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正在氣頭上,清霜被突然出現的蘇澤,嚇了一跳。


    轉頭便朝著蘇澤瞪眼,仿佛在無聲控訴蘇澤這個頂頭上司。


    “發這麽大火,小心長不高。”


    蘇澤笑笑,隨口調侃了一句。


    “嘁,本來就長不高了……”


    滿是心酸,清霜抱著胳膊,嘟囔了一句。


    一旁原本在查看實驗數據的桃夭夭,也暫時停下手中的工作,一雙明眸,朝著蘇澤看過來,像是在詢問蘇澤有何貴幹。


    “一個什麽星球聯合計劃,就把你搞得這麽灰頭土臉,看來你這工作能力,不太行啊。”


    故意往屏幕上掃了眼,蘇澤又揶揄了清霜一句。


    清霜難得沒反駁,哼了聲,在那兒生悶氣。


    嚴格說來,她算是在代替秦語詩和桃夭夭做事。


    畢竟她隻是桃夭夭手下的小助理,按理說沒那麽大官威,直接操作星球聯合計劃,但那畢竟隻是按理說。


    甭管其他人有什麽意見,說到底,隻要蘇澤覺得她行,她就行。


    隻是這計劃執行得確實不太順利,現在已經構造出聯係的,原世界各地政府……至少名義上是政府,都有點不服氣。


    雖然察覺到代表東方大國的收容站,擁有著不可估量的能量,但還是想討價還價,要些好處。


    這才讓清霜有些火大,感覺那些人是看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連外麵已經進入超凡階段的各大頂級勢力,也得在收容站麵前瑟瑟發抖……恩,或者說在蘇澤麵前瑟瑟發抖,你們這些本地的小卡拉米,哪兒的勇氣開麥大聲講話的。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要是覺得麻煩,就發個全球宣告,二十四小時內不投降,俯首稱臣的人,全都殺了。”


    蘇澤擺擺手,結束這個話題。


    他對這什麽星球聯合計劃,本身就沒興趣,不過是有一部分人抱著統一全球的願望,臨時搞出來的小事而已。


    “直接發全球宣告?是不是有點太……我要不再問問高層們的意見?”


    清霜明顯就是想照辦,畢竟多簡單省事啊,隻是顧慮到師出有名的問題,才猶豫著,想說是不是該和一些人打個招唿。


    “隨便你。”


    蘇澤放權給她,而後跟桃夭夭招招手:“我們出去走走?”


    .....................................


    澳洲。


    剛改變沒多久的落日黃昏,將整片大地染上一層金色,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城市廢墟的殘破衰敗。


    頂多隻是讓那些仍舊在安全區裏苟延殘喘的家夥,稍微有那麽一絲不一樣的心境體驗。


    “拍出那些飛天水螅的教授,名叫皮爾斯,恩……姑且先叫他老皮爾斯吧。”


    蘇澤的聲音,出現在城市廢墟之中。


    周圍有汙染區怪物盤旋,但那些怪物才剛有出現的雛形,就被半神級的力量,在無形之中湮滅,連露麵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蘇澤身旁。


    桃夭夭一身略寬鬆的半袖純白連衣裙,如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在蘇澤身旁輕輕搖曳,漂亮得有些過分。


    她裙擺落在小腿位置,腳上踩著平底碎花的小高跟,素白如雪的腳踝,勻稱筆直的小腿,都格外引人矚目。


    “老皮爾斯應該在災變之前就已經過世了,如果放在旁人的眼裏,他應該算是飽受了折磨之後,最後才含恨去世。”


    桃夭夭留心傾聽著蘇澤的聲音,腳步輕緩,亦步亦趨的,緊跟在蘇澤身後。


    眼前是一處私人獨棟,因為位置處在汙染區中間地帶,房屋早已遭到嚴重破壞,東麵的一整堵牆全都倒塌,樓頂也像是被狂風掀了蓋,完全沒有遮擋。


    好在房子沒有完全倒塌,裏麵的碎石灰塵,則將一些物品砸得七零八落。


    蘇澤的目標明確,徑直走向角落裏,一張還算完好的木桌……


    “嘩啦。”


    他將桌子的抽屜拉開。


    “這應該是老皮爾斯他們家的相冊,你看看?”


    桃夭夭看著蘇澤遞過來的相冊,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照做了。


    翻開相冊,裏麵是老皮爾斯一家的照片,最早的照片應該在十年前,而最新的照片,則出現在災變前不久。


    隻是到最新的照片時,已經看不到老皮爾斯出現,隻有老皮爾斯的兒子,小皮爾斯,以及老皮爾斯的前妻。


    “從照片上看,是不是完全察覺不到……老皮爾斯在中間三四年的時間,其實被人掉包過。”


    掉包?


    桃夭夭重新翻了翻相冊,感覺老皮爾斯完全沒有變化……如果年齡增長帶來的容貌衰老不算的話。


    “不是肉體被掉包,而是靈魂……或者說意識。”


    像是在描述一個驚悚故事一樣,蘇澤麵帶微笑,逐步將故事的真相,一步步揭開……


    桃夭夭將手中的相冊放下,抬眸看著蘇澤,在等待下文,但蘇澤像是宕機,就隻跟她四目相接,也不補充下文。


    安靜,持續了片刻。


    “你倒是說話啊。”


    蘇澤率先開口了。


    這有點像是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在描述事情真相,然後突然停頓……不過下一秒,蘇澤給出的控訴,有理有據。


    “連講相聲都得有個捧哏的,你好歹弄出點動靜來,也別讓我一個人單口相聲吧。”


    天然色的薄唇,微微翕動,桃夭夭下意識的想反駁,自己明明有在認真聽蘇澤講什麽,還說她沒反饋……


    但話到嘴邊,她又頓住。


    想著自己好像從落地開始,就一直一聲不吭,確實算得上是沒正麵反饋。


    如此思忖之間,沉默,便又悄然延續了一秒。


    蘇澤卻是沒有再等,忽的伸手,幫桃夭夭捋了捋耳邊的幾根淩亂青絲。


    “接著剛才的說,老皮爾斯是在某天毫無征兆的,被掉包了意識,但占據他身體的意識,一開始也過得不太順利,喪失了大部分身為人類的能力,例如說話,人際交往,乃至……走路。”


    手指在耳郭劃過,輕輕的觸碰感,讓桃夭夭的神經一陣莫名酥麻。


    之前看星星時被蘇澤欺負的感覺,好像就是這樣……


    不討厭,甚至是有點喜歡。


    身體上和心理上,都有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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