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匪原本打算先把畫舫拽到帆船旁邊。


    等兩船靠攏後再登船洗劫。


    但他們好色如命,一瞧見莊姑娘,全都急躁的像是發了瘋。


    得到二當家命令,他們當即身背鋼刀,抓住飛索,爭先恐後朝畫舫爬去。


    結果他們剛剛靠近船頭,忽然聽見一陣嗡嗡低鳴在附近徘徊。


    不等他們細看,臉上、脖子、手臂開始出現針紮似的刺疼。


    “不好,船上有蜜蜂!”


    “這些蜜蜂有劇毒!”


    “啊!”


    隨著一聲聲慘叫,攀爬飛索的十餘位水匪,一個接一個掉入江麵。


    他們落水後疼癢難忍,氣的火冒三丈,紛紛朝帆船吆喝:“二當家,這船上養了毒蜂看門,衝不上去,快拿大炮轟吧!”


    二當家有些猶豫,剛才美人露麵,驚鴻一瞥,他瞧的清清楚楚,早就心癢難耐,讓他使炮轟船,恐怕會傷了美人,他是一萬個舍不得。


    至於毒蜂,其實很好對付。


    二當家擺擺手,打算下令給大副,點起火把,然後扔到畫舫上,等畫舫燃起火焰,蜂群必定潰散。


    但是不等他開口,一道勁風忽然從身側劃過,又聽‘噗’的一響,大副已如爛泥一樣癱在夾板上。


    二當家低頭瞧了瞧,不由瞪大眼睛,大副胸口不知何時紮著一柄鐵劍,人已經斃命當場。


    他登時大驚,疾步後退,想要撤去舵盤處。


    誰知他剛剛邁開腳步,黃四喜已經躍落過來,降至他身後,舉臂一伸,點中他後心‘至陽穴’。


    二當家瞬間僵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黃四喜一招製服二當家,又原地一個旋身,撒出一包玉蜂針,帆船夾板上的水手們,唿啦啦摔倒一片。


    縱然有人避開飛針突襲,但帆船隻有十餘丈的長度,在這個範圍內,誰也逃不過黃四喜的近身打擊。


    黃四喜把夾板水手清空後,片刻也不停留,立即衝入艙門,前去控製艙底。


    剛才水匪們多次提到大炮,這一艘帆船極可能裝配有火藥彈丸,黃四喜要把隱患全部消除。


    等黃四喜身影消失在夾板上。


    胡桂南與莊姑娘也已經擊斃落水匪群。


    兩人沿著飛索登上帆船甲板。


    莊姑娘見那位二當家被點穴定身,卻仍舊目露淫邪,直勾勾盯著自己打量。


    她粉臉一沉,走到跟前,一巴掌抽過去:“你看什麽看!”


    二當家半張臉被扇的紅腫,心裏暴怒,但他眼下受製於人,無法反擊,隻能空口逞能:“臭娘們,敢打老子,你給老子好好等著,等我寨裏弟兄尋過來……”


    不等他發完威脅言語。


    莊姑娘突然伸出兩指,指尖冒起兩根鋼針,猛的點向二當家雙眼。


    隻見兩團血花飛濺開來,二當家的一雙招子已經被徹底廢掉。


    “啊!”


    二當家淒厲慘叫。


    莊姑娘卻沒有解氣,又掐指一彈,把一顆藥丸彈入二當家嘴裏。


    二當家隻覺舌頭忽然不受控製的麻痹,再也發不出絲毫聲音,開始吱吱嗚嗚,痛苦哽咽起來。


    胡桂南在旁邊瞧著這一幕,不禁傻了眼。


    這幾天在船上同行,大莊姑娘又是做衣裳,又是張羅美食,那可不是一般的賢惠,嬌滴滴溫柔的不得了。


    怎麽打起架來,她就仿佛換了一個人,出手如此兇狠。


    莊姑娘見胡桂南呆呆看著自己,笑盈盈說了一句:“這人得了病,非得下重手才能治過來!”


    胡桂南無言以對。


    這時黃四喜已經清理完船艙水手,他到了甲板後,發現二當家眼睛被刺傷,頓時皺起眉頭:“誰幹的?”


    胡桂南上前踢了二當家一腳:“相公,這老小子嘴巴不幹淨,就讓他吃了點苦頭!”


    “那你打哪兒不行,非打他眼睛!”


    黃四喜道:“我點住他穴位,是為了讓他帶路去找老巢,現在還怎麽找!”


    帆船水手已經被殺光,他沒有留下活口。


    “這群土匪有戰船,老巢肯定就在江岸旁邊!”


    胡桂南苦笑一聲,沒有繼續商量這件事,又道:“相公,這艘帆船又大又穩,航速比咱們的畫舫快了不知多少倍,要不我把黃掌門與小莊接過來,咱們換船?”


    “你去接吧!”


    黃四喜擺手讓他去辦,然後走去船邊,垂頭查看剛才落水的十餘位水匪,結果隻看到一群屍體,他們先前被毒蜂蟄咬,中毒後被胡桂南與莊姑娘所殺,同樣沒有幸存者。


    莊姑娘見黃四喜轉身,她偷偷掐起手指,又飛快往二當家嘴裏彈了一個藥丸。


    二當家舌上中的劇毒,很快被解掉,可以重新講話。


    他連番吃了大苦頭,惡病確實得到了醫治,已經不敢嘴硬。


    他喊道:“小人願意指路,飛虎寨老巢就在十餘裏外,岸邊山頭上建有哨崗,隻需要順著哨崗進山,就能望見寨門!”


    “飛虎寨?”


    黃四喜問他:“你們寨主是不是姓張?”


    “著啊!”


    二當家以為黃四喜與寨主是舊識,湧起活命希望,急切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駕虎威,還請尊駕寬恕小人一迴,以後旦有吩咐,小人刀山火海也會報效尊駕大德!”


    莊姑娘生怕黃四喜心軟,想要勸說,卻見黃四喜麵露鄙色,她旋即就住了嘴。


    黃四喜並沒有迴應二當家。


    胡桂南已經開動畫舫,繞過礁石靠攏過來,先把黃木道人與小莊送上甲板,然後搬運各種行李。


    忙碌了大半時辰,終於搬船成功。


    隨後他們棄掉畫舫,駕駛帆船順江而下。


    前行了十餘裏後,果然在岸邊一座山峰之頂,瞧見一座專門監控江麵情況的木屋哨崗。


    黃四喜讓帆船拋錨在岸邊,獨自下了船。


    莊姑娘知道黃四喜要去挑飛虎寨的老巢,本想喊話關心一句,讓黃四喜萬事小心。


    結果不等她開口,胡桂南已經在大嗓門喊道:“要是那寨子裏人頭太多,相公砍的累,記得迴來叫上老胡啊!”


    莊姑娘再沒有言語。


    不一會兒,黃四喜已經攀上山頂,他見哨崗裏邊沒有水匪,‘噌!’的抽出金蛇劍,揮劍斬斷屋基,把整座木屋連根拔起,推下山坡,跌入江道裏。


    黃木道人經過數日修養,已經蘇醒過來。


    他半坐甲板上,仰望黃四喜毀屋,忽然自言自語說了一聲:“金蛇劍?難道黃相公是金蛇郎君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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