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元說道:“他性格向來自負,突然是這樣的現實,他如何接受得了。”廣淵說道:“一個練武之人,武功廢了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陳芷湘說道:“等他醒來發現自己武功盡廢,真擔心他會不會瘋掉。”虛清真人說道:“看來我不得不把冷空敬之和修遠他們全都叫齊。”


    陳芷清轉身跑出東客堂,陳芷湘和段雪跟了出去。陳芷清蹲在地上流著淚說道:“都怪我,如果任大哥不是為了救我怎麽會這樣,是我,是我對不起他。”段雪說道:“芷清妹子,這事怎麽能怪你呢,任大哥怎麽忍心看著你落入博西勒手中不救。你不要著急,有虛清真人和詹道長那麽多武林前輩在,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任大哥的。”陳芷湘不知道該說什麽,裏麵自己最愛的人昏迷不醒,這裏又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的親妹妹。


    陳芷湘拍了拍陳芷清的肩膀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陳芷湘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在安慰妹妹還是在安慰自己。陳芷湘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段雪說道:“段家妹子,你好好安慰一下她,我進去看看不羈。”段雪點點頭。


    陳芷清說道:“段姐姐,任大哥如此待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之前王大哥說過要我不要對任大哥好,要我裝作,可是我現在真的不忍心......”段雪說道:“記住,任大哥中的是情蠱,你隻有對他冷漠才能克製住他的蠱毒,你若是對他好便是刺激他動情,反而是在害他。”陳芷清說道:“我做不到。”段雪說道:“我們誰也不想看著你們兩個如此折磨,可是這是不得已的事情。”


    這時,突然就聽屋裏有動靜了,陳芷清和段雪聽見任不羈的聲音知道他已經醒了。段雪跑進屋裏,就見任不羈起身問道:“芷清呢,她怎麽樣?”眾人說道:“芷清姑娘沒事,是玄之真人把她救迴來了。”任不羈說道:“我要見她。”


    任不羈剛剛爬起來就倒在床上,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任不羈提氣運功,這時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半點功力。


    任不羈說道:“為什麽我一點氣力都沒有。”虛清真人說道:“你那幾個奪命斷魂釘打進了重要的穴位,武功盡廢。”任不羈聽罷如五雷轟頂,說道:“這,這麽說,我,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任不羈閉上眼睛,握緊拳頭,他之前料到自己可能會有這樣的下場,卻沒想到自己已經完全變成一個廢人。任不羈一拳砸到牆上,手上的血順著牆壁往下流。陳芷湘扶著任不羈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任不羈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突然失了心智,這樣一來更是傷了心脈,任不羈暴跳如雷就像瘋了一樣,滿屋地摔東西大鬧,眾人連忙攔著。


    王乾元按著任不羈問道:“兄弟,你這是幹什麽啊?”任不羈說道:“你放開我,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武功盡失,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王乾元說道:“至少你還有你的五個師父,你還有我們這幫好兄弟啊。”任不羈說道:“與其這樣,倒不如讓我去死了好。”王乾元說道:“兄弟,你冷靜冷靜。”虛清真人說道:“不羈,你不要著急,師父很快就會讓你恢複功力。”可是任不羈還是不停地發瘋。


    這時,陳芷湘衝任不羈背後緊緊地抱住任不羈,含著淚說道:“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不管你有沒有武功,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別無奢求,隻希望你能好好對待自己,不要讓所有關心你的人心痛。”任不羈閉上眼睛問道:“你又是何苦?”陳芷湘說道:“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不管以後如何,不管你到底愛不愛我,我陳芷湘也認了。隻要愛了一個人便無法放下,無論最後是什麽結果,我也不後悔。”


    任不羈說道:“你是陳閣老的千金大小姐,我任不羈現在隻是廢人一個,我根本配不上你,你離開我吧,不要耽誤了你的大好年華。”陳芷湘說道:“我哪裏也不去,我既然愛了你,此生此世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也不會改變自己,也不會離開你,不管最後怎樣,就算一切成空,我認了,我不後悔。”任不羈看著陳芷湘,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一把推開了陳芷湘。


    沐來章說道:“是啊任大哥,你不要著急,虛清真人和玄之真人他們幾個老前輩會想辦法的。”此時的任不羈幾乎快要瘋掉了,任何一個武林中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虛清真人上前衝著任不羈頸上一手下去打昏任不羈,虛清真人說道:“讓他好好靜下來,我們都出去。”眾人便跟著虛清真人出去。


    任不羈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才醒來。任不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發現屋裏空無一人。他費力地爬起來,身上沒有半點力氣。任不羈下了床,打開房門,看見外麵隻有陳芷清一人。


    陳芷清聽見動靜,迴頭看了任不羈問道:“你醒啦?”任不羈點點頭。任不羈走路發虛,沒有半點氣力。陳芷清看著任不羈,不禁淚流兩行。任不羈上前撫摸著陳芷清的臉,拭著陳芷清眼淚問道:“你怎麽哭了?”陳芷清說道:“任大哥,是我對不起你。”任不羈說道:“傻瓜,你怎麽會對不起我。”陳芷清看著任不羈說道:“為了救我你廢了武功,付出這麽大的犧牲,值嗎?”任不羈笑了笑說道:“現在想想,和你相比,就算是絕世神功也微不足道。”陳芷清問道:“我在少林寺那麽對你,那麽討厭你,你一點都不怨我嗎?”任不羈說道:“我既然愛你,又怎能怨你。”


    陳芷清哭道:“可是,可是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任不羈聽罷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陳閣老的千金,而我現在隻是廢人一個。”陳芷清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即是叔侄又是結拜兄妹,本來就有背禮教了。進一步更是違背倫理綱常的,所以說我們沒有結果。”任不羈說道:“不管有沒有結果,我認了,我都要傾盡一切地去愛一場,就算最後遍體鱗傷,就算最後一無所有,我也認了。”


    陳芷清流著淚說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會心軟的。我不忍心傷害你,又不想看著你為情所傷,受噬心之痛。”任不羈說道:“如果我忍受不了,那是我不夠愛你。”這麽說著,任不羈突然覺得心口劇痛。陳芷清問道:“你沒事吧。”任不羈強忍著說道:“痛吧,痛就會忘不了你。芷清,你就是是我心上永遠無法抹去的痛。”陳芷清緊緊地抱著任不羈說道:“任大哥,你忘了我吧,我不忍心看著你為了我如此痛苦,我真的不想看著你陷入這痛苦的輪迴裏萬劫不複。”


    任不羈說道:“芷清,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希望自己能默默地像守護一朵花一樣守護著你。”陳芷清問道:“為什麽?”任不羈說道:“現在我才明白,我不止是喜歡你,我愛你。喜歡一個人或許就是要得到她,而愛一個人則不一定,隻要愛得人開心快樂,自己就別無奢求了。芷清,我不奢求能得到你,你也不該去因為我的存在而背上什麽倫理道德的包袱。我隻想默默地守著你,就算忍受噬心之痛,我也心甘情願。”


    陳芷清流著淚說道:“任大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忘了我吧,就當我從未在你的世界裏存在過。而我也將會忘了你。”任不羈說道:“不要。”陳芷清說道:“相忘於江湖或許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任不羈看著陳芷清,陳芷清說道:“任大哥,從今往後,你我一別陌路,我的存在隻能拖累你,你的幸福也不是我。你對我的付出我真的承受不起。”


    任不羈緊緊地抓著陳芷清的手說道:“不管什麽,都是我心甘情願。”陳芷清撥開任不羈的手說道:“所有的都是我欠你了,此生我都無法還清。”說罷,陳芷清轉身便走。


    數日之後,燕修遠、柳敬之和冷空神尼先後趕來,了解了任不羈的情況也都是心急如焚,眾人都聚在一起商量怎麽辦。燕修遠說道:“有朝一日讓我見到博西勒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冷空神尼說道:“好了,先想想不羈怎麽辦吧。”柳敬之說道:“不羈雖然內功被廢,可是功法招式他都還記得,也就是說隻要能恢複內功,就能將武功全部恢複了。”


    玄之真人說道:“眼下隻有靠給他運功,刺激他的經脈和穴道,讓他的功力一點點慢慢恢複。”虛清真人說道:“但是以我們五人的功力想要讓他內功全部恢複很難做到,至少要七位武功水平相仿的高手一起。”燕修遠說道:“不羈這些兄弟們雖說功夫都不錯,但是內功的話還差著,不行啊。”


    這時,詹太林和範太清過來,詹太林說道:“五位老英雄,我想我們師兄弟二人應該可以助五位一臂之力,幫助任公子。”燕修遠說道:“這,怎麽好意思......”範太清說道:“燕老英雄,說心裏話我們二人也是很喜歡任公子,任公子如今有如此遭遇我們也很為他痛心,所以我師兄弟願意盡全力幫助任公子。”柳敬之說道:“那如此,我五人和不羈定不忘二位道長的恩德,日後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詹太林說道:“柳老英雄言重了,我們趕緊給任公子運功療傷吧。”五人點點頭。


    七人把昏迷的任不羈扶進殿,把任不羈圍坐在中間。七人的手指點住任不羈的穴位上,點按刺激任不羈的穴道與經脈,將自身的功力傳入任不羈體內。七股真氣在任不羈體內相互融合,衝擊這任不羈的穴道,循環於大小周天和各個經脈。真氣沉於八大穴位,七人將真氣在任不羈體內匯於一處,試圖衝破任督二脈。


    經過一個多時辰,七人算是將任不羈的內傷全部封住,但經脈卻無法打通。七人怕這樣下去都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便立即收功。冷空神尼看著任不羈說道:“能不能真正恢複功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詹太林說道:“我全真龍門派有幾副上好的調理藥材,我命人煎了,給任公子服上幾日。”柳敬之說道:“那就多謝道長了。”


    五大神劍走出屋子,這時,就聽有人說道:“五位老前輩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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