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零點。


    蘇城官方安全區內,螢火小酒館依舊燈火通明。


    “那個光頭抓到沒?”


    “還沒抓到?有沒有搞錯。”


    “那光頭不一般,當真是神出鬼沒的,好多人都看到他了,但就是抓不住他。”


    周圍,有其他人在議論大光頭的事情。


    坐在靠窗卡座的言嬌嬌,和她最近關係最親密的幾個閨蜜,正笑談著:


    “這消息我隻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別到處亂傳……”


    像是固有模板的開場白,引來閨蜜們連連點頭的保證,見狀,言嬌嬌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說道:


    “桃夭夭的確會來蘇城,不過好像不是因為我媽給她寫信,是因為她自己有別的研究要做,正好需要來一趟蘇城……”


    交換情報是這裏的日常。


    言嬌嬌自認隻是在做著和平時一樣的事情。


    而且她泄露出來的信息,其實無傷大雅,反正桃夭夭這一次的行程,是相對公開的,就算她不說,明後天大家也都會親眼看到……


    等言嬌嬌講完之後。


    有小姐妹滿是好奇的問道:“桃夭夭這人到底怎麽樣,我隻是聽說,她好像參與過許多尖端科技的研究,是個非常厲害的全才,但她具體是什麽樣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沒等言嬌嬌迴答。


    旁邊有其他人說:“我還聽說過,她這人好像很高傲來著,不過我覺得能理解,一個頂尖的科學家,有點自己的脾氣,也蠻正常的。”


    言嬌嬌剛一張嘴。


    又被另一個人打斷:“之前袁代表一直想通過言教授,邀請桃夭夭來著,不過好像不太順利,嘖,我感覺多少是有些不念舊情了。”


    江湖上還真是到處都是桃夭夭的傳說,不過你們這些人聽到的消息,都太片麵了,嗬嗬……


    言嬌嬌默默在心頭腹誹。


    一圈發言完畢後,幾人的視線,從重新匯聚到言嬌嬌身上,有人問:“所以桃夭夭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早就打好腹稿的言嬌嬌,輕咳一聲:“其實我也沒跟桃夭夭相處太久,也就讀小學的時候,她輔導過我一段時間的功課……”


    有人嗤聲笑出來:“她不是比你小好幾歲嗎,怎麽反過來輔導你了。”


    言嬌嬌也不惱,感歎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深刻體會到了,她聰明到讓我感到絕望,和她站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像頭豬。”


    這次倒是沒人嗤笑,畢竟這樣的對比,才能凸顯出桃夭夭的厲害。


    感歎完,言嬌嬌撐著下巴,繼續說道:“其實她三歲之前並不聰明,但是長得很漂亮,像瓷娃娃一樣,漂亮得我媽一度懷疑她是歌舞伎綜合症患者,還好後來發現不是,她就是單純的長得漂亮……”


    微微停頓了一瞬,言嬌嬌腦海中浮現出某些外人絕不可能知曉的畫麵……


    其實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連她也對桃夭夭九歲之後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畢竟當桃夭夭顯露出超越凡人的智慧之後,她的很多信息,都被當成絕密來保管了……


    看言嬌嬌停頓,有人催促道:“繼續說啊。”


    “哦……”將眼底的迴憶之色收斂,言嬌嬌恢複笑容:“她這個人完全是自學成才,什麽東西都不用人教,她自己看書,甚至是自己冥想,都能做得比別人好,而且是又快又好!”


    “我跟她一起生活的那兩年,她還挺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叫我,哎喲,我有時候會被她漂亮的模子萌到流血。”


    “不過她從那時候就對其他人很冷漠,隻對我比較親近,我覺得大概是因為我也教會了她一些東西,所以她才對我親近。”


    這話把一個相對年長的閨蜜聽樂了:“你還教她東西呢。”


    言嬌嬌‘嘖’一聲,煞有其事道:“是真的,她那時候就有點過於感情淡漠了,就好像沒有共情能力一樣,直到有一天我教了她之後,她才開始關注別人的感受,有好吃的東西,她才會問別人——你要吃一塊嗎。”


    有人笑嗬嗬的問:“真的假的?”


    言嬌嬌一口咬定:“當然是真的,那時候可是我在罩著她,一些人生道理,都是我教給她的,直到現在,她還是對我保有敬愛之情,可想而知,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一切轉頭吹自己。


    言嬌嬌鋪墊了一大圈,其實就是為了最後一句。


    她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和桃夭夭關係匪淺,這樣,萬一之後桃夭夭決定留在蘇城,她也好跟著沾沾光嘛。


    至於她剛才講的故事……


    難得,除了部分內容略有誇張,基本沒有弄虛作假。


    ........................


    視線迴到露營地。


    香噴噴的燒烤,已經盡數被幾人消滅。


    覺醒者的體力,本就遠超普通人,就算一整晚不睡覺,也無傷大雅,再加上這會兒氣氛依舊高漲,眾人儼然是一副將要徹夜不眠的態勢走向……


    不過。


    蘇澤顯然有不同的意見,他義正言辭的說道:“我覺得再聊半個鍾的,還是該稍微睡會兒覺,如果連覺都不睡,那能算是露營嗎?”


    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他身旁在麵紅耳赤的陳可晴,這個說法基本無法質疑……


    “我呸!”祁小野一眼看出真相,她惡狠狠的道:“你那是想讓我們睡覺嗎,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剛說不戳穿,她又立馬補充:“今晚誰都不準做,我們幾個帳篷隔這麽近,你們好歹也考慮一下我們這些觀眾的感受吧!”


    陳可晴微微鼓著腮幫,倒是沒開口反駁。


    秦語詩則雙手捧著臉頰,眼神微醺的笑著。


    蘇澤也沒跟祁小野爭,他仰首伸眉,倚坐起來,看著星空,故作疑問:


    “聽說有一種天文現象,叫做全景效應,描述的是當人類從宇宙中遠離地球的遙遠距離觀察地球時,所觀察到的獨特宇宙景觀對人的精神世界產生的重大影響……”


    話題重新鋪開。


    本該是這類話題的專家,但桃夭夭這會兒卻沒來由的困頓。


    就幾分鍾的時間,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這其實不太正常的反應,可桃夭夭這會兒像是被封閉了部分思維能力一樣。


    她一點都沒朝著異樣的方向去想,隻是單純的想著,既然祁小野提議不能睡覺,她就不迴帳篷裏休息了。


    隻稍微在舒適的座椅上躺著,小憩片刻好了……


    於是。


    在不知覺間,她便閉合了眸子,放緩了唿吸。


    很快便進入夢境……


    進入到,像是噩夢考驗一樣的夢境。


    當她睜開眼,環視周圍時,不妙的感覺,從腳底飛速蔓延到頭皮,盡管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她現在的處境糟糕,但她就是有危險迫近的直覺……


    直到她偏頭,朝著一側看去,實錘了。


    “……我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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