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珠似笑非笑看著蕭飛雪。


    “世子爺和杜佩蘭怎麽了,侯夫人今日不說清楚,我可不依。”


    她麵上帶笑,眼裏卻暗藏鋒芒。


    蕭飛雪心裏一驚。


    這才發現,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紀明珠身上已經長出了刺。


    她不再是幼年喪父,寄人籬下,需要看人臉色的可憐蟲!


    蕭飛雪心裏莫名有些慌。


    麵色訕訕道:“那都是流言蜚語,你別放在心上。”


    紀明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從未聽過有關世子爺和杜佩蘭的流言蜚語,侯夫人既然提起了,那自有你的道理,不如說個明白,正好我派人去查查源頭,若真是造謠,得讓多嘴多舌的人付出代價才行。”


    蕭飛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紀明珠,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臉上的笑容沒維持住,“世子夫人,我應該沒得罪過你吧,怎麽你說話夾槍帶棒的,要是不歡迎我,我走就是。”


    對方不再露出假惺惺的笑臉,紀明珠也不用再拐彎抹角。


    “我應該沒給你下邀請帖。”


    蕭飛雪自覺受了羞辱,低聲道:“就算攀了高枝,你也不過是沒娘家撐腰的孤女,紀明珠,你到底在得意什麽?”


    把玩著腕上的小鈴鐺,紀明珠眼皮都沒掀一下。


    “沒娘家撐腰,我不也比你風光嗎,你說我在得意什麽?”


    蕭飛雪最擅長的是捧殺和誘哄那一套。


    紀明珠不吃,她就沒轍。


    最要緊的是,她打從心裏看不起紀明珠,沒把紀明珠當迴事。


    被隨便一激,就暴露了本性。


    嘲諷地看著紀明珠,“做人不要目光短淺,你如今有男人寵,日子才過得去,要是沒了寵愛,又沒娘家撐腰,你說,到時候國公府還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紀明珠表情淡然,但蕭飛雪覺得,她是在故作鎮定。


    自覺贏了一局,眼裏的得意快要藏不住。


    “看在你爹和我爹是舊識的份上,我勸你改改脾氣,得罪的人太多,日後你失寵了,別人落井下石該怎麽辦?”


    紀明珠定定地看著蕭飛雪。


    “就像你這樣嗎?”


    “什麽?”


    蕭飛雪腦子沒轉過彎,下意識反問。


    等迴過神來,暗罵自己是豬腦袋。


    就算沒聽明白紀明珠的意思,也不該暴露出來啊!


    紀明珠漫不經心道:“當年,你父親不過是副將,在我麵前,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自己的父親,給紀明珠的父親當過副將,對蕭飛雪來說,這事讓她很抬不起頭。


    如今再提起,她又想到了往事。


    自己拿著冰糖葫蘆,賠著笑臉,討好還是孩童的紀明珠……


    麵色隱隱有些漲紅。


    嗤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提了做什麽,如今我爹才是大將軍,就連徐大人的兒子,都還在我爹麾下曆練,當年你爹有這樣的人脈嗎?”


    話落,蕭飛雪假惺惺地捂了捂嘴。


    眼裏的幸災樂禍傾瀉而出。


    “哎呀,看我這話問的,要是你爹在朝中人緣好,你和你娘哪用得著吃那麽多的苦?”


    紀明珠心頭一跳。


    她有留心過徐家的人際關係,家裏的兒子,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如今都在京城……


    紀明珠握緊彩繩上的小鈴鐺。


    眼神嘲諷,“你一個內宅婦人,還能知曉軍營裏的事?就算往自己臉上貼金,也該找個合適的理由。”


    “我怎麽不知道,我娘……”


    蕭飛雪急急止住話頭。


    眼裏閃過懊惱的神色。


    幹巴巴道:“徐舟以前在軍營曆練過,你難道不知道嗎?要不是你家世子爺橫插一腳,如今的侍郎大人,該是他才對。”


    紀明珠鬆開小鈴鐺。


    眼裏再次盈上了笑意,“看你這話說的,誰當侍郎,這又不是我們家謝雲崢說了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強取豪奪,占了不屬於他的東西。”


    蕭飛雪不動聲色地吐了一口氣。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今日來,是真心想與你交好,曾經我識人不清,才和杜佩蘭做了好友,如今我已看清她的真麵目,往後也不會再和她來往,明珠妹妹,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份上,過往的種種就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紀明珠沒有表態。


    在蕭飛雪看來,是自己又被她拂了麵子。


    氣道:“是我不知深淺,還惦記著舊情,殊不知明珠妹妹攀上高枝,就不願意和我們交好了,既如此,以後我就不來打擾了。”


    蕭飛雪抬步就走。


    反正她也不樂意和紀明珠打交道。


    要不是婆家人無能,非得左右逢源,她才不來國公府受氣。


    “且慢。”


    蕭飛雪嗤笑一聲。


    “明珠妹妹……”


    紀明珠抬手打斷她的話。


    點了點她帶來的禮盒,“東西帶迴去吧,要是被人誤會就不好了。”


    蕭飛雪鼻子都要氣歪了。


    想要罵人,但想起這是謝家的地盤。


    隻能讓丫鬟帶上禮盒,氣唿唿地走了。


    金子嘖了一聲,“侯夫人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就這,還假惺惺說要和您重修舊好呢。”


    紀明珠轉動著彩繩,“好不容易把討厭的人踩在腳底,怎麽容忍得了對方翻身?又怎麽擺得出好臉色?人性罷了。”


    雖然這次見麵,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愉快。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紀明珠把事壓在心底,等謝雲崢迴府,再親口與他說。


    很多事情,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有種預感,這條線索會有很大的收獲!


    讓人把茶水撤了,紀明珠起身迴東院。


    相比之前,這會兒她的腳步輕快了不少,一看就是心情不錯。


    走到垂花門前,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杜佩芳。


    她表情不太好看,眼睛紅彤彤的,大概是哭過。


    看到她們,用力瞪了眼紀明珠。


    隨後加快腳步離開。


    金子也翻了個白眼,有些人真是拎不清,把府裏所有人都得罪了,還不夾著尾巴做人。


    也就是她們家夫人脾氣好。


    換成郡主娘娘,早就打杜佩芳的板子了!


    小聲道:“這幾日,杜姨娘一直在討好國公爺,不是送茶點,就是送羹湯,但國公爺沒讓她進書房。”


    紀明珠點頭,“繼續留意著。”


    對待敵人,不能有片刻的鬆懈。


    否則,就是在給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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