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姐姐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謝雲菱追了去。


    安和郡主緊接著出門。


    隻留下謝家幾位話事人和關氏。


    關氏心裏也很急,“我這就去給娘家傳信,讓他們幫著說說好話。”


    老太君連連點頭,“阿崢是咱們國公府的頂梁柱,他不能出事,不管用什麽法子,一定要把他從這事裏摘出來!”


    關氏應下,迴院子寫信去了。


    看著立在原地的謝國公,老太君沒好氣道:“你親兒子出事了,你還不趕緊滾去宮門口跪著,求皇上開恩!”


    謝國公也著急,被這麽一罵,心裏不痛快極了。


    “那小子做事從不和我商量,如今惹了禍,卻要我們所有人幫他擦屁股,真是豈有此理!”


    老太君氣得心口發痛,“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罵阿崢,他要是出事,咱們這國公府也要變成破落戶了!”


    家裏的兒子不止謝雲崢一個,但最有出息的就是他。


    謝雲瑄也有出息,但他是二房嫡出。


    謝國公不想家業落到二房的人手裏。


    沒再發牢騷,“您年紀大了,幫不上忙,就迴鶴舞堂歇著去,可別把自己急病了,阿崢不是那種蠢人,就算沒人幫忙,他也可以解決麻煩,更何況還有這麽多人給他撐腰,您就放心吧,出不了大事。”


    沒看到孫兒平安迴家,老太君就不能安心。


    就像關氏說的,外邊有很多人在盯著阿崢。


    這次他和人命扯上關係,那人還是東宮裏的側妃。


    定會有很多人借機生事。


    想方設法把阿崢從高位拽下來。


    光是徐家就很難對付,如今又得罪了杜家……


    這些人定會落井下石!


    想到杜家,老太君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連忙喊住謝國公,“你先去把杜佩芳帶迴她院子裏去,讓人好生照料,可別再讓郡主搓磨她了!”


    這幾月,杜佩芳一直在正院學規矩。


    安和郡主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杜佩芳過得多慘,老太君和謝國公都知道。


    趁這會兒郡主不在府裏,把人帶離正院,確實是個好機會。


    阿崢的事還有得忙,就算郡主知道了,也沒精力再折騰什麽。


    謝國公連忙去了正院。


    看到杜佩芳的時候,被她瘦骨嶙峋的樣子嚇到。


    咬牙切齒地低罵,“毒婦,等事了了,看我怎麽收拾她!”


    杜佩芳神色黯淡,想哭都哭不出來。


    “國公爺,您怎麽才來?”


    謝國公撇開眼,“郡主的脾氣就是如此,你別與她計較,日後尋著機會,我定幫你討迴公道。”


    杜佩芳手覆在肚子上,神色悲戚,“可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謝國公大驚失色。


    然後才想起,杜佩芳進府的時候,安和給了她一碗絕子湯。


    但最後沒喝。


    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卻又放不出狠話。


    最後隻說:“你還年輕,以後還能有孩子,我也不會再給她欺負你的機會。”


    杜佩芳心中冷笑。


    安和郡主的父親雖是閑散王爺,但也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而國公府又是謝雲崢挑大梁。


    沒人能護得住她。


    她能靠的隻有她自己!


    杜佩芳倚靠著謝國公,“我不想待在這兒,您能帶我走嗎?”


    她那麽虛弱,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謝國公是真的心疼了。


    杜佩芳是他的平妻,哪怕與他做了出格的事,也不至於受此羞辱!


    將人打橫抱起,快速地離開正院。


    ……


    夜裏有宵禁,路上無人。


    紀明珠趕到宮門口,用時比平日裏少了一半。


    宮門已經關閉。


    她求人去皇後娘娘宮裏通傳,但沒人迴應她的話。


    無法,紀明珠隻能跪在宮門前,她知道消息會傳進那些人的耳朵裏。


    這一跪,她心甘情願。


    不說別的,謝雲崢冒著生命危險幫她調查父親的事。


    與她而言,這是恩。


    哪怕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好轉,她也會替謝雲崢求情。


    紀明珠一跪,金子立馬照做。


    謝雲菱也是如此。


    在紀明珠看來,她還是個孩子,哪受得住這樣的罪?


    冷靜地命令,“你先迴去。”


    謝雲菱搖頭,眼裏滿是堅決之色。


    “出事的人是我兄長,隻要能讓貴人開恩,跪多久我都願意。”


    說罷,還重重地磕了個頭。


    謝雲菱握了握紀明珠的手,“嫂子,別的忙我幫不上,但我可以一直陪著你,你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慌亂的情緒像是有了發泄口,紀明珠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


    身體裏的水份爭先恐後地往眼眶裏湧,似要奔湧而出。


    她重重地唿了一口氣,這才克製住落淚的衝動。


    “雲菱,謝謝你。”


    在國公府,她也是有依靠的。


    哪怕最落魄的那幾年,身邊也有人在攙著她,帶她一起往前走。


    她總說自己無依無靠,但此刻,紀明珠為此感到羞愧。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那些話,何嚐不是抹殺了姨母他們對她的疼愛和支持?


    宮門口的事,果真傳到了鄭皇後和太子的耳朵裏。


    “她要跪,那就讓她跪著。”


    鄭皇後態度冷淡,仿佛給紀明珠做臉的人不是她。


    “謝雲崢有殺害太子側妃的嫌疑,如今還沒調查清楚,他們夫妻一體,自是要同甘共苦。”


    “要她撐不住了,就把人送迴國公府去,但她想替謝雲崢求情,我們也無能為力,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太子盯著宮門的方向,一言不發。


    手裏捏著枚玉佩,指尖泛白,足以見得他用了多大的力。


    給氣若遊絲的皇上喂完湯藥,鄭皇後拿著帕子,溫柔地給人擦嘴。


    沒迴頭看太子,“新婚之夜,不去陪你的太子妃,在這杵著做甚?”


    太子捏了捏手心,“我父皇……”


    鄭皇後的眼神越發溫柔,“這是頑疾,你父皇上次能挺過去,這次同樣也可以。”


    端午那日,皇上突然頭疾發作,昏迷了幾天。


    後來精神一直不太好,昏睡一整天也是常見的事。


    朝中事務,如今皆由太子處理。


    “再不迴去,太子妃該多想了。”


    太子眼神晦暗,低低地嗯了一聲。


    手一鬆,玉佩隨著係帶落迴身側。


    拱手行了一禮,“母後,兒臣等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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