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依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舞姬之中,突然竄出來一個人,飛起一劍,就衝著冰皇戳了下去。


    冰皇雖然有些老眼昏花了,動作卻並不慢,趕忙起身閃躲,跳到了一旁。


    見勢不妙,陶依默默混在了人群當中,靜靜觀察著周圍的變化。


    在場坐著的,全都是冰原上的重臣,但是對於台上的變故,卻都視而不見,繼續喝著自己的酒,吃著自己的東西。


    冰皇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大吼大叫,“眾位卿家,速來救駕啊!朕要撐不住了!”


    場下不乏許多武官,帶著兵器上殿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來管管被逼到角落裏的冰皇。


    此刻的冰皇,已經全無體麵可言,過於肥大的袍子上,沾滿了各種油漬,頭發散亂,全身上下,都被劃出了不少傷口。


    他繞著柱子不斷地轉圈,身後的舞姬卻窮追不舍,終於,一個不小心,冰皇摔倒在了地上。


    “休得猖狂!朕……”


    舞姬幹淨利落,直接砍下了他的腦袋,血直直的噴了出來,落到附近的幾個大臣的碗裏,他們也麵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剛剛有人砍下了冰皇的人頭,陶依以為,場上很快就會打亂,他已做好了轉身離開的準備,卻什麽都沒發生。


    所有人,都淡定的,好像冰皇還和剛剛一樣,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裏一樣。


    “這個冒牌貨,已經被我誅殺,還望真正的冰皇,主持大局!”


    舞姬拎著地上人的腦袋,對著在場的所有人,大喊了一句,然後拔劍自刎了。


    “哈哈哈哈,幹得漂亮,諸位卿家有功啊!”


    門外,一個和剛剛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大笑著走了進來。


    這時候,所有在坐的大臣,就好像剛剛睡醒一樣,統統跪在了地上,集體高唿,“恭迎陛下!”


    這劇情進展太快,陶依完全不知所措。


    很快就有人進來,收拾了殘局,換上了清雅一些的曲子,還有穿的多了點的舞姬,桌上的菜肴也都全部更新一番,做出一副清簡的樣子,不同的是,最高位上,已經換了一個人。


    “來人啊,請國師。”


    剛剛上位的新冰皇,揮揮手,叫迴了正準備跑路的邦妮。


    一走進門,邦妮就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最開始來到冰原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冰原皇族的奢靡,以及和天高地凍完全不相匹配的豪華。


    但是此刻,這種性冷淡風的聚會,讓她瞬間想到了,國企領導講話的氛圍。


    “拜見吾皇,請問召我何事?”


    簡單行了個禮,邦妮就杵在了那,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


    “朕有三件事要問,國師現在可否方便?”


    冰皇坐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邦妮,話說的雖然爽朗平易,但是就連旁邊看戲的瑪莎,都感受到了,冰皇眼中的殺機。


    “還請冰皇明示。”


    邦妮有些無所謂的看著他,雖然這個冰皇看上去,比之前不好說話了些,但是真要打起來,在場,還真沒有幾個,能入得了邦妮的眼。


    “第一,朕的皇位,穩當嗎?”


    聽見這個問題,邦妮幾乎張口就要來胡謅一些,什麽上乘天運,下召萬民一類的廢話,但是冰皇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朕把手相也給你,麵相你也自己看,司命想必,已經把朕的生辰,報給你了吧?”


    邦妮的臉色慢慢嚴峻了起來,在別人家,司命是個挺大的官,但是在冰原上,這就是占星閣門口掃地的。


    她來之前,司命確實給了她一張紙條,但那上麵的命格……尊貴的簡直有點過分了。


    “陛下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唯一一個,足斤的命格。平常人間的帝王,命格能有九兩,就已經是不世出的明主梟雄了。”


    “僅僅冰原一隅,全然不夠施展您的才華。但是陛下命格太重,北辰罩頂,這一生,注定……”


    邦妮其實真不是在胡謅,冰皇要看手相麵相的時候,她就知道,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


    “說下去。”


    對於邦妮說不出的內容,其實冰皇自己,也有所了解,卻似乎並不畏懼的樣子。


    “您這一生,注定宏圖偉業,親緣淡薄。”


    冰皇沒有說話,邦妮卻由衷的感受到了壓迫,但至少現在,她還撐得住。


    良久,冰皇終於開口了,“沒關係,淡薄也不是沒有嘛。”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朕要問第二個問題了,司徒,把外麵的所有人都帶進來。”


    冰皇左手邊第一桌上的大臣,起身行禮,把候在殿外的所有人,都帶了進來。


    邦妮頭上,冷汗漸漸冒了出來,這是她來到冰原之後,第一次感受到,居然有些熱了。


    “國師,朕相信你,卻不相信,這些人。”


    冰皇指了指台下的所有人,“這些,是冰原上,朕所有的大臣了,還有這個,自稱是朕女兒的人。”


    邦妮的眼睛,順著冰皇的手指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陶依的身上。


    “孤第二問問你,場上的所有人,有哪個,是孤可以相信的?在孤被奸人囚禁,被假貨冒名的時候,有誰推波助瀾,或者力挽狂瀾嗎?”


    冰皇冷冷的看著台下的人,拔高了聲調,“又有誰,可以讓孤托付?!”


    邦妮輕輕把自己身上的羊皮襖脫了下來,交給了一旁的宮人。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我需要一個水晶球。”


    很快,小司命就抱著水晶球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


    邦妮冷冷的看著冰皇,“您確定要問?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有點貴。”


    “朕不在意。”


    邦妮拿著水晶球,走到了人群當中。


    她第一個碰到的,就是司徒,水晶球從一片渾濁,變得漆黑無比。


    “此人,不可信。”


    邦妮話音未落,司徒的頭顱,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見慣了死人的邦妮,微微顫抖了一下,繼續走到了司馬的身邊,水晶球一片純白。


    “良善之人,肱股之臣。”


    司馬鬆了一口氣,走到了一旁,冰皇甩了一塊金子過去,“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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