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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犬吠打斷了少年的思緒,把少年從塵封已久的記憶過往當中拉了迴來。少年轉頭朝著聲音傳遞來的方向望去,見在沒有任何聲響傳來過後,這才悠悠然歎了口氣。望著頭頂的明月,少年知道已經差不多深夜時分了。於是站起身,活動了下因為盤坐了太久而略顯僵硬的腿腳,這才向著營舍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營地裏已經空無一人,就連那些夜間巡視的守衛們都懶得在半夜爬起來做無用功了。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這些隸屬於東印式集團的幸運兒們還是很勤勤懇懇的。不管是巡視也好或者建工也罷,都是用上了十二分的精氣神。唯恐自己一個不上心的罪名就給東印式集團給一腳踢出去了。那自己好不容易祖墳冒青煙才得來的機會被東印式集團挑中,到時候還不得淪落成跟此地這些礦奴們一個下場!可久而久之這些可以說是幸運兒的監工守衛就徹底鬆懈。因為一旦被發現了半夜想要逃走的舉動,直接就是一頓棍棒伺候。一頓直接打個半死不說,第二天還要老老實實完成份額,不然就是直接丟入那座鐵網高足足有十米的“狗”窩裏。而對於這些每天重複著一模一樣的生活軌跡的監工守衛們而言,這無疑是消遣的最好節目了。就算是那四個監工頭目也不例外。而同樣對於這座礦營裏頭的礦奴們而言,每當到了這種時候都是格外的煎熬。聽著從那座籠子裏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那頭畜生興奮的吼叫聲…再就是咬碎骨肉的咀嚼聲。礦奴們從內心深處到這外表皮囊都恐懼得近乎肝膽欲裂。仿佛在未來的某一天,在那座堆滿了人骨腥臭的“狗”窩了慘叫著的那個人就會是自己。到最後沒有一人膽敢伺機從這座礦營裏萌出出半點非分之想。若不是東印式集團許諾他們隻要幹滿十年就可以放他們離開恢複自由,還是簽了字畫了壓的。那估計得有一半人直接生出死了一了百了的心態了。所以到了最後實在是太過無趣,每天的夜巡從五趟縮減至了三趟,在縮減至了兩趟,直至最後的一趟,還是在剛入夜的時分,再往後,就一個個跑迴去唿唿大睡了。這座礦營裏頭的真正掌管者是一個老者,大概五十有餘,他每天就待在獨屬於他的那棟木屋裏,平日裏幾乎不露麵。底下才是馬將、王闕門,李地和劉成茂四人。四人分管著四座礦奴營舍。少年知道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老者的恐怖實力。這座礦營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並且是生生的銘記在骨子裏的,就連馬將四人和那些監工守衛也不例外。那一晚是少年剛剛來到這裏,當晚就爆發了礦奴起義,幾十號剛剛被抓來的奴隸試圖直接衝散守衛,從那座大門,也是這座營地裏唯一的大門逃走。因為四周都是電網,那座大門成為了礦奴們唯一的選擇。起義剛剛爆發的時候,整座礦營都亂了套。監工守衛們寡不敵眾,直接被憤怒的礦奴們拿石頭砸死了好幾個。一些個原先沉默著的礦奴見到此景也被激發出了血性,個個想著也能渾水摸魚。


    由於在舊時代國家禁槍,東印式集團又剛剛成立不久,所以當時的兩座警戒哨裏頭隻有兩人持有兩把小步槍。匆匆打了兩槍之後就被憤怒的礦奴們淹沒在了人堆中……


    就在礦奴們衝擊到大門不遠處,突然看到那個所謂的礦場真正的頭目,那個老者就一個人站在大門下,臉色平靜的望著眾人。馬將等人乖乖的站在老者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礦奴們想著直接三下五除二砸死這個罪魁禍首的時候,雙方離著差不多有十來步。隻見那老者雙手往前一揮,隻見雙方的空地之間驟然凝聚出一顆等人高大的紅色火球…火球還在慢慢凝集變大,老者雙手往前一揮,輕輕說了一聲“去…”火球以驚人的速度直接撞向了最前方的十來個人,瞬間將其身影淹沒。隻聽慘叫聲驟然此起彼伏,不一會兒就相繼停歇,火球已經散去,地上多出來十幾具人形的焦炭……


    礦奴眾人瞬間如冷水灌頂,燥熱的血液瞬間被恐懼掩蓋,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去,場麵冷得可怕。隻見老者輕輕開口道“時代不同了……。”老者右手在一揮袖,隻見在其前方頓時出現十個紅色的火苗,火苗慢慢開始變大,等到停下時,已是足足有人頭大小了。礦奴們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最前方幾人頓時麵露驚恐,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後方退去。這時,前方有一人突然喊到“我們衝過去,他隻有十顆火…火球,我們人多……”隻見那人話還沒說完其中一顆火球直指那人快速飛去。那人剛想轉身鑽入後方人群逃竄,火球直接砸在那人後背上,那人頓時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滿地打滾。四周的人群快速散開,生怕惹“火”上身……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冷靜了下來,盯著那名老者和前方還剩下的九顆火球,麵露恐懼神色。老者突然開口道“接下來,誰膽敢挪動一下腳步,誰就死。”少年江左原本也在起義的隊伍當中試圖渾水摸魚希冀著能夠逃走。可當他看到前方頓時出現一顆等人高的火球的時候,前方的隊伍當中頓時響起了慘叫聲。不一會兒,人就都死了。少年江左隻覺得鼻尖的空氣近乎凝固,讓他無法唿吸順暢。這時空氣中開始飄過一股肉烤焦的味道,有人開始被恐懼支配,一邊後退企圖逃跑一邊朝著地麵嘔吐…幾個火球迅猛飛過,逃跑的幾人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地上燒焦的死屍,猶如先前那般。這下再也沒人膽敢挪動一下,仿佛腳步重達千斤。也無一人膽敢言語,甚至是哭聲都被極力壓製到了最小,生怕引起前方那宛若魔鬼的老人。最後在老人的眼神示意下,馬將王闕門等人走上前去,在經過那隻剩下四顆的懸浮在老人身前的火球時,幾人頭也不敢抬起,裝作鎮定的走上前去。其實他們自己也被嚇得不輕,新世紀的到來,那場猶如地獄的場景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經曆過的。雖然他們知道似乎有不少人能使用類似超能力,控製點小水火等等,他們有的人甚至親眼見過。可是他們從未想象過這個幾乎不露麵,整天都在自己那棟木屋裏頭不知在幹些什麽的老頭竟然會是這般人且這麽強大。而且殺人能夠做到這麽的輕鬆隨意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老人的表情都不曾有過絲毫的變換。這才是讓那些狂暴的礦奴們最是恐懼的地方,仿佛在老人眼中自己就是那土雞野“狗”般,宰了也就宰了……


    最後在老人的示意下,十幾個這次起義鬧事的帶頭人被拖拽了出來。盡管他們痛哭流涕跪倒在老人身前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命。但是老人依舊眼都不曾眨一下,直接指揮著火球一個個將其點燃燒死在所有人的麵前。少年不知道那晚是怎麽迴到營房的,甚至是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應該悲哀。是慶幸自己還活著,還是應該悲哀自己真的要在這裏為奴十年嗎。那晚起義的風波就這麽在老人的形象深深烙印在這座礦營的每一個人的骨子裏結束了。第二天,礦營中央就搭建起了那座“狗”窩,據說那隻“狗”從東印式集團的總部帶過來的。從那之後這座礦營裏來了新人,偶然會有幾個逃跑被抓住的打一頓第二天幹不完活的都會被直接丟入那座“狗”窩裏頭充當“狗”糧了。那隻“狗”興許也是慢慢開了竅一般,隻要是在半夜裏頭出來走動在外的礦奴,那條“狗”一聞到氣味就開始發狂吼叫。興許是這隻畜生知道自己第二天的食物又來了吧。老人們大多都已經心如死灰不再想著逃跑的事了。隻求著老老實實幹個十年滿期,東印式集團能夠說到做到,放他們自由。隻是從那之後少年江左言語就開始慢慢的變少了,直至最後,兩年的時間裏,已經沒有人在見到少年說過話了!


    再走到那座由木頭和鐵硼搭建而起的營舍的時候,少年輕輕拉開了故意沒被上鎖的大門。這座營舍裏的人們早已鼾聲如雷。少年默默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最角落裏的破舊草席,側身躺著麵對牆壁而睡。少年做了個不是夢的夢,那天他覺得耳鳴。那天他被莫名的氣流衝擊而過。那天之後他似乎覺得太陽變得醒目又刺眼了很多,在太陽底下被曬得久了還會渾身有刺痛感。那天他覺得天幕好像被一層淡淡黃色的物體包裹住了。之後幾天包裹住天幕的黃色物體似乎變淡了不少。在幾天後徹底消失不見了。隨後人群中開始湧現出會使用超能力的人,犯罪開始增多了。隨後動植物開始莫名癲狂,變得兇性大發,開始攻擊人類,甚至同類。植物開始瘋狂生長沒用多久就吞沒了城市。國家政府再是出動軍隊鎮壓人也鎮壓動植物。最可怕的是超能力竟然開始在動植物中出現……那天開始就什麽都變了,少年覺得這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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