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木也不甘示弱:“誰稀罕來!”


    說罷轉身就走。


    夏蘇舟在椅子上緩了一會,才後悔地將上麵放著的一根鋼筆狠狠地擲到對麵的牆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夏蘇木迴了別墅,特地將夏蘇舟那些話傳達到中年女子身上,她臉上驚疑片刻,才緩緩點頭離開。


    其實不需要夏蘇木繼續說一遍,剛才在她離開後,秘書已經致電,中年女子這才那麽聽話。


    夏蘇木看了眼隻有幾平的房間,顯然是夏蘇舟自己決定的,這裏算是個小莊園,傭人有專門的樓室,每人至少能分到五十平,就連夏家的傭人,最少也是二十平空間起步。


    夏蘇木心疼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枝枝安慰搖頭:“沒關係,這裏下雨不會漏,太陽不會暴曬。”


    她指了指門口的鎖:“連鎖都是好的,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夏蘇木瞬間紅了眼眶,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要說剛才她在外是爆發的小宇宙,現在迴來,她就成了小哭包。


    枝枝溫柔抹去她的眼淚,故意緩慢的打著手語:“你忘了,我們一開始的願望,不就是希望能有個堅定的小家嗎?”


    說到這個,夏蘇木更委屈了。


    她抽噎著說:“其實...我已經攢夠...買房子的錢了,但是被葉南星...給全部凍結了。”


    夏蘇木支撐不到說完話,言語混亂起來,哭腔伴隨著痛苦一溜煙冒在臉上,把枝枝逗樂了。


    她把床邊那個小包裏拿出一個用小布折疊的東西,翻開一看,正是夏蘇木從前一直在吃的抗情緒的西藥。


    “這個?”


    夏蘇木打了個哭嗝,淚眼朦朧地看向她。


    枝枝說:“我在來這裏前專門去給你配的,醫生不是說國內沒有賣嗎?”


    她將東西交給夏蘇木。


    “你這個性格一定倔得要命,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所以我就找了咱們一直在看的心理醫生,讓他多配一些給你。”


    “但是這些很貴的。”


    枝枝搖頭:“一點都不貴,我用了點手段。”


    “什麽?”


    枝枝難得促狹一笑:“霍爾。”


    夏蘇木了然,追問道:“我忘了問,你這樣迴國,霍爾那邊沒阻止你嗎?”


    枝枝指了指藥:“先吃,我再告訴你。”


    夏蘇木點點頭,馬上就著水吞服下去,沒一會,她能感覺到熟悉的克製感覺,那股從骨髓裏蔓延出來的悲痛無望逐漸消退下去。


    這種藥藥效很猛,就是副作用大,長期服用會導致臉部蠟黃,或是胃部灼燒從而孱弱。


    但夏蘇木身子原本就破敗,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胃再出問題。


    “霍爾他,要結婚了。”


    “什麽?”


    夏蘇木站起來,聲音高揚了幾分:“那你怎麽辦?”


    她突然想到前幾個月還在國外見到他,他還說準備了套房子給枝枝,他甚至還在給她辦身份等相應手續。


    誰能想到,這一轉眼,他居然要結婚了。


    夏蘇木艱澀道:“那夏蘇舟來找你的時候,霍爾是不是不在?”


    她了解霍爾的個性,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他是一定會守在枝枝身邊的,當初他因為救下她進而和枝枝認識。


    從那之後,他隔三差五就要過來坐一會。


    那段時間,因為他背後的勢力已經身份,她和枝枝過得比從前要好上太多,現在他不在,夏蘇木完全沒想到枝枝獨自要如何生活。


    難怪她會跟夏蘇舟迴國。


    枝枝釋然一笑:“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緣分的,他因為家族聯姻,這是無法避免的結果。”


    “而我跟他,從一開始就不對等。”


    “可是,你不是喜歡他嗎?”夏蘇木著急道,“現在你是夏家的養女,要不要現在給他發個消息。”


    枝枝按下夏蘇木手忙腳亂打開手機的手,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逐漸地也撫平了夏蘇木內心那股子躁意。


    “阿木,不要忘了,他是為了什麽才不做警察的。”


    是啊,霍爾有自己的責任,現在他選擇認下自己的責任,因為他別無選擇。


    夏蘇木突然想起有天下午他們去公園聚餐,陽光暖洋洋地曬在身上,十分輕鬆愜意。


    霍爾說,他能當警察就是因為頭上有一個親哥哥替他頂著,他才可以選擇自己的夢想,當一個懲惡揚善的警察。


    但現在,他同樣是要迴去幫助自己的親哥哥穩定局麵,去用聯姻的方式壯大他們兄弟倆的事情。


    愛情和自我,在這些麵前完全沒得選擇。


    就像她,就像葉南星。


    就連夏蘇舟,或許也要因此綁上結婚的枷鎖。


    刁蠻如沈嬌嬌,現在聽說沈家也在給她物色合適的相親對象。


    夏蘇木沉默下去,不管用再多的理由去說服自己,還是忍不住對霍爾產生怨懟。


    怨他還是選擇放棄了枝枝。


    怨他一點商量都沒有。


    枝枝看出了夏蘇木的不滿,隻是雙手握上她的臉頰,用自己的腦袋輕輕撞上了她的。


    “好了,都過去了,阿木,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她抹去夏蘇木眼角落下的淚,在她的額間親吻:“你放心,你才是上帝送我的禮物,霍爾他很好,但不適合我。”


    “我們隻是朋友。”


    夏蘇木更加委屈了:“可是,我真的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的。”


    她抱住枝枝,抽噎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走的,我就應該留下來,我應該永遠在你身邊的。”


    枝枝安撫地摸著她的後背,就好像在安慰一個因為做錯事而自責的孩子,一遍遍地親吻她的額頭。


    試圖用這些親密的舉動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


    枝枝沒有忘記心理醫生的建議,對於夏蘇木來說,她現在情緒波動很不正常,需要親密舉動來盡可能去填補她內心缺失的空虛。


    就像已經幹涸的水麵,底下全是淤泥,要是想恢複以往的平和,就隻能不停地灌水進去。


    在夏蘇木離開後,其實枝枝用她留下的錢重新去找了一次醫生,對方也不吝嗇,將一切和盤托出。


    要是夏蘇木再次受到刺激,或者是在一個不安的環境裏居住太久,那麽她就會再次產生這種厭世的情況。


    病情要是一次次發作,隻會一次次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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