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輕輕地輕輕地落在房頂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


    空曠的廣場之上,周圍的地板盡皆都是以白雪所覆蓋,天空之中,投射出一縷溫柔的陽光。


    為這個雪白的廣場染上了一層金黃。而在這廣場之中,四道身影快速的挪移,或是身形仿若鬼魅,虛實難辨,或如輕風微拂,帶著些許的飄然之意。


    可隨著這四道身影不斷的挪移間,道道的冷光浮現在半空之中相互交錯。


    而在這廣場之中,站著一位身形修長,且自帶一股難以言喻的儒雅與沉穩的少年,靜靜地觀察著她們。


    片刻之後,少年緩緩出聲:“好了,都停下吧!”聲音平淡,卻十分輕柔。


    “星,你修煉的《刀筆菁華》是以追求章法有度,而你方才你所打出的玄冥拳法中卻多了一份猛撞,這是不行的。”


    “鬼,你修煉的《九幽》,是以追求速度為主,而你剛才在修煉過程中卻是以力量為主,這就顯得有些倒本末置了。”


    在朱友珪指出兩個少女各自的修煉問題時,旁邊的兩個少年一臉辛災樂貨的看著她們。


    “角和亢,你們兩人也別笑,就你們兩個出的問題最大,本殿下會讓四大屍祖對你們進行為期一月的特訓!”


    “啊!?”


    “啊什麽啊!兩月之後,本殿下會組織一次考試,你們可要好好表現,輸了的將得到特殊懲罰。”


    “考試?”角和亢一愣,不但不害怕,反而眼眸微微一亮,這幾個月以來,天天在這裏鍛煉,他們早就手癢難耐了。


    “什麽懲罰啊?”較為柔弱的星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知道自己的斤兩,輸的幾率很大。


    朱友珪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脫光衣服在玄冥教主峰裸奔一圈如何?”


    身旁的唐靈月聽完,輕啐了一口,小臉通紅。而星更是小臉煞白,可她不敢像唐靈月那般,敢於反抗這位背景神秘的少年。


    看到星那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朱友珪笑了笑,“角和亢輸了,赤身露體繞玄冥教主峰跑一圈,星和鬼要是輸了,那就吃完角和亢親手製作的美味佳肴如何?”


    “啊!”亢下意識要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是看到朱友珪那若有若無的笑容,他果斷慫了。


    而在這短短幾天,朱友珪攻占玄冥教的信息很快傳遍朱溫勢力範圍,其中自然少不了朱溫的推波助瀾。


    但這個消息自然引不起多大波瀾,倒是身居晉王府的晉王李克用卻極為關注這件事。


    也許自己是比不贏朱溫那個老匹夫,但他的犬子朱友珪卻未必比得上自己虎子李存勖。


    說來,也湊巧,兩人都是在光啟元年出生。且都為庶子,但李存勖生母卻比那個娼妓要高貴太多。


    雖聽說朱友珪七歲作詩,使韋莊之折服,為汴州城津津樂道,但自己兒子李存勖也不賴,七歲讀《春秋》,便能略通微言大義,而且精擅音律。


    除此之外,李存勖自幼便善於騎射,膽略過人,心性豁達,可謂文武雙全。深得他的喜愛。


    現在,他還真有些隱隱期待,將來這兩人相遇時,會摩擦出怎樣的火花。


    “晉王,世子到了。”


    這時,一襲黑衣忍者服裝的女子來到他的身旁,小聲說道。讓晉王李克用迴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恩。”晉王李克用抬眼望去,整個晉王府已然人滿為患。


    加上一直緊隨在自己身旁的李存忍,今日通文館中的十三太保全部到齊,除此之外,還有一眾文武大臣站立待命。


    加上便衣打扮出去遊玩剛迴來的李存勖,該來的也都來了。


    “孩兒來遲,父王恕罪。”身著錦衣,腰帶玉佩,臉容俊逸的李存勖單膝下跪於地毯之上,低頭請罪。


    “無妨。”李克用微微點頭,在李存忍的幫助之下,坐到台階上的白玉石椅之上,俯視著底下眾人:“今日本王喚大家前來,主要有兩件事。”


    “謹遵晉王吩咐!”聲音洪亮,無人敢於濫竽充數。


    “恩!”晉王李克用點點頭,很是滿意,“其一,近日,本王習武修煉之時偶有感悟,似有突破之意,本王將於幾日之後閉關修煉。晉國大大小小的諸多文武事宜,就交給諸位弘股之臣了。”


    “謹遵王命!”一眾文武無不低頭垂手,彎腰執禮表忠心。


    “其二,由於本王要閉關修煉,所以本王決定,從明日起,將通文館全權交與李嗣源打理。”


    站居台階之上的李嗣源聞言,眼睛一眯,但隨即恢複正常,急忙朝著晉王李克用俯身一禮:“義父,孩兒有何德何能掌管通文館?依孩兒之見,通文館當由二弟執掌最好,孩兒不敢妄想。”


    李克用看了李存勖一眼,微微搖頭,重新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李嗣源,平淡的說道,“老二尚且年幼,不能掌勢,老大你就不必推辭了。更何況,本王向來說一不二,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決定嗎?”


    “這……孩兒不敢。既然義父有命,孩兒隻得遵命。”李嗣源一臉無奈,隻得抱拳應是。


    下方的李存勖聽到李嗣源那令人作嘔的話語,冷哼一聲,不屑將頭偏向一方,不想去看他那一副溫文儒雅的做派。


    從小到大,李存勖心裏就很清楚,這個李嗣源平時待人接物溫和無比,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但內地裏卻狡猾奸詐,視人命如草芥,做事無所不用其極,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當然自己能夠從一眾庶子中脫穎而出,這還得多謝這位好大哥的“精心培養”,讓他從小就知道了晉王府的黑暗、殘酷、無情。


    不然他也不會在得到李克用重用之後,仍然有事沒事便出府遊玩,或在外麵居住不迴了。


    然而李存勖卻不會想到,他剛才的一舉一動都在晉王李克用的眼眸中異議閃過,微微搖頭。


    李嗣源個人到底如何,他又怎會不知,頗像東漢末年大耳賊劉備。但不可否認的是李嗣源這個人既有野心,又有能力。一個合格王者,必然要有一定的胸襟,能容納百川,宛如東漢末年曹操。


    至於李嗣源這個人,他會用,但不會推心置腹的重用。畢竟他隻是自己給這個兒子製造的磨刀石,利劍鋒從磨礪出,如若李存勖連這一關都無法跨過,那看來他也就不值得自己盡心培養了。


    除了晉國李克用關注外,還有汴州城朱溫正妻張氏,看到這則消息之時,臉色卻變了,她想得比任何人都要多。


    當初,朱溫還在擔任宣武節度使時,朱溫出兵討伐徐國,朱瑾領兗、鄆之眾,在外圍騷擾朱溫,讓他不厭其煩。


    最終,是可忍孰不可忍,朱溫大怒,命令嫡子朱友裕率領精兵去迎擊,當正規軍碰到那些賊兵,結局可想而知。


    直接一仗消滅敵方主力,一戰告捷,斬獲朱瑾將領甚眾,兵力十不留一,最後隻剩下朱瑾領著幾員殘兵逃跑。


    期間,朱友裕覺得戰爭的重點在徐國,而不是朱瑾,所以,當朱瑾逃跑時,所以他就沒有追趕,反而是鳴金收兵。


    當時的都虞候朱友恭,也就是朱溫的侄子,認為朱友裕這樣做必有他圖,便寫信告訴了朱溫。


    生性多疑的朱溫也害怕這個勇謀兼備的兒子造反,就寫信令都指揮使龐師古代朱友裕統領部隊,讓朱友裕暫且主持許州事宜。


    但是,這封信卻落在了朱友裕手裏,根據他對猜疑心過重的父親的了解,指不定是要砍掉自己腦袋,朱友裕自然不甘束手就擒,便帶了親信數人跑進山裏。


    後來轉念一想,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更何況自己也沒想過造反,於是趕緊派人找了自己的母親,希望她能夠幫自己求情。


    張氏馬上給朱友裕送信,叫他以平民打扮入汴梁,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搭救。朱友裕一大早晨就去見朱溫,跪在庭中,泣涕請死。


    朱溫大怒,叫左右侍衛拉他出去,欲斬。是張氏急忙走進庭院,拉起朱友裕,擋在他身前,這才讓朱溫手下留情。


    這件事很少人知道,朱友珪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大部分都被張氏滅口了。朱友裕雖然活下來了,但朱溫對他卻失去了以往的寵愛。


    而現在朱溫為朱友珪賺取聲望,又何嚐不是釋放出了一個信號。


    他要廢嫡長子立庶子……


    雖然古代一般遵守:“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但廢長立幼在每個朝代卻比比皆是,漢武帝、漢光武帝、唐太宗等卻都是廢長立幼。


    想到這裏,溫文爾雅的張氏很罕見的展露出來了一股濃厚的殺意,這種殺意從朱友裕那次戰敗就已經很少出現了。


    而一心在想事情的張氏,卻沒有注意到跟隨在自己身旁的侍女比起以往有些不同,在遞茶過程中多了一絲殺意……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岐國,正在處理事務的水雲姬聽到之後,有些驚喜,但又隨即感覺不對,朱友珪威名遠揚管她屁事。


    瞬間被其他情緒所壓製,防置一旁。


    …………………………………………


    ps:辛虧沒上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冥帝的奮鬥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悔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悔凡並收藏冥帝的奮鬥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