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晉董沒必要知道。”倔強的聲音,昭示著她的不服輸,可她還是退後了一步,隻因為,麵前這個男人,氣勢太過強大。


    晉原忽然勾了勾嘴角,好看的薄唇帶著天生的涼薄,卻偏偏性感至極,喬思沐不願意多看,因為她知道他一啟唇,便沒有好話。


    果然,麵前的男人再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對於不聽話的小野貓,主人總會想要馴服她的,你說,我是不是要拔掉她的貓牙或是剁掉她的貓爪,她才會乖呢?”


    他另一隻手,捏住了喬思沐的手腕,開始緩緩用勁。


    “你——”喬思沐瞪大眼睛,向後大退兩步,開始大口喘氣。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她努力想擺脫他的控製,卻發現是徒勞。


    麵前這個男人,力氣大得驚人。


    “這是犯法的?”她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恐懼說。


    “可是法律在有些人麵前,不太管用,比如我。”


    喬思沐倔強地挪開眼,不再看他。


    可晉原卻不打算放過她,麵前這隻小野貓,他真的很想馴服。


    加了幾分力氣,小女人的手腕便被他扭得有些變形了,任誰也不會懷疑,他若再狠點心,這漂亮的“貓爪”就會被扭斷。


    “啊——”喬思沐忍受不了這種劇痛,屈辱地叫了出來,同樣忍不住的,還有眼眶裏的眼淚。


    她抬眸,惡狠狠地等著晉原,一雙眼珠子如水洗過的葡萄,晶瑩剔透,脆弱得讓人心憐,可偏偏脆弱中又帶著不甘的怒氣。


    晉原的心緊了緊,在小女人的這種目光下,他差點投降,可是他不能,也不願。


    最終,還是喬思沐服了軟,因為,她是真的怕手腕會被麵前的男人給扭斷。


    “喬思沐,我的名字。”


    晉原挑眉,原來她是喬氏集團千金,不過,喬氏集團最近狀況可不怎麽好。


    他猛然鬆開麵前小女人的手腕,小女人卻有些站不住,可能是太疼了吧,她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踉蹌了兩步,身子搖搖欲墜。


    晉原伸手扶她,喬思沐卻兇狠地推他。


    可惜她實在是太痛,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麵前這個可惡的男人還在自己眼前杵著,毫無辦法。


    她喬思沐這一生中,從未這樣狼狽過。


    水葡萄般的眼睛中,此刻除了怒火,還有幾絲委屈和哀怨,嗬,他終於還是讓這隻“小野貓”給軟化下來了,可為何,他卻一點也不高興呢。


    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心裏反而有點刺刺的。


    鬼使神差般的,他伸手,扶住她的肩,上前一步,將淡淡一吻,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喬思沐再也忍受不了,忍著劇痛,她像隻發狂了的母豹子一般,兇狠地推開了晉原,然後,跑了出去。


    晉原愣在原地,良久,他勾唇笑了笑,手指摸了摸唇瓣,似乎剛剛她額頭那淡淡的柔軟溫涼還在。


    嗬……這隻小野貓,真是可愛的緊。


    喬思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的晉氏酒店,她手痛腿痛,腰酸背痛,渾身都痛的不能自己了。


    可惡,臭男人,我一定要整死你!


    喬思沐發狠地想著。


    還沒打到車,麵前就出現了一個黑衣壯漢。


    喬思沐警惕地往後退了退,那壯漢卻淡定地往前走了走。


    喬思沐心中煩躁,轉身就走,此處有攔路狗,姐到別處去打車。


    才走兩步,就聽見後麵的壯漢在叫她:“喬小姐,總裁讓我給你送藥。”


    藥?


    喬思沐停下腳步,心中又燃起怒火,那個臭男人,欺負完了她還要派人來羞辱她一遍嗎?她以為,那壯漢送來的是避孕藥。


    “不必了,本小姐自己會去買。”說完,她大踏步而去,可偏偏腿間的疼痛讓她走不了太快。


    壯漢三兩步追上她,再次攔在了她麵前:“喬小姐,總裁說一定要將藥交到您手裏,請別讓我為難。”


    這壯漢的聲音很是渾厚,三兩句話就讓過往的行人都聽見了。


    大家都用一副“原來如此”的眼光打量喬思沐,喬思沐惱怒至極:“那就讓他為難你好了,走開,別攔著我。”


    壯漢還是麵無表情,似乎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似的,他伸手拉住喬思沐的胳膊,將裝有藥的袋子掛到喬思沐手上,然後轉身走了。


    喬思沐氣得立刻就要將這一袋子藥扔掉,可一舉起來就發現不對勁,若隻是避孕藥,不應該會這麽重才對。


    打開一看,便發現裏頭都是治扭傷,外傷,疏散淤血的藥,貼的、抹的、吃的都有,唯獨沒有避孕藥。


    喬思沐愣了愣,心底的怒火一下便消散了。


    那個男人,竟也如此細心。


    隻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卻管手腕,她現在迫切地想迴家。


    上了計程車,她打了個電話給主編說要請個假,主編不同意,她也不想多說,直接按掉手機。


    還沒到家門口,她便覺得不對勁了,院子門口的保鏢呢,還有,怎麽大門上好像貼著什麽。


    她付了錢,匆匆下車,跑到家門口,便發現院子的大門上貼著兩張大大的封條,附有信息說已出售。


    怎麽迴事?


    一瞬間,她眼底閃過驚慌。


    “媽,媽……你在家嗎?阿忠,快給我開門!”她使勁兒拍門,卻沒有人迴應她。


    出事了,此刻,她腦袋裏隻有這三個字。


    掏出手機,她給母親打電話,剛好,有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猶豫了一下,她接了。


    “您好,您是喬思沐小姐嗎?您的母親受了重傷,正在搶救,請您盡快趕到市中心第一醫院……”


    “砰”的一下,手機掉到了地上。


    母親受了重傷,正在搶救……怎麽可能?


    撿起手機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等站起來時,她才忽地一下哭了出來,她開始瘋跑,像是不要命般地去攔出租車,上了車後便拚命催促司機開快些……


    等喬思沐趕到醫院,喬母已經被送到了加護病房。


    “斷骨我們已經幫你母親接上了,脾破裂我們也做了手術,可是你母親腦內的淤血我們暫時不敢做手術清除,淤血所在的位置很不好手術風險太大,需要你簽字,我們才能商量要不要給你母親做手術,況且,手術費用需五十多萬,我們也做不了主。如果你決定好讓我們給你母親做手術,就先簽字把費用交了吧。”醫生用很平常的口氣陳述事實,仿佛這種狀況他司空見慣了一般。


    “好,我待會兒就去把欠的錢先交齊。”喬思沐也沒心思跟他計較,隻是忐忑地問:“那你們沒有給我母親做這個手術,她……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暫時沒有。”醫生說道,“不過,你還是盡快做決定吧。”


    喬思沐還想說什麽,醫生卻已經抬步走了。


    換上無菌服,喬思沐進了病房,來到了母親的床前。


    母親一直保養得體,近五十歲了,臉上都沒什麽皺紋,臉色紅潤,整天神采奕奕。


    可現在,母親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眼眶凹陷,身上到處都纏著紗布,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


    “媽——”一瞬間,喬思沐淚如雨下。


    哭過後,她的心底泛起滔天的恨意。


    到底是誰將母親害成這樣,她一定要讓他百倍償還。


    喬思沐坐在床前守了五個多小時,喬母才從昏睡中醒來。


    “媽……”一開口,她便聲音嘶啞,喉頭哽咽。


    “沐沐…”趙心慈抬手,眼淚一下便下來了,她近乎是貪婪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確定了女兒安然無恙,她才啞著聲音說道,“幸好你沒事,幸好,幸好……”


    喬思沐趕緊握住母親的手,另一手幫母親擦眼淚,忍住淚水,安慰母親:“是的,我沒事,媽,你別怕,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趙心慈卻淚流不止,她的女兒,哪裏還會有錢給她治病,那些追債的惡徒沒找上女兒,沒傷害女兒,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喬思沐見母親哭得這麽傷心,一下急了,也哭了:“媽…你別哭,別嚇我。”


    “沐沐,我們已經沒有錢治病了。”


    “什…什麽意思?”喬思沐一下止住眼淚,大驚著問道,“我們家不缺這點錢啊,爸還不知道呢,我馬上打電話給爸,讓他拿錢過來。”


    趙心慈拉著女兒的手,悲痛地搖了搖頭。


    “你爸爸…早就在外麵養了小三了。”


    “什麽?”


    “他瞞得可真好,我昨天才知道,咳咳……”趙心慈說得急了,一下咳嗽起來。


    喬思沐慌忙撫了撫她的胸口,又給她喂了點水,才止住她的咳嗽,但還是牽動了傷口,趙心慈疼得臉皺成一團。


    “媽…”喬思沐心疼至極,恨不得代替母親受苦。


    趙心慈卻忍下疼痛,眼裏滿是不吐不快的憤怒:“喬振華他不是個東西,那個小三也不是什麽好貨,喬氏企業早就在那個狐狸精的操控下,慢慢虧空了,喬振華昏聵無知,一直被蒙在鼓裏。那個狐狸精手段了得,賬麵上做得幹幹淨淨。可她隻會偷,根本就不懂得經營,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昨天,喬氏最重要的一個項目資金周轉不靈,股價當即跌停,喬家一夜就破產了。那個女人別的本事沒有,瞞天過海的手段卻是一流,她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公司的幾個元老股東身上,甚至誣陷我挪用了項目資金……你爸帶著那個狐狸精連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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