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羈問道:“這策妄阿拉布坦是個什麽來頭?”尉遲雲霄說道:“他是當年準噶爾首領僧格的長子,也是噶爾丹的侄子。


    後來僧格被人暗殺,噶爾丹從西藏迴來,在達~賴喇嘛以及和碩特首領鄂齊爾圖車臣汗的支持下登上了準噶爾的大汗之位,策妄阿拉布坦就率領部眾依附噶爾丹。噶爾丹為鞏固自己在準噶爾部的統治地位,殺了索諾木阿拉布坦,又暗中派人對策妄阿拉布坦進行追殺。


    策妄阿拉布坦沒有辦法,率領僧格舊部的五千部眾逃至博爾塔拉河遊牧,並擊敗了噶爾丹親率的兩千追兵,與噶爾丹分立。所以說噶爾丹叛亂的時候,策妄阿拉布坦與康熙合作,擊敗噶爾丹,導致噶爾丹絕望自殺,策妄阿拉布坦就將噶爾丹的骨灰獻給康熙,後來策妄阿拉布坦正式成為準噶爾大汗。


    和他當年叔叔噶爾丹一樣,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主兒,叔侄二人沒個好東西。到處擴張殺伐,派他弟弟策淩敦多布西征,征服了哈薩克汗國的頭克汗,使哈薩克分裂為大玉茲、中玉茲和小玉茲三個汗國,最後這三個汗國都臣服於準噶爾。不過,策妄阿拉布坦膽敢把他的鐵騎踏到我天山派的地方,定叫他有來無迴。”


    任不羈說道:“如此說來,這策妄阿拉布坦也是一代梟雄啊。”尉遲雲霄笑了笑說道:“誰說不是呢,人家也不是酒囊飯袋,這幾年準格爾在他的統治下,比噶爾丹和巴圖爾琿台吉那會富饒了不少。”


    說到這裏,尉遲雲霄身子往後一靠說道:“所以說我們這裏也是一個富饒美麗的地方,莽莽西北,風光秀麗,等酒足飯飽之後,我可以請你們去領略一下我們天山的風光。”


    眾人吃過飯後,尉遲雲霄帶著任不羈等人出來,望著一片天山草原,廣袤無垠,牧草繁茂,在中原無法感受到了大好風光。


    沐來章看著這一片天山草原的景色,說道:“這麽一片大好風光,如果不好好騎馬瀟灑一番,真是可惜了。”任不羈和段風聽罷說道:“好啊,正有此意。”


    六人去了馬場,在馬夫那裏牽了三匹上好的伊犁馬。任不羈笑道:“我說段風兄弟,咱們武林中人和官兵不一樣,很少騎馬,這騎馬的本事還真不行啊。”段風笑道:“要說騎馬的本事,還是要看來章,人家是將門之家,無論是馬上還是馬下的功夫都不含糊。”沐來章聽罷笑了笑,拉著段雪上了馬,抽了馬背一鞭先行一步,段風帶著來惠然上了馬緊跟其後。


    任不羈看了看已經跑出去的四人,又看著自己的這匹馬,陳芷湘看著任不羈問道:“你還等什麽呢,我們趕緊上馬吧?”任不羈看了看陳芷湘,陳芷湘瞧著任不羈問道:“你莫不是不會騎馬吧?”任不羈迴頭看著陳芷湘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和你說啊,我任不羈論地上比武,整個武林比我厲害的一隻手能數的過來,正是因為我地上功夫如此高強,所以騎馬的功夫嘛,接觸的不是太多。”


    陳芷湘聽罷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說道:“好啊,堂堂的任不羈任大俠居然不會騎馬,今天小女子可見識了。”任不羈聽罷說道:“你莫要在這冷嘲熱諷,告訴你,從我出生到現在,還沒出現過能難倒我任不羈的事情。”任不羈說罷,拍了拍馬脖子,對著馬耳朵輕聲說道:“馬兒啊馬兒,初次見麵,多多包涵,千萬別讓我丟人啊,拜托給點麵子。”任不羈轉身拉著陳芷湘上馬。可是,這馬突然向前一動,二人摔下馬來。


    陳芷湘看著任不羈責問道:“喂,你,你到底會不會騎馬啊?”任不羈說道:“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馬太不聽話。”陳芷湘說道:“喂,誰剛才說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出現過能被難倒的事情,可是結果呢。我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馬沒騎上,倒跟著你摔了個臉朝天。”任不羈看著陳芷湘說道:“你有本事,你倒是自己騎啊。”陳芷湘說道:“你少廢話,趕緊的。”


    二人費半天勁,終於上了馬。任不羈揮起馬鞭衝馬背抽了一下,馬突然衝出去,嚇了二人一跳,差一點沒從馬上滑下來。陳芷湘抱著馬脖子,任不羈死死地抓著韁繩,馬兒馱著二人往前奔騰。陳芷湘說道:“讓你帶著我騎馬,簡直是把命交到你手裏了。”


    二人騎著馬一直追著沐來章段風他們,沐來章迴頭看著任不羈陳芷湘這滑稽的樣子笑道:“瞧這兩個這樣可真是醉了。”段風笑道:“可不是嘛,騎個馬簡直是要了兩位大神仙的老命了。”


    任不羈一隻手抓著韁繩,護著陳芷湘,另一隻手揮鞭。漸漸找到騎馬的感覺,騎的也越來越穩。跑到沐來章段風麵前,拉住了韁繩。沐來章笑道:“不錯嘛任大哥,你這馬騎的越來越上道了。”陳芷湘說道:“他是上道了,我也快上天了。”眾人聽罷大笑。


    任不羈問道:“我覺得這騎馬也是蠻有意思的,我們再比試一番怎麽樣?”陳芷湘聽罷擺手說道:“不行不行不行,你這剛剛會騎馬還沒怎麽樣呢,就要和來章兄弟段風兄弟比賽,你還讓不讓我活了。”眾人大笑。


    六個人三匹馬,馳騁在這一片天山草原上,看著這大好的藍天白雲,眾人的心情也隨著這天一樣豁達寬廣。眾人一路騎著馬唱著歌,自由自在地徜徉在這一片風景之中。


    六人騎馬歸來,尉遲雲霄出院迎接。


    眾人下馬後,尉遲雲霄問道:“今天你們幾個玩得可好啊?”任不羈說道:“多謝尉遲掌門的招待,我們簡直是不亦樂乎啊。”陳芷湘笑道:“是騎馬被摔的不亦樂乎吧。”眾人大笑。尉遲雲霄說道:“今天晚上咱繼續玩兒,今天晚上有個準噶爾牧民的篝火晚會,我要帶六位好好領略我們西北的風土人情。”眾人笑道:“好啊。”


    且說到了傍晚,尉遲雲霄帶著幾個門人,領著任不羈六人下了天山,到了民居。此時天已經暗下來,牧民在一片空曠的場地,用木杆搭成支架,依次堆壘成垛,大家圍在一起歡聲笑語,對任不羈等中原人士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長者,長者身後跟著幾個姑娘。長者對尉遲雲霄和任不羈等人行了一禮說道:“我們全村鎮人對尉遲先生和幾位中原的練武朋友表示熱烈的歡迎,你們都是本領高強,扶危濟困的英雄,我們準噶爾人敬佩英雄,請接受我們誠摯熱烈的歡迎。”幾位姑娘上前為尉遲雲霄任不羈等人獻上哈達,眾人迴禮道謝。


    眾人轉身後,任不羈笑道:“這裏的牧民還真好,怕我們冷,給我們戴上圍巾。”尉遲雲霄聽罷大笑。任不羈問道:“尉遲掌門,你笑什麽?”尉遲雲霄笑道:“這可不是你們中原的那種圍巾啊,這叫哈達,是草原民族對外來客人表示歡迎的禮節物品。”眾人聽罷都笑了笑。


    大家拉著尉遲雲霄任不羈等人一起圍坐在篝火旁,大家拉起馬頭琴,唱著蒙古族的民歌。任不羈等人不會唱,就跟著拍手打節奏。


    陳芷湘對尉遲雲霄問道:“尉遲掌門,為什麽西北的牧民要舉辦篝火晚會啊?”尉遲雲霄笑道:“這要說到遠古時代那會兒,人們學會了鑽木取火之後,發現火不僅可以烤熟飯食,還可以嚇跑野獸,保護自己。於是,那時候的蒙古人對火產生了一種的崇敬之意。後來,人們外出打獵滿載而歸,互相慶祝豐收,就在傍晚,在用火烤熟食物的過程中,便互相拉手圍著火堆跳舞來慶祝,以表達自己喜悅愉快的心情,這種歡慶的形式一直延續到今天,就形成了篝火晚會。”任不羈等人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那位長者說道:“大地是馬蹄踏出的火星,燃燒灰塵覆蓋大水變成的;雲彩是馬蹄燃起的大火,燒烤大水使水蒸氣漂浮升起形成的;星星是馬蹄濺起的火星,升入高空才永遠發亮的,所以說我們西北的草原民族對火有著無盡的熱愛。而且著篝火晚會表達的不僅僅是歡慶的喜悅心情,更多的是草原人民對遠方尊貴客人表示熱情歡迎的一種形式。”


    牧民們前來敬酒,尉遲雲霄說道:“來,我知道幾位都是酒中豪傑,所以來到這裏就不得不嚐嚐蒙古人的馬奶酒。”眾人舉起酒杯,一同飲下這馬奶酒。任不羈說道:“這酒我還是第一次喝啊,口感圓潤滑膩,好酒好酒,不知道還有沒有,真想多喝些啊。”牧民笑道:“隻要您酒量好,您要多少我們就有多少,就怕您喝醉了啊。”眾人笑了。


    牧民說道:“唱祝酒歌,和馬奶酒,跳安代舞,是我們這裏的習俗,幾位客人從中原遠道而來,我們將送上我們最真誠的歡迎。”任不羈說道:“多謝各位的盛情,我們感激不盡。”


    這時,年輕的小夥子和姑娘們跑過來拉起任不羈陳芷湘等人,大家繞著篝火圍城一圈。尉遲雲霄笑道:“來吧,我們一起跟他們跳舞吧。”


    任不羈笑道:“這裏的人們真是熱情啊,我們不辭千裏來到這裏,能結識這麽多天山朋友,準噶爾的鄉親,真的是高興啊。”有年輕姑娘說道:“六位公子姑娘,我們這裏的人今天聽尉遲先生講過你們幾個的江湖經曆和愛情故事。你們三對情人能在那麽多戰亂和危險中不離不棄,你們有的人還為了自己的心上人經曆了千難萬險,九死一生,我們被你們堅貞的愛情所打動,祝你們永遠恩愛,百年好合,也希望我們能找到像你們這樣的伴侶。”任不羈笑道:“謝謝你們,祝你們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伴隨那馬頭琴悠揚的琴聲,唱起熱情的祝酒歌,跳起瀟灑的安代舞。大家圍城一個圓圈,右手拿著綢巾,邊歌邊舞。大家跟著節奏,伴著音樂,時而擺巾踏步拍手叉腰;時而翻轉跳躍淩空踢腿;時而騰空蜷身甩綢蹲踩;時而向前衝跑雙臂掄綢,人們歡唿著,慶祝著,熱情和歡快沉浸在每一個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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