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但是秦觀凝重的臉色並沒有緩解,他說道:“諸位的義勇在下已經知曉,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遏製罡風繼續蔓延。我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是興許並不能奏效,還得請諸位費費腦筋了!”


    金丹修士們麵麵相覷,一名元嬰修士都說自己現在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們這些修為不濟的人,又有什麽辦法呢?難道還要組成人肉圍牆,日夜不停地把罡風阻擋在外嗎?可是他們又非傀儡,不知道疲倦,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使是修為到了金丹期,也並非能夠持續不斷地調動靈力啊。


    看到眾人麵色有些為難,秦觀說道:“諸位不必憂慮,我就是給諸位做一下鋪墊,並非是要給諸位什麽壓力,咱們現在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而後就帶著眾人飛出了水月洞天的山門,來到了方才渡劫的地方。


    在場的眾金丹修士見到了秦觀所說的罡風,被透明的陣法圍困在了原地,不過一直在不停增長,如果不是陣法,興許已經蔓延到了方圓幾十裏的地方了。


    “秦宮主,這,這難道就是您所說的罡風?怎麽規模如此巨大?而且我等觀其蘊含的靈力,百十個我這樣的金丹修士都難以企及啊!”普化道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秦觀也是搖頭苦笑:“這事情說來也是怪我大意了,沒想到那老賊居然在臨死之前,還要拉上我墊背。要不是我幸好在那時候撐過了天劫,得到了天道的滋養,興許我也就被這罡風給消解了。等我恢複了身體,才發現,單憑我一人無法應對這罡風的侵襲,所以我才設下了陣法,阻擋其繼續擴散,才迴去找諸位搬救兵。”


    其餘的人也都是一臉凝重,雖然已經聽秦觀說明了罡風的威力,但是等到真正親眼目睹了,才知道秦觀所言不虛,這罡風確實並非一人之力能夠力敵的。可是就算是他們所有人加在了一起,也有極大的可能無法遏製罡風繼續擴大規模。


    一旁的公羊羽直言不諱道:“秦宮主,我看這罡風一時半會還不會擴散到水月洞天,咱們是不是現在拿出個方案來,怎麽才能真正做到遏製住其繼續增長呢?”


    秦觀點頭答道:“此事我也是想了一路,並非很難做到,不過需要諸位提供一些丙丁火屬性的靈力,水火相克,火勢大的話,必然能夠遏製這任癸水屬性的罡風,甚至達到消解的目的。”


    水月洞天的刑堂長老孫航這時候卻說道:“秦宮主,此事雖然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可是難上加難啊!就比如我水月洞天,各脈雖然修行的功法不同,但是大致上原理都是差不多的,均是以甲乙木作為本命靈力,實在是沒有火屬性的修士。而咱們北海修行界,八九成的修士都是任癸水屬性的靈力,其餘丙丁火的金丹修士所占比例少之又少,能夠現在提供幫助的又少去了絕大多數。這可該如何是好?”


    李逸仙卻凝眉說道:“也並非是不能做到,就我所知,一名元嬰修士,即使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也都能夠頂得上百餘名金丹修士了,光靠咱們這些人,可能是無法阻擋罡風的侵襲。但是如果換做是幾名元嬰期的修士,是不是就能夠做到了呢?”


    眾人一聽,倒確實是這麽個道理,可是一時之間哪裏去找那麽多的元嬰修士呢?“咦?”來自修聯的幾家宗門一聽這話,卻都麵麵相覷起來,難道李逸仙這話的意思,是說給他們聽的?他們各家之中可都是有元嬰祖師在的,如果是各家的元嬰祖師出手,那眼前的危難興許還真的就能迎刃而解了。


    不過,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這幾家的修士卻也有不少的擔心,萬一自家的元嬰祖師出山,被靈隱樓的人窺到了機會,大舉進攻各家宗門該如何是好?他們原本還沒有對靈隱樓的人有太多的認知,但是這一次真的親眼見到了靈隱樓的人出手襲擊了一家宗門,對於他們的震撼還是很大的。本來以為自己的宗門定然不會被宵小窺伺,但是備不住自家的宗門之中就有靈隱樓的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準就會趁著門派空虛,而派人來偷襲了。這樣的險,他們可不敢去冒。


    但是眼前的罡風又不能不解決,不然平白得罪了秦觀這樣一名潛力非凡的元嬰修士不說,還把潛在的修聯新成員水月洞天給得罪了,也劃不來。一時之間,幾個人都有些躊躇,半天沒有說話。


    秦觀知道眾人在擔心著什麽,他三清宮沒有這樣的擔憂,是因為自家的元嬰修士有兩名,古沁芳坐鎮大後方,所以秦觀才能這樣自由地在山門外遊曆,不然他也不可能作為一派掌門而到處閑逛。可其他的門派就不同了,即使元嬰修士不是掌門之身,也是門派的頂梁柱,主心骨,是門派最高的戰力,如果真就被人瞅準了時機給了一刀子,對門派的損失可就是太大了。


    但是眼前的危機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水月洞天一家了,如果再不解決,水月洞天可就是區區數百人,搬遷到哪裏都能生存下去。但是對於其餘的門派來說,門下弟子數萬甚至十萬以上,動輒就這麽多人,哪裏還有空閑的地方給他們搬遷呢?而且各家的靈地已經經營了上千年,一草一木都飽含了前人的心血,安土重遷也是個大問題。


    “也罷,還是得讓我來做這個先行者了!”秦觀心中想到,而後對著眾人拱手說:“諸位,這事情既然咱們遇到了,就不能視而不見,否則不趁著罡風現在剛剛孕育出來,還沒有大到無法力敵,到了日後,咱們就是找出了辦法,估計也難以奏效。這樣吧,我這就給我三清宮的古長老發訊息,讓其邀請各家的元嬰祖師,一同前來相助,此事定然能夠完美解決。不過現在,咱們在場的眾人也不能閑著,還是把手頭上能夠暫時遏製罡風的手段拿出來吧。”


    聽到秦觀已經發話了,在場的眾人也就不再多想,反正修行界以力為尊,既然在場修為最高的秦觀已經決定了事情,那麽他們照辦就可以了,反正到了最後即使力有未逮,秦觀也不能怪罪他們。


    清玄與於齊二人來到了秦觀的身邊,對秦觀傳聲說道:“宮主,您這不是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嗎?咱們三清宮如今可是樹大招風,萬一靈隱樓的人發現了咱們山門之中一名元嬰修士都不在,豈不是會趁機偷襲嗎?”


    秦觀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這樣做危險不小,可是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場危機在我眼前醞釀啊!不過此事也不一定就是禍事,咱們如果解決了眼前的罡風,興許修聯之中的各家門派也會更加認同咱們修聯,就不必因為一點小事就分崩離析了。而且悲天憫人正合我三清宮的理念,不做我心不安。”


    清玄二人知道秦觀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且此事也是間接由他引起,讓他撒手不管,也確實是難為他了。而且他們了解秦觀的性格,道德感是比他們在場的修士都要高不少的,些許私利還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出來對方的想法:“也罷,既然自家宮主已經把責任攬到了身上,那他們這些屬下也不能落後於人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對秦觀這樣一個年輕人如此敬重。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和秦觀這樣的!”


    在秦觀的吩咐下,於齊這個眾人之中飛遁速度最快的人承擔了傳遞信息的任務,他要在兩日內飛迴到靈山,好盡快召集其餘的元嬰修士。本來如果他們隨身攜帶移動傳送陣,就不至於這麽麻煩了。但是傳送陣的材料十分難搜集,三清宮早就已經消耗一空,所以隻能憑著於齊的天賦來達到同樣的效果了。


    “但願於道友此行順利吧!不過清玄道友,不知於道友是否對靈隱樓的人有所警惕?咱們如今可是挫敗了一宗靈隱樓的大事,萬一靈隱樓的人還有餘孽在周邊,豈不是會盯到於道友?”伍夢生問清玄。


    清玄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伍道友不必擔心於長老,他可是我三清宮當中除了元嬰修士之外飛遁速度最快的修士了,就算是有人在後麵追趕他,除了元嬰修士,他不懼任何人。”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鯤魚一族的修士,尤其是以於古、於齊、於魏這祖孫三人為首,多多少少都會覺醒一部分天賦神通,於魏最強,於古最弱,於齊居中。但是於齊比於魏的修為要高出不少,而且又處於壯年期,自然就比他父親和兒子要厲害一些了。


    伍夢生自然是知道於齊乃是妖修,但是並不清楚他的原型是什麽,自然也就無法揣測到於齊為何會有這樣快速的飛遁速度了。


    於齊連夜飛遁,穿過了上萬裏,僅僅隻是用了兩天兩夜,就迴到了方寸山。他剛剛進入了山門,就被廖星辰發現,而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廖星辰一臉疑惑地問道:“於長老,怎麽單單你自己迴來了?難道宮主那邊遇到了什麽難處,需要門中派出援手?”


    廖星辰倒是一猜就中,隻不過於齊現在來不及多做解釋,徑直問道:“廖長老,不知道古長老現在何處?宮主有令,需要古長老出山。”


    廖星辰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秦觀所遇之事定然不小,不然也不會把古沁芳這個三清宮唯一的元嬰修士叫出去。他不知道秦觀也已經晉升到了元嬰,不然更會大吃一驚,一名元嬰修士都應付不來,這樣的事情究竟會有多大?


    古沁芳接到了廖星辰的傳訊,飛馳到了白玉派樓下,見到了正在恢複靈力的於齊,等於齊迴複完畢之後,才一臉凝重地問道:“於長老,宮主究竟遇到了何事,需要你這樣日夜兼程趕迴來?”


    於齊臉色嚴肅地說道:“古長老,這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不過宮主那裏已經拖延不及了,咱們還是路上再說吧!”


    等到出了方寸山,於齊在路上才給古沁芳說了來龍去脈,而後問道:“古長老,咱們現在應該先去哪家門派?宮主的意思,是盡量把幾位元嬰前輩都請去。畢竟單單靠咱們三清宮一家,可能力有未逮啊!”


    古沁芳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而後篤定說道:“咱們先去五仙宗!五仙宗的蝶夢前輩對咱們三清宮最是親厚,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至於其他家,還是等蝶夢前輩發話吧!”古沁芳這樣的思路確實明智,她知道三清宮對於其餘的門派來說還隻是個新認識的朋友,但是五仙宗可已經在北海立派數千年了,信譽不是三清宮能及的。如果能夠請動蝶夢仙子,那麽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靠蝶夢仙子的麵子就能搞定了。


    他們在靈山開啟了傳送陣,徑直傳送到了五仙宗,守護五仙宗這邊傳送陣的修士看到靈山有人過來,頓時上前來詢問來者何人。


    不過在他們發現來的人之中居然有一名修為高出自己等人不少的修士的時候,就知道這位定然是修聯派來的貴客,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築基期修士能夠接待的。


    古沁芳與於齊在傳送陣旁隻等了片刻,就看到了蝶夢仙子攜著五仙宗的掌門迎麵飛來。幾個人互相見禮之後,蝶夢仙子就問道:“古道友,怎麽今日有空來我五仙宗做客啊?你也不提前打個招唿,好教我仔細準備一番啊!”


    古沁芳苦笑了一聲:“勞煩蝶夢前輩了,我是奉了我家宮主之命,特地來請蝶夢前輩出山的。”


    蝶夢仙子一愣:“怎麽?難道秦宮主遇到了什麽難事?他都快要晉升元嬰了,還有什麽難事能夠難住他?難道是有元嬰修士出手了嗎?”。


    古沁芳說道:“確實是有元嬰修士出手,而且修為不弱於靈台閣的天機子前輩。不過已經被我家宮主斬殺了,此事不是我等來請前輩的目的。”


    “什麽?!秦宮主居然斬殺了一名元嬰修士?”蝶夢仙子與一旁的五仙宗掌門臉色巨變,脫口而出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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