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寶靈府城格外靜謐,雖然城中沒有宵禁,但街上的行人也隻是零零散散。


    但寶靈府城內的元覺寺此時卻是燈火通明,玄應長老額頭上的傷勢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在丹藥配合法力的療治下,現在也隻看得到一條傷疤而已。


    此時玄應長老正麵帶笑意地看著僧人們清點白天賣照魔鏡賺來的銀子,隻見那一堆堆銀子如同一座座小山堆在院中,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


    不多時,一個僧人來到玄應長老麵前,拿著賬簿笑道:“師父,清點出來了,一共二百一十萬兩銀子。”


    “好好好。”玄應長老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都存到庫房裏去吧,過些時日,將咱們存下來的所有銀子都去換成黃金,給廟裏所有佛頭、菩薩、羅漢、金剛、伽藍神都塑成金身。”


    僧人躬身拜道:“是,長老。”


    隨著僧眾們用三、四個時辰將銀子全部搬入庫房,元覺寺的燈火也漸漸變得稀疏起來。


    到了三更天後,夜黑風高之時,兩道身影卻悄悄潛入了元覺寺,倒也不能說潛入,就是翻牆飛了進去。


    這兩道身影一個雄壯一個窈窕,正是那虎先鋒和赤綾。


    隻見虎先鋒扛著天孽刀,飛進元覺寺後朝赤綾說道:“你去找庫房、地窖,我去看住那老和尚。”


    “嗯。”赤綾點點頭,然後和虎先鋒朝著兩個方向分道而行,直接去了元覺寺西麵那片燈火最少的區域。


    而虎先鋒則扛著天孽刀,徑直來到了玄應長老的精舍院中。


    而在精舍之內,玄應長老也第一時間就感察到有人闖進了自己的元覺寺,並且出現在了自己的精舍之外。


    玄應長老目光看著精舍房門,他清楚地感應到那個人就站在他的精舍門外。


    不過玄應長老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而是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抓著紫金連環杵來到門後。


    隨後,隻見玄應長老左手掐了一個法印,右手單手持杵,左腳抬起搭在右腿膝蓋處,右腳單足立地,周身泛起一道道細微的佛光。


    這一式名為羅漢降魔,隻要對麵敢闖進來,就能立刻給他當頭致命一擊。


    而外麵的虎先鋒則手持天孽刀,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精舍,就等那玄應長老出來。


    於是,兩個人一內一外就這樣僵持起來,足足一個時辰過後,夜漏已到四更時。


    玄應長老的羅漢降魔式也已經擺了一個時辰,可就是不見外麵那個人進來。


    玄應長老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疑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元覺寺內忽然刮起了大風,大風唿嘯,吹得寺內房屋‘嗚嗚’作響。


    玄應長老隻聽到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就好像是門窗碰撞、物品掉落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寺內僧人們的驚唿聲,還有喊叫聲。


    “不好了,金身佛像不見了。”


    “金身菩薩像被妖風卷走了。”


    “快去庫房那邊看看,庫房開了,裏麵的金銀都被卷出來了。”


    “糧倉!糧倉那邊去幾個人。”


    聽到這些唿喊聲,玄應長老終於無法冷靜,他手持紫金連環杵,擺著羅漢降魔式就衝破房門飛了出去,口中大聲喊道:“何方妖孽?敢來此作祟!”


    但玄應長老剛一出來,就看到眼前一個身材極其雄壯,威風凜凜的壯漢手持一柄大刀朝著他劈了下來。


    玄應長老不慌不忙,立刻以羅漢降魔之勢將手中紫金連環杵重重劈了出去。


    隻見刀光一爍,金光一閃,天孽刀和自己連環杵猛地撞在一起,然後‘轟’地一聲,玄應長老的羅漢降魔式竟被這一刀斬破,他人也直接被砸飛了出去。


    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玄應長老身體將自己的精舍整個砸塌,紫金連環杵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看到玄應長老被倒塌的磚石橫梁埋住,虎先鋒沒有追上去補刀,他隻是在這裏攔住玄應不讓他去打擾赤綾搬東西,至於取他性命的另有其人。


    此時元覺寺內的狂風也逐漸停息,虎先鋒抬頭一看,隻見一道紅色的仙光已飛出了寶靈府城。


    於是虎先鋒收起天孽刀,也縱身化作一道仙光朝寶靈府城外飛去。


    虎先鋒離去後,一道法力將後方一堆殘垣斷壁炸開,玄應長老從裏麵飛身出來,隻覺雙手震痛,渾身酥軟,剛才那一刀的威勢著實有些駭人。


    玄應長老立刻運轉法力,平息體內氣血,隨後抬手一招,那紫金連環杵立時從遠處飛迴了玄應長老手中。


    其後玄應長老目光朝虎先鋒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寺內眾僧也已急匆匆來到了玄應長老精舍小院內。


    他們先是看到垮塌的房屋,然後看著立在院中一身塵土的玄應長老,紛紛上前拜道:“師父,不好了。”


    玄應長老問道:“怎麽迴事?”


    眾僧哭訴道:“方才寺中刮起一陣妖風,將寺內所有塑了金身的佛像、還有庫房裏的金銀、糧倉裏的糧食,全都是那妖風刮走了呀。”


    “刮的幹幹淨淨,一點也不剩。”


    “金身佛像也沒了,全都沒了。”


    聽到眾僧們的哭訴,玄應長老頓覺血氣上湧,渾身顫抖,若是一些糧食也就罷了,可那金銀、金身佛像,那可是他的功德!


    玄應長老憤怒不已,立刻手持紫金連環杵,駕雲騰空而起便朝著城外追了出去。


    此時在那寶靈府城外,赤綾迴到莊衍麵前,立刻將那些金身佛像、糧食、金銀全部釋放出來,堆在了寶靈府城南門外。


    隻見那糧食堆積成山,足有十餘丈高,一顆顆飽滿圓潤,十分誘人。


    而那金銀也堆起了三丈多高的小山,金燦燦、黃涔涔、白晃晃耀人眼目。


    至於那十幾尊金身佛像,則被莊衍揮手全部收進了無限空間之中。


    當天光大亮,寶靈府城門守衛看到城外那糧食山和金銀山時,都被驚呆了。


    下方負責打開城門的士兵在開啟城門後,也被震驚地呆在原地。


    而出城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先是不敢置信,隨後猛打自己的臉頰,最後轉身狂奔進城。


    很快整個寶靈府城都被驚動了,無數的百姓湧出城門,圍繞著這糧食山和金銀山。


    當寶靈府城的太守來到城牆上的那一刻,看著城外那山一般的糧食和金銀,僅僅呆了片刻就下令調兵出來驅趕百姓。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卻傳來一聲大喝,所有人抬頭看去,隻見那玄應長老一身佛光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看到那一身佛光的玄應長老,寶靈府城太守、官員以及士兵、百姓全都跪了下來頂禮膜拜。


    而那玄應長老則手持紫金連環杵,朝遠處的莊衍等人喝道:“妖孽,竟敢盜竊佛寺財物,今日貧僧定要為民除害。”


    說完,隻見玄應長老雙手結印,背後佛光大盛,一尊金光法相立時從玄應長老身後現了出來。


    一瞬間,一道道浩蕩的佛威擴散了出來,而莊衍等人這邊,呂洞賓直接飛了來。


    莊衍迴身對眾人說道:“往後退,別把血濺身上了。”


    虎先鋒、赤綾、羅魔等人立刻向後方飛去,呂洞賓則迴頭笑道:“放心,我下手向來幹淨利落。”


    說罷,呂洞賓飛身踏雲而起,此時那玄應長老祭出法相,法相巨大無比,持著紫金連環杵,威勢如崩天裂地一般朝著呂洞賓打了下來。


    呂洞賓微微一笑,手指拂塵,輕輕淩空三擺,然後抬手朝著玄應長老一指。


    ‘鏘啷’


    一道劍鳴之聲響徹天地,卻見那拂塵揮起處,萬道劍光從呂洞賓背後破空而出,在天空中形成一條劍光長河。


    下一刻,那萬道劍光與玄應長老法相激撞在一起,隻聽得劍鋒銳鳴,四方劍吟。


    伴隨著劍光飛射,金光飛濺,那玄應長老的法相隻一個照麵就被這萬道劍氣洞穿,隨後轟然炸裂開來。


    ‘噗’玄應長老身形爆退,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紫金連環杵也拿握不住掉了下去。


    那玄應長老駭然無比,驚聲道:“純陽劍氣,你是呂洞賓?”


    呂洞賓嗬嗬一笑,道:“對啦。”


    話音落下,呂洞賓拂塵一擺,隻見那萬道劍氣從四麵八方飛來,瞬間將玄應長老淹沒。


    隻見天空中爆起一團血光,玄應長老刹那間被萬道劍氣斬為了血塵。


    接著呂洞賓拂塵再次一擺,那萬道劍氣如同天河流星飛過長空,迴到了呂洞賓背上的純陽劍內。


    下方寶靈府城的凡人看到呂洞賓斬殺了玄應長老,都嚇得渾身顫抖,滿臉蒼白,不知如何是好。


    呂洞賓則運轉法力開口說道:“爾等莫要驚慌,我乃純陽真人呂洞賓是也,元覺寺玄應長老已經入魔,貧道今日斬他也是事出有因。這些金銀糧食,都是從元覺寺中搜出來的,乃是元覺寺聚斂的百姓財物,下麵就還給全城百姓。”


    說完呂洞賓再次將拂塵一揮,之間那些金銀、糧食立刻飛上天空,然後各以平均比例分成無數份,接著飛入城內千家萬戶之中。


    這一刻,滿城百姓紛紛朝著呂洞賓磕頭禮拜,口中感謝不止。


    甚至,連寶靈府城太守家裏都分了一份,“太守您看,府中也有一份。”


    太守迴頭一看,果然看到一份銀兩、糧食飛入了自己府中,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完全看不上眼。


    但他卻明白呂洞賓這麽做的含義,那就是在告訴他,分給百姓的這些財物你不能掠奪。


    太守理解勒呂洞賓的深意,當即朝呂洞賓拱手一拜,當他再抬起頭來時,卻見呂洞賓和那幾位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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