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娘子當即為自己剛剛的話找補:“玄哥哥,縣衙那些飯桶並沒有懷疑到我們頭上,而且我已經成功地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向了沈家那個可惡的男人身上,縣衙的人不會在府外蹲守的。再說了,現在府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不會有人聽到我剛剛說的話的。”


    “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被提起!”張二老爺語氣嚴厲地警告道。


    “是!”


    許娘子乖巧地點了點頭。然而,就在下一秒,她聽到了一句讓她感到無比心痛的話。


    張二老爺言語染上了一層悲涼,眼中閃爍著淚光,自責地說道:“是我對不起嫂嫂,希望她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玄哥哥不是你的錯。”許娘子跪在他身邊,伸出手緊緊抱住他:“是沈氏不識好歹,你如此好,偏偏她隻惦記著那個滿身銅臭味的老男人。”


    “不許你如此說她!”


    他的話,讓許娘子感到十分刺耳。


    她當即抬起頭,狠狠看了眼靈堂上的棺材,隨後她那柔軟的小手在張二老爺身上遊走,瞧著他逐漸動情的模樣,許娘子眼神得意又瞥了一眼棺材。


    她在心裏暗暗思忖道:“沈氏啊沈氏,你一個寡婦好好守節不好嗎?為什麽要勾引玄哥哥,如此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放心!你的頭顱,等風聲過去後,我一定會從玄哥哥手裏奪走,丟給野狗分食,我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她與張二老爺的衣裳即將褪盡,一道輕微的咳嗽聲隨著冰涼的夜風傳入兩人的耳畔。


    這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府,帶著無盡的陰森和詭異。


    而靈堂內的兩人頓時如遭雷擊,渾身僵硬,臉色蒼白。他們驚恐地看向四周,但除了那具停放在靈堂中央的棺材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許娘子嚇得瑟瑟發抖,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難道……難道是沈氏顯靈了?”而張二老爺則緊緊抱著許娘子,眼中充滿了恐懼。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引起那神秘聲音的再次出現。他們的心跳急速加快,汗水濕透了衣衫,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整個靈堂之中。


    但久久沒有人影出現,就在張二老爺準備將心頭的那顆大石頭放迴肚子裏時,一道枝丫被踩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誰!”


    張二老爺猛地轉身,瞪大眼睛四處張望,但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影出現。他的心跳加速,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許娘子緊緊握住他的手,身體微微顫抖著,緊張兮兮地說:“玄哥哥,會不會是……”


    她的聲音帶著恐懼和不安。


    張二老爺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嗬斥道:“閉嘴,不要胡思亂想。鬼神之說我可不相信,要是人死會變成厲鬼,我大哥早就應該上來取走你我的性命了!”


    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然而,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疑慮和不安。


    “所以,我們便來替他們夫妻討個公道!”


    一道女音一落,幾道身影齊刷刷出現在張二老爺和許娘子眼前,謝南楚冷冷看著眼前這對男女:“你們二人涉嫌謀殺沈氏以及一年前張常恭,麻煩和我們迴衙門一趟。”


    “你……你們……”


    “完了!”


    兩人看著以謝南楚為首的捕快就這樣出現在眼前,頓時失了神,因為他們不能確定捕快們是何時就埋伏在這附近,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話被聽去多少了。


    看著兩人頹然的模樣,謝南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們不會以為我們這些捕快是隻知道吃白飯的吧?你們青梅竹馬的關係我們怎麽可能查不明白!”


    一部分真相,謝南楚已經查明。


    “既然你不怕厲鬼尋仇,那麽我們便來替他們夫妻討個公道!”


    一道女音剛落,幾道身影齊刷刷便出現在張二老爺和許娘子眼前。


    謝南楚冷冷看著眼前這對男女:“你們二人涉嫌謀殺沈氏以及一年前張常恭,麻煩和我們迴衙門一趟。”


    “你……你們……”


    張二老爺和許娘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完了!”


    兩人心中同時湧起一股絕望感。他們萬萬沒想到捕快還是懷疑他們了,甚至還躲在家裏偷聽。


    他們無法確定捕快們是何時就埋伏在這附近的,更不知道他們剛才所說的話被聽去了多少。如果所有的對話都被聽到了,那麽他們的罪行將無所遁形。


    看著兩人頹然的模樣,謝南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們不會以為我們這些捕快是隻知道吃白飯的吧?你們青梅竹馬的關係我們怎麽可能查不明白!”


    她的聲音冰冷而無情,讓張二老爺和許娘子的心徹底涼透。


    無頭女屍案子的一部分真相,謝南楚已經查明。


    許家曾經和張家有過深厚的交情,然而後來許家因賄賂官員、欺壓百姓而聲名狼藉,最終還被貶為奴籍。那時許娘子年紀尚幼,被心善的張家父母買下帶迴了家中。


    根據張家下人和鄰居的口供,盡管許娘子身份低微,但張家人一直將她視為親人般看待。後來張常玄的原配離世,許娘子曾與家中下人炫耀她將成為張常玄的繼室。然而,卻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許娘子陰差陽錯成了張常恭的妾室。


    謝南楚通過口供察覺到一個重要線索:張常玄似乎對自己的大嫂沈娘子有著特殊的感情,可能懷有十分齷齪的念頭。


    \"張常玄,你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竟然對自己的大嫂心懷不軌之意!她的死,是否是因為她堅決不順從你的淫威,才惹來殺身之禍?\" 謝南楚語氣嚴厲地質問著張常玄。


    \"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請謝捕快明察秋毫,不要輕易聽信謠言啊!\"


    張常玄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心想就算剛剛他們這一群人都聽到那些話那又如何,空口無憑,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那他還能將黑話說成白話。


    “是嘛?”謝南楚冷哼一聲:“你不好以為我們手頭上沒有證據吧?且不說你手頭上還藏著殺害沈氏的兇器,她的頭顱不是藏著你的密室內嗎?”


    聞言,張常玄如遭雷劈,臉色蒼白如紙,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看著謝南楚,不敢相信自己的秘密竟然被謝南楚知曉得如此清楚。


    他原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敗露了。


    謝南楚冷漠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隨後她遞了個眼神給古臨鋒,後者立馬讀懂她的眼神,帶著人上前企圖將兩人控製起來,帶迴衙門好好審理。


    於是,謝南楚一身輕鬆,扭頭看向還藏在暗處的某人:“大人,其實你完全可以在衙門休息,等著明早升堂後,給這樁案子定下一個結論。”


    蘇硯以這段時間對她的了解,心中清楚她話中有話,大約是嫌棄他無用,跟著來礙事,垂眸無奈一笑,片刻後才從黑暗處走出來。


    他義正言辭地說:“這件案子搞得人心惶惶,為了昌平縣的百姓,我必須親自目睹兇手被繩之以法。”


    謝南楚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希望你真的是出於這個原因。”


    他這個時辰出現在張家,恐怕也是為了引出隱藏在暗中的殺手吧,並讓縣衙裏的幾位老人誤以為他們之間存在特殊關係。


    以為她很好騙嘛!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蘇硯訕訕一笑,嘴唇微微張開,正要開口解釋時,卻聽到謝南楚接著說:“既然這裏有大人盯著,那我就去張常玄的房間把沈氏的頭顱取迴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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