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冷著臉吩咐了一句,他走到了床前。


    小護士有些搞不懂,她們才是醫護人員啊,晉總讓她們出去,那誰給病人上藥啊,她站在那兒,沒有動。


    另外兩個小護士見她如此,立刻拉了拉她。


    小護士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了,臨走前,她還看了晉原兩眼。


    “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麽能說讓晉總出去的話,這是他的家,你讓他出去,像什麽話。”醫生訓斥道。


    “醫護人員給病人做治療,其他人本來就應該避開啊,再說了,晉總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看,我們也沒法專心給她上藥啊。”小護士不服氣地辯解道。


    “還狡辯,自以為是,我看你是不想在醫院待下去了。”


    小護士也有些來頭,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被這樣訓斥過,頓時露出一副怨恨的表情。


    一起的另外一個護士看不下去了,出言諷刺道:“她呀,是想引起晉總的注意。”


    “是啊,走之前還看了晉總好幾眼呢,生怕晉總記不住她似的。”後麵有人附和道。


    小護士立刻羞惱:“你們血口噴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也不瞧瞧自己什麽樣兒,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哼!”小護士名叫李佳琪,父親是市規劃局的局長,她能進晉氏醫院,本就是走了關係的,但也因為有關係,所以她有恃無恐,今天能被臨時選來晉原的別墅,也是因為這層關係。


    她要是不想著把握機會結識晉氏的高層,那她何必要來晉氏醫院受罪,晉氏醫院的幾個大股東可都是d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公子哥。


    今天一見到晉總,她才發現晉氏醫院的那幾個股東都還不是最好的,晉總才是最讓人傾心的那個。


    有機會就要好好把握,這是她母親交給她的至理名言。


    晉原看著床上即使昏迷也眉頭緊鎖的小女人,再次目露不忍,但他也不是沉迷於過錯的人,拿起藥瓶,她開始細細為她塗藥,然後用力揉按她身上青紫的地方,好讓藥力揮發,散開淤血。


    這是一項大工程,他忙到了將近淩晨,才處理好。幫她穿上幹淨舒適的棉質衣服,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累到身上盡是汗不說,竟然還生出旖旎的心思,嗬,麵對渾身是傷,青青紫紫毫無美感的小女人,還真是對這個女人真的毫無抵抗力。


    剛準備去浴室洗澡,就聽見床上的小女人哼唧著要喝水,她皺著眉,長長的睫毛輕顫,是痛的,她睡夢中都不安穩,晉原心裏閃過淡淡的憐惜,任勞任怨地去倒了大半杯溫開水,從床上半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可是她卻不張嘴了,她依然皺著眉,微嘟著唇,小臉蒼白卻鼓鼓的,任性得像個孩子。


    晉原勾了勾嘴角,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隻覺得她可愛。


    不張嘴,那他隻好用另一種方法喂她了。


    當他以唇貼上她不安分的小嘴上時,她還不樂意,晃著小腦袋躲避,嚶嚀出聲,滑溜得像條魚。


    晉原嘴裏含水,怕忍不住漏了出來,一時竟拿她無法,你追我趕,晉原水沒喂成功,卻起了一身的火。


    這小野貓,欠教訓了。


    伸出雙手,他死死地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下巴一磕,小野貓便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小嘴,他這才順利地喂了水。


    她興許是渴極了,喝完他嘴裏的,她卻不放開他了,伸著小舌頭在他嘴裏亂攪,還不停咕噥著,像是在抱怨為何沒有了。


    這個小女人,無心挑逗,可卻讓晉原喉結滾動,差點沒忍住化作兇獸,將她吃幹抹淨。


    反複又喂了她幾次,她才咂咂嘴,像是終於滿足了,不渴了。


    可他卻喘著粗氣,渾身難受至極。


    這小野貓,自己喝飽了,就讓他挨“餓”了,真是壞。


    匆忙去了浴室,晉原直衝了四五遍冷水澡,才將自己身上的火氣壓了下去。


    可洗完澡迴到房間,見床上的小女人因為疼痛燥熱難耐,將身上的衣服全扯開了,她身上的青紫消散了一些,有的由青轉紅,有的開始泛著白嫩,星星點點的,倒像是一副上好的人體彩繪了。


    晉原喉頭一緊,剛消下去的火瞬間燎原。


    得了,他還是趕緊離開,找間客房睡吧。


    這是他晉原的家,他卻要淪落到睡客房的地步,真是……


    “水…水…”床上的小女人,又皺著眉頭,嘟著嘴,在嘟囔了。


    晉原用手抹了下臉,無奈地返迴去又開始用剛才的辦法給她喂水,結果自然又弄了一身的火。


    他微眯著眼,裏頭閃著的,盡是危險的光,指尖不複微涼,而是帶著星星點點的火,隨著輕輕的觸碰,一點點灑在床上這個無知無覺的小女人身上。


    他嚴重懷疑,這個小野貓是故意的。


    給我等著,等你好了,有你受的,他在心裏恨恨的想著。


    起身,又去浴室衝了幾遍冷水澡。


    再出來時,他便沒再想著睡客房了,而是將自己摔在了大床旁邊的沙發上,免得這隻小野貓渴了無人喂她水喝。她一直在要水喝,其實是有點發燒了,倒也不必打針吃藥,多喂點水就行。


    可憐我們的晉大總裁,一米八六的大個子,縮在窄小的沙發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早上八點,強烈地太陽光照進來,刺醒了一夜好眠的喬思沐。


    身上還是痛得緊,她揪著薄被,記憶一下迴了籠,閉上眼,就是那幾個男人對她毫不留情地拳打腳踢,兇狠變-態的樣子。再睜開眼,入目是黑色的床單薄被,她身下的床,大得可以容納十個人,一旁是一盞很有格調的落地燈,淡灰色的窗簾,米白色的羊絨地毯,這個房間裏,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這是哪裏?她為什麽在這兒?她記得,她昨天明明暈過去了的。


    伸手摸了摸身上,是一件質量上好的棉質薄衫,身上除了疼痛,也沒有其他感覺,反而幹幹淨淨的,還透著淡淡的藥香,是有人救了她麽?


    “你醒了!”清冷的聲音,讓喬思沐驚得一下轉過頭,入眼,是一張寒漠矜貴的臉,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晉董,那個用豔照門事件逼她給錢的臭男人。


    筆挺的西裝下,依然是剪裁得修身合體,白得一塵不染的西裝,英挺地眉淡淡矗立,蘸了墨一般深邃的眸子泛著清冷的光,隨意從容地掃著手上的報紙,此刻的晉原,已經絲毫不見了昨晚的細致溫柔,而是恢複了運籌帷幄,冷厲自持的風格。


    看著床上的小女人一副如臨大敵,冷漠防備的樣子,讓晉原的心裏升起了淡淡的怒氣。


    “小野貓,用這樣兇狠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太禮貌。”他鳳眸微眯,語氣淡淡然,卻又帶著幾絲讓人不能忽視的不悅。


    “你救的我?”喬思沐明顯不太相信,這個臭男人,會這麽好心。她撐起身子,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眉心都在顫抖,可她死死忍著,不讓著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顯現出脆弱。


    晉原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一下揪緊,但也沒起身去扶她,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他還不能給她好臉色看。


    “小野貓,你現在在我家,躺著的是我的床。”晉原放下報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道。


    他神色帶著淡淡的不屑,可眼眶卻微微有點發青,那是沒休息好留下的證據,不過,喬思沐卻選擇性忽略了,她掀開薄被,就要下床:“如果真是你救的我,那我謝謝你。”


    她一副立馬要走的架勢,讓晉原眼角的線條立刻鋒利了起來,這個女人,有點高傲得過分了。


    “還有,別再小野貓小野貓的叫我,我有名字,叫喬思沐。”喬思沐一邊努力地去夠拖鞋,一邊語氣不善道。


    晉原眼裏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嘴裏像是吃了大量芥末一樣,感覺他昨晚的一番好心,都喂狗了。他眸光泛冷,就這樣看著這個倔女人忍著疼,艱難地去夠妥協,動也沒動,絲毫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喬思沐大概也知道旁邊站著的男人像是生氣了,所以她識相沒再說什麽,隻想快點走。


    可是,稍微動一下,她身上便痛得厲害。


    算了,不穿拖鞋也沒什麽,這地毯看上去本來就夠軟。


    她雙手撐著床,慢慢地起身,剛站起來,卻一個不穩,向地上摔去。


    晉原想也沒想就伸手扶住了她,避免她和地毯來個親密接觸。


    算了,他都救了她,她身上的傷都是他廢了十二萬分的耐心處理的,這會兒又摔傷了,豈不是浪費他昨天晚上的一番辛苦。


    兩人頃刻間,唿吸相聞,她身上淡淡的藥膏味,刺了他的鼻,他身上的藥膏味卻也不少,喬思沐疑惑地看著他,難不成,他也受傷了。


    是了,昨天那五個男人力氣可都不小,他一個打他們五個,想必也難免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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