不悅,說:“魏央,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想用這樣的方法來試探我。”


    “我本來就不重呀,我輕得很。”汐鏡說著放開新娘子,繞到厲流塵的麵前展開手臂說,“要抱抱看嗎?”


    “……”厲流塵不搭理,轉移話題說,“你不報仇,也沒想過一統江湖,你做這麽多的事情就全憑喜惡沒有什麽目標嗎?”


    人活著總歸是有目標的,才能讓漫長的路途顯得不那麽單調無味。


    汐鏡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當然有目標了,我的目標是:搞事!搞事!搞事!


    可係統卻強行要求她:任務!積分!聖母!


    於是汐鏡開始瞎扯,一臉憂傷深沉的說:“我出生武學世家,名門正派什麽都不缺。但也造就了我冷漠的性格,對一切都不在意。因為什麽都是能得到的。生辰宴上,一切都失去時,我依舊麻木,因為得到的太容易,失去時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她仿佛陷入了迴憶之中,雙眼似乎在看很遠很遠的地方。


    又說:“直到我被關進了修羅場裏直麵死亡,我聽見了血液開始重新流動的聲音,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就算與黑暗為伍也是快樂,比曾經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好太多了。再後來,我看見了你,就算那時你戴著麵具如同鬼魅,在我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從那一刻起,我發誓要追隨你。”


    “……”厲流塵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知道她向來最擅長胡言亂語裝瘋賣傻,可她雙眼真摯到讓人不忍心懷疑。


    轉念一想,想到了問題。


    “魏央,你的口才和武功一樣都更進一步。”厲流塵冷冷的說,“可惜你四年除了接委托,與夜楓閣從未有過其他聯係,現在與我說著追隨?”


    更像是斷了繩子的狗跑出去撒歡,被主人找到後的討好。


    汐鏡不懼的迎上他的視線,說:“少主,如果我不能做到最好,你會對我刮目相看嗎?如果我隻是夜楓閣不起眼的殺手之一,遲早會因為犯錯被殺的吧?我隻有變強,才能讓你注意到我。”


    他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汐鏡又去開始去扒新娘子的衣服。


    厲流塵不認為她會是為了誰而衝昏頭腦的人,突然提起成親這件事情一定另有原因。他離開客棧去打聽消息,得知今日辦喜事的是城北的周家,家主周霆鈞是霹靂堂的掌門,也是武林盟的重要成員之一。


    原來如此。


    黃昏的時候,迎親的隊伍將新娘子從客棧接往周家去,丫環和媒婆並未察覺到異樣,歡歡喜喜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親朋好友也都是說著祝福的話語,新娘從轎子裏緩緩走下,新郎站在一側伸手攙扶,兩人並肩從門口踩著撲鋪在地上的紅布走向正堂。


    喜樂鞭炮聲不絕於耳,新人拜完了天地。


    伴隨著一聲“禮成”,觀禮的人們都歡喜得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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