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黑衣人似乎正在傾盡全力,他在念動法咒的時候,雙手以及雙腿已經發生了輕微的顫抖。


    對麵的智者似乎也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一樣,臉上的表情都已經扭曲了,整個身體已經扭扭歪歪的,看起來稍不留神就會被無形的強大壓力擠壓至爆炸。


    就在他們倆人再次念起法咒的時候,被控在那圓形空間內的白老翁,也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漸漸的,在白老翁的身邊,緩緩的出現了三道虛幻的影子,那影子呈現出微弱的血紅色,樣子看起來多少有一些怪異。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似乎才理解,那白老翁的古老異術為何叫做血影術,原來在他身邊所召喚出來的這三個影子,呈微微血紅色。


    此時,那三個血紅色的影子正在全力攻擊出現在白老翁身邊的那些鬼魅,雖然那三個影子的攻擊力度非常強悍,但是那些鬼魅越打越多,根本就打不完。


    看到眼前這種情況,我對黑衣人所釋放出來的這種古怪的攻擊方式也大感意外,這究竟是個怎樣的陣法還是怎樣的異術?居然可以對白老翁進行如此鬼魅的攻擊。


    我轉過頭望向了老者,小聲的說道:“老先生,這是怎麽迴事?那黑衣人所釋放出來的攻擊方式真的格外詭異,他所召喚出來的這個圓形空間看起來像某種陣法,可是那陣法之內的鬼魅又像是某種邪術。”


    老者聽聞我的問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聲的迴應道:“小飛啊,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攻擊方式,在我們蓬瑤門所有曆代的記載資料中,也從未提到過這種術法。”


    “看來,這種術法應該源自於某種更加古老的異術,或許是黑衣人所生活的那個時代中就已經存在,隻是現如今我們這幫人對此不了解而已。”


    聽聞老者此話,我微微點頭,繼續觀察眼前的戰鬥情況。


    被困在殺影陣內的白老翁似乎發現了那些鬼魅的特點,它們根本就殺不死,因此,白老翁立刻控製那三道血紅色的影子,停止對鬼魅的攻擊動作。


    然而,白老翁一時間卻陷入到被動的地步,因為他停止攻擊的話,那些鬼魅紛紛湧上來,白老翁隻能進行防禦,顯得格外被動。


    隻見那白老翁憑空拉出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護罩,將他和那三道血紅色的影子籠罩在其中,以此來抵抗那無數鬼魅的攻擊。


    然而,那些鬼魅似乎擁有無窮的力量一般,即便撞破腦袋,撞斷手臂,都要對白老翁進行攻擊。


    漸漸的,白老翁身外的那層淡淡的金色護罩出現了破洞,當出現破洞的時候,白老翁不得不拿出更多的力量來進行修補。


    就這樣,被困在殺影陣內的白老翁,一邊修補自己的護罩,一邊想辦法突破黑衣人所設下的殺影陣。


    然而,黑衣人似乎並不想給白老翁任何的機會,他跟智者口中念動法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大陣內的鬼魅攻擊速度也越來越快。


    白老翁不得不將他的護罩再次進行加固,這樣巨大的能量消耗已經完全將白老翁給牽扯住了,他壓根沒有精力拿出更多的力量來進行突破。


    黑衣人瞧看大陣內還在掙紮的白老翁,似乎眼前的狀態正在他的掌控中,黑衣人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而後繼續快速念動法咒。


    而此時整個殺影大陣開始慢慢的收縮,每收縮一絲一毫,在大陣內的白老翁似乎就承受更大的壓力一般,需要更大的力量來進行抵抗。


    同樣,黑衣人控製著殺影陣進行不斷的收縮,每收縮一絲一毫,黑衣人也要付出更大的力量。


    此時的黑衣人,他的雙臂都已經開始晃動了,看起來他想要控住白老翁也是極其費力的。


    雙方之間的力量似乎就在這殺影大陣之中開始較量起來,白老翁不斷的想要釋放力量突破此大陣,而黑衣人也不斷的釋放力量想要控住白老翁。


    一時之間,兩人的戰鬥處於極其焦灼的狀態,被困在大陣內的白老翁緩緩的抬頭看了一眼陣外的黑衣人,對他極其嘲諷似的講道:“郭懷啊郭懷,虧你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了,難道你不清楚我擁有神樹所賜予的力量,已經不生不滅嗎?難不成你還想要殺掉我嗎?”


    “從小我就跟你說過,你的秉性不良,總想著走一些歪門邪道的路途,你跟郭璞之間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點,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真是自尋死路!”


    白老翁的此話說完後,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為就在白老翁提及郭璞這兩個字眼的時候,黑衣人就好像條件反射一般,立刻動怒起來。


    看得出來,黑衣人全身上下已經開始快速的顫抖,他的情緒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波動,無法再凝聚強大的力量來控製白老翁了。


    我們在旁邊看戲的這幾個人已經發現了黑衣人異常的舉止動作,不知為何,我反倒是為黑衣人擔憂了起來,若是他真的被眼前的白老翁給殺掉的話,那或許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


    仔細想想,這九層寶塔當中,我們才剛剛來到了第一層,便遇到了白老翁這樣的狠角色,若是以我們這些人的能力與白老翁進行抗衡的話,所有人恐怕都會死在這裏。


    若是我們沒辦法將白老翁給除掉的話,恐怕也很難抵達寶塔的第二層,看起來這白老翁就好像鎮守在寶塔第一層的老怪物一樣,他恐怕不會輕易讓我們這些人上塔頂之上,畢竟上的越高,可能就會跟神樹相見。


    我心裏正在擔心這些事情的時候,隻見在我們斜對麵的大師伯似乎也有一些著急了,他在黑衣人的身後高聲的唿喊道:“鬼老,不要被他的言語所激怒,此法陣即將要控住他,千萬不要鬆懈!”


    大師伯的話似乎給黑衣人了一些提醒,但是此時已經晚了,高手對決往往就是在一刹那之間的事情,而黑衣人的情緒已經出現波動,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疏忽便給了白老翁機會。


    隻見白老翁凝聚全力,在殺影陣之內釋放出了一團巨大的金色光芒,當那些金色光芒照耀在鬼魅身上的時候,那無數的鬼魅便被打的消散無形。


    而後白老翁已經有了反擊的能力,他往前一步一步移動著,雙眼中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打在殺影陣外壁的牆麵上,刹那之間,整個大陣便被打開了一道口子。


    白老翁就這樣緩緩的從大陣之內走了出來,當他來到外麵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著黑衣人,更加嘲諷似的講道:“你心裏想什麽,我清楚的很,過了一千多年,你依舊還是那個本性難改的人!”


    就在白老翁的這番話說過之後,可能是由於殺影陣的破敗,其強大的反噬力將黑衣的力量消耗殆盡,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對麵的智者也好不到哪去,身體也急速的虛弱,重重的摔倒在地。


    此時的黑衣人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他的右手杵在地上,單膝跪地,緩緩抬頭看向了眼前的白老翁。


    而後,黑衣人發出了一陣陣的冷笑,他對著白老翁低聲的說道:“我為了殺掉你,準備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創造了殺影大陣。”


    “你知道這個大陣為什麽要叫殺影兩個字嗎?因為你的看家術法就是血影術,而我就是要殺掉你的影子,所以才叫殺影大陣,本來所有的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我有把握將你殺掉的。”


    “隻可惜呀,你依舊還是那個小人的樣子,總想著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來與我抵抗,你明明知道我這一生啊,最恨的人就是郭璞,卻偏偏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提及起來,動亂我的心思,你才小人得誌!”


    黑衣人的這番話說的極其無奈,畢竟自古成王敗寇嘛,眼下很明顯黑衣人已經完全的失敗了,他幾乎沒有任何能力再與白老翁進行抵抗。


    而此時的白老翁聽見黑衣人的這番話後,也發出了冷冷的笑聲,他用手輕輕點指黑衣人,而後對他一臉正義的講道:“當年我收下你們倆兄弟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你倆的秉性!”


    “如今你走到了這一地步,也怪不得別人,隻能算是自尋死路而已,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樣活了千百年也是毫無意義,今天就讓為師親手送你一程!”


    白老翁的這番話說過之後,隻見從白老翁的右手當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看起來就好像古代劊子手在行刑時所拿的那把大砍刀一樣。


    隻不過白老翁的這把砍刀可別有不同,它的刀身極其寬大,上麵懸浮著極其怪異的符文,就如同他臉上的那些紋身一樣,看起來就極其的不一般。


    白老翁用雙手舉著他的大砍刀,緩緩來到了黑衣人的跟前,輕聲的對黑衣人說道:“你我師徒糾纏了千百年的恩怨,如今你也該做一個了斷了,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也是我唯一的執念!”


    “我不想與神樹為伍,我也不想接受那詭異的力量,可是我卻不得不接受,因為你把我困在了這裏,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所以我靠著這樣的信念,才接受神樹的力量,在此苟活了千百年,就是要等著你來!”


    “你當年把自己變成了怪物,也把我變成了怪物,現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到結束的時候了,你放心,我把你殺掉之後,我自己也會進行了斷,再也不受神樹的控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那不是真正的人生!”


    黑衣人聽完此話後,他緩緩的抬起頭盯著白老翁看了片刻,而後發出了陣陣的冷笑,對著白老翁高聲的喊道:“人人都在追求長生,我想長生,這又有什麽錯?”


    “事實說明了什麽?說明我真的實現長生了,我活了一千多年了,隻需要再努力一些,我便可以真正的長生,這有什麽錯?我即將要成功,即將要抵達終點!”


    “可是你呢?你個老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這寶塔之中活著,為那詭異的神樹效力,最終得到的是什麽?難道就是與我同歸於盡這樣的結果嗎?”


    黑衣人的這番話說的明顯極其偏激了,讓白頭老翁立即動怒,隻見白老翁的雙眼之中露出了兇狠的眼神,那是要殺人了。


    然而,就在此時,智者似乎緩和了一些體力,他的身形刹那間來到了黑衣人的跟前,用自己的身體牢牢的擋在黑衣人的身前,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此時的智者雖然身形有些矮小,卻是穩穩的站在黑衣人的身前,張開雙臂牢牢的擋著,對著眼前的白老翁高聲的說道:“你想要殺掉鬼老的話,那隻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聽見智者說出這番話,我們這些人無不大吃一驚,最難過的應該是菩提吧,他可能萬萬沒有想到,與他一起的好朋友,眼下居然為了黑衣人而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


    不過話又說迴來,菩提與智者這兩個怪物乃是不死不滅的身體,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玩意可以打的死他們,所以雖然智者的這番話說的挺慷慨激昂,但我並沒有太在意。


    畢竟如果我自己有不死不滅的身體,我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與任何人決戰,畢竟他們也打不死我,說一些狠話又能奈我何?


    很顯然,智者的這番話說在白老翁的跟前,就好像小孩向大人挑釁一般,隻見白老翁哈哈大笑了三聲,而後用寶刀點點指智者,說道:“沒看出來,你倒是挺忠心的成為他的一條狗!”


    “現在連你的主人都倒下了,你這條狗還敢出來哇哇亂叫,那就別怪老夫手下無情了,老夫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地獄!”


    白老翁此話說完,隻見他的左手快速結印,緊接著從他的左手食指與中指處,緩緩的飄散出一道又一道藍色的氣息,在整個大刀的刀身之上鑲嵌著。


    這時候,白老翁手中所拿的這把刀,模樣更加的怪異了,刀刃呈現出淡淡的藍色,在刀身之上又飄散著那些怪異的符號,看起來就極其的嚇人。


    而後,白老翁沒有做任何的停歇,他雙手高高的舉起這把大砍刀,衝著眼前的智者,便是狠狠的一刀砍下去,直接將智者從腦袋正中心劈成了兩半。


    白老翁的這把刀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寶物,這一刀砍下去之後,隻見智者的身體就好像粉末一般碎成了一地,刹那之間變成了一灘黑色的骨灰。


    這一刀砍下去,我們別人都沒有太大的感觸,可是菩提卻出現了極大的反差,隻見菩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扶著地麵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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