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狸的勸說下,黑鷹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帶著山寨的土匪,加入到邱自強的三連,跟三連的戰士一起去打鬼子,幹一場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第二天一早,邱自強得到了黑鷹歸順的消息,很高興。黑鷹也不勉強山寨的兄弟,給山寨土匪們兩個選擇,願意跟自己打鬼子的,留下。不願意去打鬼子的,發路費迴家,老老實實做迴一個本分的村民。


    結果選擇跟著黑鷹去打鬼子的占大多數,盤龍嶺總共有120人加入了邱自強的隊伍。其餘願意迴家的,也都兌現了承諾,發路費讓他們迴去。這些人臨走之前向黑鷹集體磕頭拜別,讓黑鷹灑下熱淚。


    “此地一別,今生再難相聚,兄弟們,保重!來生,我們還做兄弟!”,黑鷹動情道。


    “大當家的保重!“,”來生我們再做兄弟!”,眾人齊聲與黑鷹告別。


    這些不能追隨黑鷹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他們拖家帶口,戰時是土匪,閑時就是農民,他們紮根於此,舍不得離開。


    留下的土匪,邱自強編成一個獨立排,任命黑鷹為獨立排排長,紅狸為副排長。山寨的土匪全部編入獨立排,繼續歸黑鷹領導,此舉讓黑鷹和山寨的土匪們都很滿意。


    三連在山寨又盤桓了數日,對山寨的土匪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培訓和操練,包括紀律規矩和基礎列隊動作操練等,邱自強尤其強調了令行禁止,特別是戰鬥發生時,必須一切行動聽指揮的要求。


    土匪們平時自由慣了,一時難以適應,連紅狸也覺得這些紀律規矩,有點多此一舉。


    幾天後,三連離開盤龍嶺,朝景德鎮出發。從餘幹縣到景德鎮有八、九十公裏的路程,三連又踏上了行軍的道路,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上海,法租界霞飛路上的百樂門咖啡廳,傍晚時分,華燈初上。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子,穿著旗袍,披著米色小坎肩,拎著個手提包,款款走進咖啡廳。


    她叫鄭蘋如,長相甜美,身材火辣,是當時上海有名的交際花,照片登上過當時上海最具影響力的《良友畫報》封麵。


    她是百樂門咖啡廳的常客,店裏的服務生都認識她,有服務生上來接待,“鄭小姐這邊請!”


    鄭蘋如習慣坐在18號卡座,店裏的服務生都已經知道她的習慣,走在前麵將她領過去,“鄭小姐現在就點單嗎?”


    “不急,我約了位朋友,等會再點,你先去忙!”,鄭蘋如擺手說道。


    鄭蘋如真實身份,是國民黨中統局的一名女特工。她早年就讀上海法政學院,日語流利,利用自己的外形優勢,多次混跡於日本和偽政府的人員中,套取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


    今天她到百樂門咖啡廳來,是與軍統上海站的一名特工接頭,傳遞一份十分重要的情報。


    不一會,百樂門咖啡廳又走進一位女子。隻見這女子肌膚勝雪,明眸皓齒,一顰一笑,當真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服務生們都看得呆了,在他們心目中,鄭蘋如已經很漂亮了,沒想到的這女子,比鄭蘋如更勝一籌。


    服務生都忘記了招待,隻聽那女子問其中一個服務生道,“小哥,請問18號桌在哪裏?”,聲音宛如天籟之音。


    “哦,哦“,服務生這才反應過來,”在這裏,小姐,我帶你過去!”


    “謝謝!”,那女子一笑百媚生,讓整個咖啡廳顯得更亮。


    咖啡廳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一些人,那些已經落座的男士,看到這位女子時,都不自覺的發出驚豔的讚歎,引得身邊的女同胞一陣腹誹。


    女子走到鄭蘋如的對麵坐下,把手裏拿著的《良友畫報》放到桌上,雜誌攤開,封麵正是鄭蘋如的照片。這是今天的接頭暗號之一。


    鄭蘋如平時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可看到這女子後,突然自卑了起來。“妹妹真是國色天香,我看了都忍不住想去摸摸,你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鄭蘋如第一句話說的竟然不是接頭的暗號,“姐姐說笑了,姐姐才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看,雜誌封麵都登了你的照片呢。”


    “雜誌封麵都登了你的照片”,這句話是接頭暗語,鄭蘋如驚覺,差點耽誤了大事。但是那句話,鄭蘋如在這位絕色的妹妹麵前,竟然有點問不出來。


    接頭的暗號是這樣的,鄭蘋如問對方,“我長得美嗎?”。對麵迴答,“當然,雜誌封麵都登了你的照片!”。


    這隻是個小插曲,作為出色的特工,鄭蘋如很快恢複了冷靜。


    雙方對了一遍暗號以後,鄭蘋如覺得有點尷尬,心裏暗罵自己的站長,怎麽想出這麽拙劣的暗號,簡直是讓自己出醜。


    為了緩解尷尬,鄭蘋如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藍山咖啡。


    “妹妹,我叫鄭蘋如,請問妹妹芳名?”


    “王秀蘭!”,對麵女子迴答道。


    鄭蘋如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方形的小盒子,裏麵裝著一枚胸針,下麵的夾層,藏著情報,“妹妹如果不嫌棄,就收下姐送你的這個小禮物吧!”


    “謝謝姐姐!”,王秀蘭歡喜的說道,剛才看鄭蘋如的眼色,就知道情報藏在胸針的盒子裏,所以配合鄭蘋如的表演。


    兩人說了一會話,聊得很投機,兩杯咖啡喝完,鄭蘋如有點依依不舍,王秀蘭起身告辭,“蘋如姐姐,來日方長,我們改天再聚!”


    “好,秀蘭妹妹,改天你多抽些時間,陪我好好聊聊!”


    “嗯,聽蘋如姐姐的,妹妹就先告辭了!”


    “服務生,買單,妹妹,我陪你一起出去吧,我也準備走了!”,鄭蘋如今天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接頭的任務已經完成,兩人就應該盡快分手。


    感情用事,往往是特工的大忌,容易暴露不說,很有可能會給對方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鄭蘋如實在太喜歡王秀蘭了,舍不得和她分開。


    鄭蘋如和王秀蘭走出咖啡廳,帶走了咖啡廳裏很多男人的眼光、遐想和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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