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在地上畫的陣其實很簡單,無非是先天八個方位,生死門逆轉,乾坤顛倒,然後在各個關鍵位置,放上草藥罷了。


    先天八個方位,能圈住附近所有的靈體,而生死門逆轉,死門變生門,引導靈體前來。


    乾坤顛倒之後,原本不可見的,或者隻有晚上才能孤看到的,那些靈體,就能穿過死門之後,呈現在幾個人的麵前了。


    而地上的那些藥草,無非是招魂驅邪的成分,靈氣用來攻擊陣法的自行運轉罷了。


    單靠這些草藥,是永遠都不可能召到任何靈體的。


    就像小孩子嚇到之後,經常會發燒感冒,而且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好。


    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打針之前,孩子燒得還不算厲害,但是一打針,發燒反而更嚴重了,而且是無論如何都降不下來的那種。


    到了這個時候,甚至很多小地方的大夫,都會建議家長,去找“會算的”老太太。


    但是,凡事都有自己的價格,天下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萬事萬物都是平衡的,疾病和健康也是這樣。


    這種藥石無醫的病,真要治起來,是一定要有人用自身做引子,用小病纏身,或者減少陽壽來解決的。


    ——這種代價,就不是兩盒罐頭能擺平的了。


    真的能做到的,不願意這麽做,而做不到的,拿了東西也還是沒有用。


    而偌大一個民間,魚龍混雜,經常有裝作自己能掐會算的神婆,誆騙錢財。


    所以,除了現代醫學還沒能解決的難題,其他的疾病,不是大夫治不了,而是你找的大夫治不了。


    這也是安倱走一路火一路,甚至到了現在,他失蹤了這麽多年,還是有人給他立生祠一樣。


    他們銘記安倱的功德,生怕安倱又一分一毫的閃失,還暗自祈禱著,安倱能到他們的城市來。


    畢竟戰亂讓太多人流離失所,隻要生了病,就幾乎隻有等死一條路了。


    當地的大夫能解決的小病,診費和藥費就已經負擔不起了,隻能硬抗。


    而小大夫解決不了的病,即使知道哪裏有大夫可以治,也承擔不起這個路費,更不可能承擔得起治病的費用。


    所以,有多少人供奉安倱,就有多少人,每天咒罵安倱,直到他們咽氣的那一刻。


    “安東大夫為什麽還不到我的周圍來啊?這個#%@@%該死的東西!什麽大夫啊!”


    類似這樣的咒罵,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著。


    不過安倱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麽大規模地聽到這些咒罵聲。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邦妮已經劃開了自己的手,把血淋到了幹枯的草藥上麵。


    那些鮮紅的血液,在碰到藥草的那一刻,就開始帶著所有的藥草燃燒。


    隨著血液和草藥的消耗,中央的鼠尾草,慢慢變成了汁液,順著地麵先天八卦的方位,慢慢流淌,逐漸封住了整個陣法。


    現在,邦妮的召靈大陣,就仿佛是一個蒸籠,下麵是熊熊的烈火,上麵隔著一層鼠尾草的汁水,炙烤著無數煎熬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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