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


    剛上完早朝的白鋒摘下了皇帝的帽子,一臉不爽的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做起了拉伸。


    每次上朝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這幫大臣成分複雜,有幹正事的,有沒事找事的,還有摸魚劃水的,這就導致就算有什麽正經的大事,這幫人也總能稀裏糊塗的就把話題給弄偏了。


    就比如最近陽國正在經曆的兩件大事,北麵和北淵的戰爭,南麵江南地區的水患。


    和北淵的戰爭還算順利,白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北淵打滅國,他隻想奪走北淵幾座城池,削弱一下北淵的國力罷了。


    這一點作為主帥的大將軍高涵做的挺不錯的,短短一個月接連攻下三座城池,既沒有貪功冒進,也不是毫無作為,白鋒很滿意。


    反倒是江南的水患,往年水患白鋒都會派一名皇子去治理,一般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會爭搶這個名額,可今年這兩人也不知怎麽了,一個突然告病,一個說是有其他政務還沒處理完,全都不想去。


    思來想去,白鋒隻好選擇了他平日裏很少關注的四皇子誠王白皓,讓他去治理水患了。


    想著想著,白鋒突然一挑眉,俯身撿起一枚石子猛地衝身後丟去。


    兩根修長的手指穩穩的夾住了石子,張安政出現在白鋒的身後。


    “怎麽?今天居然難得沒喝酒?”白鋒很少見到張安政清醒的模樣,尤其是今天這種精神抖擻,雙眼清明的模樣。


    “陛下說笑了,平時也就算了,今日可是有正事,臣不敢貪杯。”張安政訕笑。


    “接著編!還正事,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是犯了錯惹惱了你家那位,被罰三天不許飲酒。”白鋒笑罵。


    “陛下既然知道還調侃臣做什麽?”張安政聞言瞬間麵露委屈之色,但很快他又恢複了正經。


    “陛下,那個人快到了。”


    “誰?你是說楚寒舟嗎?”白鋒愣了一下,隨即歎了一口氣,“武榜第四,東傲劍神……弄清楚他此行的目的了嗎?難不成自陸霆之後,東傲國又打算派一個人來問劍陽國嗎?”


    “陛下無需擔憂,且不說武榜第二和第三如今都在我陽國,楚寒舟隻要不傻是不會來京都觸黴頭的,現已查明,他此行隻是路過,不會進城,行程繼續向西,直到西麵邊境,他與人相約在那裏比武。”張安政從袖子裏拿出了一份情報遞給了白鋒。


    白鋒凝眉接過掃了一眼,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約戰的居然是西盛那個琴魔高無為?有意思,武榜第五約戰武榜第四,這高無為是想要往上爬一名嗎?”


    “具體的不清楚,不過這兩人十年前確實曾交過手,那一戰贏得是楚寒舟,但高無為定下了個十年之約,隻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約戰的地點會在咱們陽國境內。”張安政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約戰的地點在哪?情報上怎麽沒寫?”白鋒皺眉迴頭。


    “目前還不確定,但考慮到那個小子也在西境,我懷疑……”張安政放慢了語速,意有所指。


    白鋒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轉身走到了一扇屏風前,手掌一揮,一道無形的狂風瞬間將整個屏風轉了過來,原來屏風北麵竟是一張巨大的陽國地圖。


    白鋒目光灼灼的盯著地圖上的西部區域,手指先是在寧遠縣上點了幾下,隨即又挪到了距離寧遠縣很近的天劍山上。


    “那小子最近在忙什麽?”


    “他在幫蕭北冥辦案,聽說今日他偷偷聯係了影衛駐紮在那邊的負責人,像是要查一起二十年前的舊案。”


    “影衛的舊案?還是二十年前的?”白鋒聞言思索了片刻,隨即毫不在意的一揮手,“無妨,讓他查去吧,不過通知影衛,讓他們繼續時時關注,倘若這場大戰真的發生在天劍山,務必確保這小子的安全!”


    “是,臣明白。”


    寧遠縣城,伏塵並未讓蕭北冥久等,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帶著影衛的消息迴來了。


    馮勝和邱常確實有關係,二十年前他們曾同屬於一支影衛小隊,當時這支小隊在寧遠縣附近執行一個圍捕任務,目標是一個江湖綽號為灰鷹的大盜。


    此人不僅到處燒殺搶掠,而且還經常盜取邊境駐軍的機密出賣給西傲國,當時影衛派遣了一支五人小隊負責解決這個灰鷹,任務代號獵鷹行動。


    後來這個任務完成了,而且據說不僅斬殺了灰鷹,還摧毀了一處西傲國在陽國境內的秘密據點。


    但奇怪的是,就在這次任務之後,執行任務的五個人先後退出了影衛,其中負責那次任務的隊長已經在五年前過世,剩下的四人分別是盧子安,趙博宇,以及已經死去的馮勝和邱常。


    有趣的是,這四人如今竟都和寧遠縣有關係。


    盧子安和邱常就住在寧遠縣,馮勝雖然常年在外做生意,但家裏長輩都在寧遠。


    至於趙博宇,他雖不住在寧遠縣城內,但他的住處就在縣城外十裏的一處山穀之中,以打獵采摘為生。


    得知這一情況,蕭北冥當即拍板,他先派葉思雪帶人去暗中保護盧子安,他則和伏塵一起去城外認識一下這個趙博宇。


    寧遠縣城外的小路上,由於雨很大,蕭北冥和伏塵舍棄了騎馬,改用走的一路前行。


    “你懷疑這個趙博宇?”伏塵擺弄了一下頭上的鬥笠。


    “兇手騎馬,又是一副將軍的打扮,哪怕是在大雨天,他也絕對非常顯眼,因此這最先被發現的馮勝死在了迴城的路上,邱常住在城裏,所以他後死的。”


    蕭北冥拽了一下身上的蓑衣,總覺得這件蓑衣有點小,他的後背已經有部分被打濕了。


    “按照這個邏輯,趙博宇就住在城外,按理說兇手應該最先對他動手,可今早還有人見到趙博宇到城裏售賣一些動物的皮毛,接連死了兩個昔日的同伴,他還能如此淡然,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說話間,兩人直接運起輕功,不消片刻就找到了趙博宇住的小院。


    推開大門,蕭北冥和伏塵抬眼就看到了一身獵戶打扮的趙博宇正提著兩把長刀坐在自家房門口。


    當他看到來人的時候明顯有一個拔刀的動作,但當他看清了兩人的麵容後,卻又坐了迴去。


    趙博宇顯然知道蕭北冥是誰,畢竟轉眼蕭北冥來寧遠縣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寧遠縣的百姓基本都認識他了。


    蕭北冥和伏塵進院後直接坐在了趙博宇的身旁,三人起初無人開口,隻是默默的看著外麵的大雨。


    直到天都黑了,終究還是身為主人的趙博宇扛不住了。


    “看樣子他今天不打算來找我。”


    “你說的是誰?那個神秘的將軍嗎?”蕭北冥抬頭。


    “是,我在等他來。”趙博宇沒有絲毫的隱瞞。


    “為何要等他?”


    “為了做一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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