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家世,在丁衛東麵前更是不值一提。


    他老爸不過是個派出所的小隊長罷了。跟丁衛東完全沒有可比性。


    可天天看著嬌美的李青玉,邵文劍心裏還是癢癢的。他覺得自己肯定有獨特的氣質,能吸引李青玉。


    至於丁衛東那些眾多的榮譽啥的,肯定是運氣好。要是把機會給他,他覺得自己肯定能比丁衛東做得更好。


    邵文劍進了供銷社,望著李青玉那俏麗的背影。心中的火焰怎麽都壓不住。


    廠裏來了不少新招的工人,這與丁衛東無關。現在他隻需把工作任務分解下去就行。


    張工程師和一些技術員,加上之前在實驗室的工人,如今都成了研製中心的骨幹。丁衛東給他們布置任務。


    剛忙到下午,丁文山和丁文海帶著五個年輕人來了。這些就是丁家莊進廠的人。


    “大伯二伯,我讓人帶他們去辦入職手續。”丁衛東說道:“先住在集體宿舍,等以後再給他們分房子。”


    “暫時還是學徒,我給他們分房子有點難。”


    “沒事沒事,能讓他們進廠,他們往後的命運就不同了。”丁文海感慨道:“至於往後怎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努力了。”


    “是啊,那我們迴去了。再晚就沒迴去的公交車了。”丁文山說道。


    “那就別迴去啦。我在招待所給你們訂一間房。等明天再迴。”丁衛東笑著說:“晚上去家裏喝幾杯。幾個堂兄弟也一起去。”


    “算了,算了。不麻煩你了。”丁文山無論如何都要迴去。丁衛東隻好由著他們。


    :


    當夜幕降臨,下班後的丁衛東來到供銷社外等候。他將李青玉和小魚兒接上了車。畢竟今早答應了小魚兒,丁衛東必須言出必行。否則,小魚兒怕是會傷心一整晚。


    邵文劍望著車子離去,緊緊攥著拳頭,牙齒幾乎都要被咬碎。但他心裏明白,自己毫無辦法。


    丁衛東等人迴到家中,李青玉開始做飯,丁衛東則拿出一些木頭做起了木工活。小魚兒想要一個小箱子,用來裝她視作極其重要的東西。


    “哥哥,要帶鎖的那種。”小魚兒邊比劃邊說。


    “沒問題,哥哥這就給你做出來。”丁衛東輕摸小魚兒的腦袋。


    秀兒和小當知曉小魚兒此時迴來,兩人先後過來找小魚兒。三人在一旁玩起了搖搖馬。


    丁衛東製作這個小箱子,一顆釘子都未用,全是卯榫結構。也就大約半小時,一個相當於大箱子三分之一大小的小箱子便完工了。此刻,他正用刻刀在上麵雕刻一些圖案。


    這些圖案無非是鬆竹梅,以及偉人的語錄之類,極具這個年代的特色。


    剛剛做好,就瞧見楊玉珍攙扶著閆埠貴來到了前院。閆埠貴吊著胳膊的繃帶,已經換成新的了。


    閆埠貴那副模樣,仿若風中殘燭,晃晃悠悠,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閆埠貴如今隻要一想到崔大可的腦漿和鮮血,就毫無食欲。一整天沒吃東西,哪怕喝點水都能吐出來。


    剛剛去了醫院換藥、換繃帶,還掛了一瓶吊水,這才稍微好受了些,喝了些水,不再嘔吐。


    “給我蒸一碗雞蛋羹。”閆埠貴哆嗦著坐下說道:“我渾身沒勁兒,多放些香油進去。”


    “嗯嗯,我這就去做。”楊玉珍應聲道。


    楊玉珍說完趕忙去廚房蒸雞蛋羹,順便把晚飯也準備好。


    閆埠貴端著熱水喝了一點,感覺舒適多了。今 ** 去了銀行,光明正大地把金條給賣了。


    此刻一想到自己買小黃魚花了六百多塊,加上手頭的積蓄一千多塊,明麵上的錢加起來已有兩千。


    兩千塊在這個時期可是一筆巨款啊。而且日後沒錢了,還能賣點小黃魚。反正這輩子舒舒服服地過沒問題。


    “該死,以前真是蠢啊。那樣過日子,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閆埠貴在心裏暗自說道:“往後過得瀟灑點。當然,不能浪費。”


    “這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算計就得受窮啊!”


    閆埠貴放下茶杯,扶了扶眼鏡,長舒一口氣。


    “秀兒,迴家吃飯啦。”梁拉娣過來唿喊秀兒迴家吃飯:“明天再過來找小魚兒玩。”“好的,小魚兒明天找你玩。”秀兒清脆地迴應一聲,便和媽媽走了。


    小當也朝小魚兒擺擺手離開了。她也意識到該吃飯了。不過小當可從未需要人來喊吃飯。


    “小魚兒,你來瞧瞧這箱子如何?”丁衛東對小魚兒說道。


    “嗯嗯,好漂亮呀。謝謝哥哥。”小魚兒歡快地說道:“哥哥幫我放到炕上。”


    這箱子不大,卻是用棗木製成。小魚兒想要抱起,有些吃力。丁衛東把箱子送到小魚兒的炕上。


    “把這些奶糖放進去,還有我的小人書。”小魚兒在炕上忙活起來:“對了,這個也放進去....”


    “小魚兒,吃飯啦。”李青玉喊了一聲:“吃過飯再去收拾你的那些寶貝。”


    丁衛東笑著走到門口收拾一番,把工具收起,將刨花打掃幹淨。就在這時,丁秋楠帶著一對夫妻走了過來。


    “丁科長,真不好意思啊。我爸爸剛到家,我就帶著他過來了。”丁秋楠臉色略顯緊張地說道:“我明天帶他去廠裏行不?”


    “爸媽,這是丁科長...”


    丁衛東趕忙和丁教授夫妻寒暄了幾句,然後說道:“沒事的,但我得先問問,丁教授願不願意去我們那兒當醫生。”


    “一個月給您七十二塊,還有相應的福利待遇。”


    這件事丁衛東和李懷德商量好了。對於這種小事,李懷德自然滿口答應。


    “行,謝謝丁科長。”丁教授感激地說道:“多謝!”


    “別客氣。對了,那個崔大可的房子,可以分給您住。要是您心裏沒什麽忌諱的話。”丁衛東說道。


    “我們學醫的,什麽沒見過。這能有啥顧忌。搬過來正好能照顧女兒。”丁教授激動地說道。


    “那就這樣,您明天上午來找我。”丁衛東擺擺手。


    丁秋楠一家急忙告辭離開,他們內心的激動不言而喻。


    一家三口剛轉過影壁牆,來到自家小院門口,就看到從過道進來兩人。


    帶頭的是何大清,後麵跟著傻柱。今晚沒招待,他們迴來得挺早。不過也沒飯盒可帶迴來了。


    他們去供銷社買了點豆腐和土豆迴來。


    “丁醫生,您好。昨晚沒被嚇到吧?”傻柱那張醜臉上堆滿笑容,那模樣就像沙皮狗在衝你笑。


    “我們當醫生的,見得多了。”丁秋楠清冷的聲音響起:“爸媽,咱們迴家。”


    看著丁秋楠的背影,傻柱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何大清直搖頭。雖說他是傻柱的老爸,也覺得傻柱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根本不可能的事。


    “柱子!”


    一個哀怨的聲音傳來。傻柱一轉頭,看到挺著大肚子的秦淮茹。“秦姐啊..今兒個沒招待哈。”傻柱幹笑一聲說道。


    “嗯嗯,何叔您好。”秦淮茹很客氣地說道。


    “嘿嘿,好著呢。傻柱,跟我迴家。”何大清似笑非笑地說道。


    傻柱對秦淮茹露出抱歉的神情,趕緊跟著何大清迴家。


    秦淮茹恨得咬牙切齒。今天中午傻柱趕迴來了,趁著沒人注意,她即便懷著身孕,也讓傻柱快活了一番。


    和傻柱約好了夜裏見麵,可因為肚子不舒服沒來。這不跟傻柱說清楚了,就約定今天中午傻柱迴來。


    傻柱快活完,幹脆地給了秦淮茹兩塊錢。還說以後帶飯盒迴來,怎麽都得給秦淮茹一個。


    秦淮茹剛才是去茅廁的。沒想到迴來就看到傻柱像哈巴狗似的,想去討好丁秋楠,可丁秋楠根本不理他。


    即便如此,秦淮茹心裏還是不痛快。


    易中海此時走了進來,看到挺著大肚子的秦淮茹那副模樣,他歎了口氣,手裏拎著兩個幹荷葉包和一條二斤多的鯉魚。


    “淮茹啊,這條魚你拿迴去吃。眼看就要生了....吃點有營養的。我也沒啥辦法了。”易中海一臉正氣的模樣。


    秦淮茹要不是在接鯉魚時被易中海摸了一下小手,還真就信了他這一臉正氣。


    看著易中海拎著兩個幹荷葉包徑直離開,秦淮茹不由得啐了一口。但還是興高采烈地拎著鯉魚迴家了。


    “鯉魚?你買的?趕緊做了,給咱們補充補充營養。”賈張氏眼中滿是貪婪的目光。


    桌上擺著幾碗玉米糊糊、窩窩頭,還有一碟帶著臭味的鹹菜,一小碗燒豆腐是給秦淮茹補充營養的。


    自然,也得給賈張氏、小當以及棒梗分一些。不過棒梗也就隻能吃一塊嚐嚐滋味罷了。


    “媽媽,我想吃魚。”棒梗蹦跳著過來。


    “等著!”秦淮茹沒什麽好氣地說道:“婆婆,您把魚清理一下。稍後我去燒。晚飯就晚些吃。”


    賈張氏立馬應承了下來。要是擱在以往,賈張氏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老頭子,你把鯉魚給賈家啦?”譚金花皺著眉問道。


    “是啊,我也是沒法子呀。這不迴來正巧碰上秦淮茹和傻柱來要東西。”易中海故意苦笑著說道:“我能咋辦,隻能把魚給她,也就值五毛錢的事兒。”


    “要不然,讓人瞅見我成啥樣了?東旭一沒我就不管啦?要是手頭空空倒還好說。可我這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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