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轉身對陳芷湘問道:“我四哥,還有這裏的人,有沒有人見過你的麵目?”陳芷湘說道:“我一直蓋著蓋頭,沒有人見過。”胤祥聽罷說道:“就這麽放你走無法和眾人交待,把和你一起來的丫鬟留下,你走吧。”


    陳芷湘聽罷一愣,看著胤祥問道:“你說什麽?”胤祥說道:“芷湘姑娘,你對任公子的一片癡情我讓佩服,我不願意做強人所難的事情,為了掩人耳目,隻好讓那個丫鬟來頂替你。”


    陳芷湘問道:“十三爺要放我走?”胤祥說道:“我和任公子雖然在幾年前隻有一麵之緣,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你靠得住的人,我佩服他的俠氣,也佩服你對他的癡情,我沒有理由奪人所愛。既然沒人見過你,讓那個丫鬟頂替你應該沒人起疑心,趁著別人還認不出你,你趕緊走吧。”


    陳芷湘聽罷激動不已,說道:“十三爺,你的這份人情芷湘感激不盡,比起十三爺的這俠義心腸,我陳芷湘自愧不如。十三爺這份恩情芷湘此生無以為報,請受芷湘一拜。”說罷,跪倒對胤祥一拜。胤祥連忙扶起陳芷湘說道:“芷湘姑娘不必多禮,你快快走吧,若是讓旁人看見怕是要麻煩了。”


    陳芷湘悄悄離開了胤祥這邊,找到任不羈。二人相見都看著對方,久久不曾言語。


    任不羈咳嗽了兩下問道:“你怎麽來了?”陳芷湘說道:“十三阿哥通情達理,把我放了,我自由了。”


    任不羈說道:“芷湘......”剛剛說出口,感覺有點不妥,改口說道:“哦,不,陳大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陳芷湘聽罷問道:“你叫我什麽?”任不羈不去看陳芷湘,側過臉低頭說道:“我知道,我曾經把你傷害了太深了,讓你無法原諒我,既然我們今生緣分到此,是我任不羈對不住你,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麽也無濟於事,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更不敢奢求還能和你在一起,希望你以後安好。”


    陳芷湘聽罷笑了笑說道:“任不羈,你虧欠了我那麽多,就想這麽拉倒了嗎,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若是覺得虧欠我,那以後就好好待我,不要再對不起我,更不要讓我離開你半步。”


    任不羈聽罷心中一喜,問道:“這麽說你肯原諒我了。”陳芷湘看著任不羈笑道:“我才不會這麽容易就原諒你呢,你以後要好好待我,好好彌補我才是。”任不羈知道他和陳芷湘終於能再像之前一樣在一起,任不羈緊緊抱住陳芷湘,經曆了這一劫數,兩個人明白今天這一刻是如此的來之不易,一定要更加珍惜彼此。


    任不羈拿出那兩半的玉佩,輕輕放到陳芷湘的手中。任不羈捧起陳芷湘的雙手說道:“為了這兩半的玉佩,你曾經遭那兩個船夫那麽毒打,這是你用命死死守住的。所以答應我,不要在丟掉它了好嗎?”陳芷湘說道:“這兩半的玉佩,對我來說就像你一樣,比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任不羈仿佛想起什麽,看著陳芷湘問道:“胤祥放了你,如果讓胤禛知道豈不是要找陳家的麻煩?”陳芷湘笑了笑說道:“這個你放心,胤祥既然放了我,自然會幫我在胤禛那邊圓場。”任不羈說道:“胤祥不愧是個俠王,一個皇子,能如此重義,其俠氣連我都自愧不如。”


    陳芷湘說道:“你先迴白雲觀,我想迴趟陳家,我希望能夠求得我爹他們,讓他們能接受你。如果你願意留在陳家我們就迴海寧安家置地的過日子,如果你不想留在陳家,我就和你遠走高飛。真要走了,我也不能和我爹不辭而別。”任不羈點點頭說道:“這些都是為人子女應該的,你迴去吧,我等你。”陳芷湘點點頭。


    陳芷湘轉身往陳家那邊走去,任不羈看著陳芷湘走遠了,直到看不見。


    任不羈立在那裏許久,這時,衝任不羈這邊走來幾人,為首的正是胤禛的身邊那個師爺鄔思道。


    鄔思道上前衝任不羈笑道:“敢問這位可是任不羈任公子?”任不羈看著鄔思道問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鄔思道笑道:“任公子大名遠揚,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任不羈問道:“敢問這位怎麽稱唿?”鄔思道說道:“在下是雍親王府上的師爺,草名鄔思道。”


    任不羈一聽原來是胤禛的人,心裏頓時沒了好氣,不過還是強顏歡笑地裝個樣子問道:“原來是雍親王的人,有什麽事嗎?”鄔思道說道:“我家王爺久聞任公子大名,公子年少氣盛,武藝超群......”


    任不羈打斷道:“得了,有話直說,您就別繞彎子了。”鄔思道聽罷笑道:“任公子果然是爽快人,我家王爺求賢若渴,仰慕公子已久,希望公子能到我們這裏,為朝廷效力,盡忠報國。以公子的本事,日後一定大有作為,博取功名,到時候衣錦還鄉,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啊。”任不羈聽罷笑道:“我從小到大就是孤兒,無父無母,四海為家,何來衣錦還鄉,何來光宗耀祖,您還是請迴吧。”


    鄔思道聽罷搖搖頭笑道:“公子莫要把話說的太早,您為朝廷效力,為我家王爺效力,我家王爺怎麽迴虧待了您,到時候不管是高官厚祿還是良田美妻,隻要您開口,什麽不能滿足您呢?”任不羈說道:“我不稀罕什麽高官厚祿,也不向往什麽良田美妻,迴去告訴你家王爺,他找錯人了,我任不羈平生隻愛逍遙自在,縱馬江湖。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罷,轉身便走。


    鄔思道這邊看著任不羈,手下人問道:“現在怎麽辦?”鄔思道瞧著任不羈低聲對手下人說道:“王爺有吩咐,此人是江湖反賊,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隻有除之而後快。”手下幾個人聽罷點點頭,拔刀追向任不羈。


    這幾人上前圍住任不羈,任不羈左右看了看,閉上眼睛說道:“敢問幾位有何指教啊?”其中一人說道:“任不羈,你本來就是江湖上的反賊,與王乾元沐來章同流合汙,我家王爺有心重用你,讓你改邪歸正,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任不羈笑道:“任不羈生來嗜酒,什麽酒都吃。你家王爺的敬酒我是吃不起,若是真是罰酒,咱也不怵頭,就怕你們酒量不濟啊。”幾人聽罷說道:“少廢話,殺了他。”說罷,幾人上前。


    任不羈起初全然沒有把這幾個人放眼裏,見幾人的刀過來,身子先是閃過幾閃。任不羈看這幾個人身法甚是敏捷,自己有幾招差點躲閃不及。任不羈說道:“看來身手不錯啊,有點意思。”任不羈施展開輕功,遊刃於這幾人之中。這幾人相互配合,把任不羈緊緊圍在中間,不給任不羈任何縫隙。


    任不羈感覺到這幾個人配合得如此默契,進退閃轉猶如一人,一看就是有過專門的訓練。這幾人身法敏捷,刀法淩厲狠快,招招都攻向任不羈的要害,幾人刀法的先後節奏都掌握得如此有秩。


    不管任不羈如何閃動,輕功如何敏捷,幾人隻要陣形一變,任不羈步步都脫不開幾人的圍攻。任不羈剛一轉身躲閃前麵的人,後麵那人的刀就過來,任不羈雖然敏捷閃過了,衣服竟也被劃出一個口子。


    任不羈發現這幾個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好對付,那些草包官兵完全不能和這些人比,甚至大內侍衛都比不過這幾個人,是自己過於輕敵了。任不羈不敢大意,按住劍柄,“蹭”地一聲,寶劍出鞘。


    任不羈揮劍迎敵,使出了昆侖派的絕技劍法“飛鷹迴旋劍法”。此劍法創於明末,融會各家劍法之長。就見這寶劍在任不羈手中上下翻飛,這幾個人看著任不羈的劍法,前後配合,有攻有守。這飛鷹迴旋劍法共八八六十四式,任不羈知道這幾個人很難對付,故此這劍法招式可謂招招狠辣無比。


    幾個人把任不羈圍在中間,從各個方向進攻任不羈。任不羈憑借輕功讓身子上下扭轉,劍招與身法相互配合。


    這幾人把任不羈逼到一顆大樹下,縮小了任不羈的範圍。任不羈到了樹底下,算是被逼進一個死角,招式便伸展不開,處處被動。任不羈轉身抬腿兩步蹬著樹,一個跟頭翻身跳出這個死角。任不羈轉身橫劍,配合著身法腿法,盤旋飛舞曲直相乘,好似波浪四麵擴張、變化莫測。


    幾人看一時間拿不下任不羈,幾人閃到一側,其中一人說道:“結果了他。”幾人抽出飛針,想用暗器結果了任不羈。就見數根飛針飛向任不羈,任不羈執劍左躲右閃。奈何這飛針十分細小,難以注意,任不羈右肩頭中了兩根飛針,任不羈退後兩步,捂住傷口。幾人還在衝任不羈飛針,任不羈左手執劍格擋。


    幾人飛針使盡,任不羈身上已經中了三四處傷口。其中一人說道:“上。”幾人拿刀上前,此時任不羈已經無力招架,拿著寶劍胡亂抵擋。


    就在這時,側麵一個力道將幾人衝開,任不羈和這個人看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全真龍門派的掌教詹太林。這幾人感覺到遠遠打不過眼前這位老道,便轉身逃跑。


    任不羈轉身對詹太林說道:“多謝道長出手相救。”詹太林笑道:“咱們之間還謝什麽。”任不羈問道:“道長怎麽知道我在這?”詹太林說道:“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從進京之後,早就讓雍親王盯上了。”


    任不羈問道:“雍親王為什麽盯上我?”詹太林說道:“你出手抓賊,雍親王心懷鬼胎,看上了你的武功,想把你收到麾下,這樣一來好讓你和廣淵就一起助他奪嫡,為他效忠。”任不羈聽罷說道:“原來是這樣。”詹太林說道:“不羈,我們先迴白雲觀,之後的事情慢慢再說。”


    任不羈聽罷點點頭,和詹太林迴了白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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